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挽着花容的手,對着傅庭淵道:“我走了。
”
傅庭淵看着她,眉心微微皺了一下,然後低低的歎了口氣。
他對着她道:“我等下過來。
”
洛南初看了白雪笙一眼,像是要說什麼,然而也隻是笑了笑,“好。
”
挽着花容離開了。
*
傅庭淵推着白雪笙走到花園一顆榕樹的樹蔭下。
白雪笙低着頭有些局促,“庭淵,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
”
傅庭淵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發了一條短信給護士長。
“等下會有護士過來,推着你到處逛逛。
”
白雪笙愣了一下,擡起頭看向他,男人的面容在斑駁的樹蔭下郁郁沉靜,洛南初的出現好似并沒有帶給他多少困擾。
然而她知道,終究還是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那些變化是潛移默化的,隻有熟知彼此的人才能感覺到。
她認識傅庭淵這麼多年,知道他這個人的内心與他的容貌有多大的反差——他越溫柔,就越涼薄。
這些年在他身邊,他為她額外破例了許多,他看起來跟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一樣溫柔。
他對她一直很紳士,最親密的時候也不過是留在眉心的淡淡的一個溫柔的親吻,她一直覺得,能讓傅庭淵這樣一個男人對她如此溫存,那就是很愛很愛了。
直到她見識到了他的占有欲。
他原來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會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太過親密而抓狂,會吃醋,會生氣,他原來也并不是一直很紳士,他也會對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冷言冷語,因為那個人而發怒或者生悶氣。
他原來也會像一個普通的男人那樣去愛一個女人。
白雪笙緩緩的安靜了下去,她手指握住了輪椅的扶手,眼睛卻慢慢的紅了,微微咬住唇沒有說話。
傅庭淵垂下眼,看着白雪笙,然後道:“對不起。
”
白雪笙低着頭,眼淚落在了手背上,咬着唇沒說話。
護士長很快就喊了護士下來,年輕的護士走過來低聲喊了一聲:“傅先生。
”
傅庭淵擡起頭,對着她微微點了點頭,讓開了身子。
“庭淵。
”白雪笙擡起頭,她已經淚流滿面,“我還愛着你。
”
“……”傅庭淵沉默了良久,才低聲道,“對不起。
”
愧疚終究不能變成愛。
他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負擔她也無所謂。
隻是終究也不可能,跟過去那樣心無旁骛的守在她身邊了。
有個小女人的分量,在他心裡面越來越沉,他不得不去在意她的想法和心情。
白雪笙沒有說話,隻是低低的哽咽着,她其實也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他已經有了真正喜歡的人,那個沒有心的少年,遇見了真正的愛情,讓他明白過去與她隻是将就。
他是真的無情,甚至在她病的最厲害的時候也絕不說一口喜歡,她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不愛就是不愛,對于她憑着他的本性,他堪稱仁至義盡。
傅庭淵看着她:“我下午過來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