唐傾感覺到自己從未被任何男人碰觸過的地方,被蕭鳳亭輕輕地舔了一下,她腦子“嗡”的一響,猛地擡手朝他臉上扇了過去——
*
夜已經很深了。
唐易從深黑的夢境中緩緩清醒過來。
燒已經退了下去,但是喉嚨很幹燥,他閉着眼,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開口——“給我那杯水來。
”
沙啞的聲音在毫無人氣的房間裡靜靜回響,然後,他才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緩緩睜開了眼。
唐傾租的房子,隻是一個很簡陋的小房間。
一張單人床,一個破舊的沙發,每次他出任務回來,她就會将床讓給他,她睡沙發——窗台上,有一個玻璃杯,裡面插着幾株不知名的鮮花,唐傾已經養了好幾天了,但是看起來還很新鮮,應該是她工作的地方拿回來的。
明明出生在那麼黑暗的地方,但是她身上卻依舊殘留着那點可笑的天真。
唐易緩緩從床上屈膝坐了起來,不小心牽動到了傷口,他捂着胸口低低的咳嗽了幾聲,然後皺着眉頭,看着牆壁上挂着的時鐘。
——已經遠遠超過了,唐傾每天下班回來的時間了。
他坐在床上,感覺到幹燥的喉嚨慢慢的緊繃了一下,一絲不太舒服的感覺,從心口某個地方緩緩滲了進來,唐易陰沉着眉目,從床頭櫃裡取出了一包香煙,靠在床頭一根一根的吸着。
很久以後,當他開始回憶他的一生的時候,他才逐漸明白——
這是他失去唐傾的第一個晚上。
後來,也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
房間裡的空氣有點尴尬。
唐傾從蕭鳳亭的床上翻下來,推到了一旁低頭扣着被蕭鳳亭解開的紐扣。
這個男人現在隻有一隻手能動,但是解女人衣服的動作卻靈活的讓她都自愧不如,她!
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她外衣和襯衫的紐扣一口氣全解開的!
這是某種特異功能嗎?
“啪嗒。
”
一粒紐扣從她指尖掉落下來。
唐傾低頭撿了起來,看着掌心圓圓的黑色扣子,微微抿了抿唇,擡起頭看着坐在床上,右臉上帶着紅色印子,低着頭,看起來好像有點委屈的男人。
委屈,他還敢給她委屈!
被他信騷擾的人是她好不好!
沒信騷擾成功竟然還敢給她委屈!
唐傾很無語,但是看着蕭鳳亭那副情緒低落的模樣,她又說不出話語責怪。
“你……”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試圖說點什麼緩解氣氛。
“砰砰砰。
”
有人在門外敲門。
唐傾吓了一跳,下意識的要去開門。
坐在床上的男人站了起來:“别動。
”他走過來,跟她擦肩而過,去開了門。
“少主,你吩咐我買的衣服已經買過來了。
請您過目。
”
蕭鳳亭淡淡的應了一聲,從下人手裡接過了衣服包裝袋,然後把包裝袋交給唐傾:“你衣服壞了,去換一下吧。
”
她掉的是胸口的那顆紐扣,雖然用手捂着是能擋得住裡面的春光,但是一直捂胸這個姿勢,也太猥瑣了一點……
唐傾下意識的接了過來,然後問道:“你怎麼會叫人去買衣服?
”
蕭鳳亭垂下眼,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氣淡淡道:“我以為你今晚不會穿着原本的衣服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