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問過她想如何。
不管是唐易也好,蕭鳳亭也好,這些她愛過的男人,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她,她想去哪裡,想留在誰的身邊,她想怎麼樣。
從來沒有。
她的想法和意志,是從一開始就被忽略的。
而她好像也逐漸變得無所謂了一般。
不管留在誰的身邊,好像都沒有什麼關系。
接受了這樣随波逐流痛苦的這一生。
*
洛南初去藥店買了消毒棉片和消腫的噴霧回來。
傅庭淵身上都是皮肉傷,看起來可怕,倒是也不嚴重。
找了一個放在走道上供人休息的長椅,洛南初俯身拿着消毒棉片擦拭着他皲裂的唇角。
“痛嗎?
”她有點心疼。
傅庭淵點了點頭,也很從善如流的樣子:“痛啊。
”
洛南初心裡難受,又舍得不揍他,隻能罵他:“你不是說回到桐城沒關系嗎?
現在倒好,被他打成這樣,我就說别回來了,反正這裡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
男人靠在長椅上,微微笑着,目光很明亮。
他還饒有趣味的問道:“心疼了?
”
好像看她難過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
洛南初氣不打一出來,把棉片狠狠的按在他的傷口上,聽到男人“嘶——”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才解氣。
傅庭淵把唇角邊上的棉片揭了下來:“洛南初,你謀殺親夫啊。
”
洛南初鼓起臉:“誰叫你欠扁。
”
傅庭淵望着她,低聲笑了笑,從她剛買過來的小袋子裡拿過雙氧水消毒着傷口,“被打一頓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我也打回去了,又沒有站着挨揍。
我沒有給你丢臉啊。
”
“這是丢臉不丢臉的事情嗎?
”洛南初氣結,這家夥怎麼就抓不到重點,“你手無寸鐵,如果他朝你開一槍,你該怎麼辦?
”
傅庭淵笑笑。
“我這不是沒事麼?
”他伸手把洛南初抱過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現在哪有時間找我麻煩。
事已至此,對他來說,找到唐傾才是要緊事。
把時間蹉跎在我身上,還不如花時間去找宮衡要人,你說對不對?
”
“你就這麼肯定,他不會找你麻煩?
”
“如果自己的女人現在在别的男人的床上,你說,換做是我,我會有心情去找自己仇人的麻煩嗎?
”他親了親洛南初的臉,笑着道,“那當然是把人找到了再處理别的事情了。
你說對不對?
”
自己的女人……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無法對這五個字做出評價。
唐傾算什麼,在蕭鳳亭的手裡,她連人都不算,哪有資格說是他的女人。
她現在在宮衡手裡,而就算落回了蕭鳳亭的手裡,對唐傾來說,也沒什麼差别。
對于這一切,洛南初心裡并無一絲期待。
對她來說,唐傾最好的歸宿就是脫離蕭鳳亭或者宮衡,帶着果果兩個人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度過餘生,而不是在那兩個人身邊輾轉反側。
可是這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奢望。
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的唐傾,連走路都沒有辦法,更何況是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