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低着頭,蒼白的唇輕輕的抿着,這是一個防備又無措的姿勢。
宮衡唇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走過去撩起唐傾的一縷頭發,捏在手上把玩,也不說話,用沉默帶給她恐懼。
唐傾的呼吸果然逐漸的變得急促起來,她臉上剛睡醒的紅暈逐漸的褪去,浮現出一絲令人憐惜的蒼白。
他伸出手,用指尖微微擡起了她尖尖的下颚,讓她顫抖不已的眸子對上了他含笑的眼眸。
對上視線的瞬間,唐傾的呼吸似乎也停滞了,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每個毛孔都因為恐懼而豎起。
八年過去了。
曾經年少的少年,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修長高大的男人。
他身上侵略的氣息,甚至比八年前更加強悍,不需要做什麼,就能彰顯他的氣場。
而可悲的是,她卻比八年前更加瘦弱了,時光不曾給過她什麼好處,讓她再次落到他的手心裡的時候,比過去還要卑微柔弱。
她沒想到宮衡竟然沒有死。
在聽到傅庭淵跟她說宮衡竟然還活着的時候,她恐懼的幾乎要吓吐了。
他是她埋葬在靈魂深處的夢魇,每次想到他的名字,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被他污染的一部分靈魂在隐隐的顫抖,噩夢成真是什麼一種感覺?
在她被傅庭淵帶過去的那段路程,她好幾次都受不了想要親手了結自己。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這個男人。
這是一場報複,他處心積慮的,就是為了親手把她抓回來,報複她八年前對他做的事情。
可是那段日子裡,她受的折磨又算什麼呢?
難帶隻許他們欺辱她,就不許她反抗嗎?
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道理和公平可講。
對于弱者來說,或許就連活着都是強者對他們的施舍,所以那些他們賜予的折磨,也隻能默默忍受,反抗是不行的。
宮衡有一雙幽黑的發藍的眸子,此刻微微含笑,讓那雙眸子在藍天白雲之下美麗的如同一塊黑色的寶石。
而他笑得越甜蜜,她的臉色就越發蒼白。
最後她終于被這份沉默的恐懼吓得受不了了,顫抖的移開了視線,身子無助的往後退縮,男人卻是愉快的輕笑了一聲,終于有了别的動作,一把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制止了她的動作,讓她微微仰起臉,靠近他的呼吸。
他緩緩低下頭,用自己薔薇花瓣一般紅豔美麗的唇吻上了唐傾沒有顔色的唇瓣,接觸的瞬間,他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歎息聲,像是貓科動物被撸了毛一般舒服的聲音。
他逐漸的不再滿足這一點輕微的接觸,舌尖撬開了她的唇齒,兇狠的吻進了她的唇瓣,攫住了她的舌尖,用一種單方面滿足自己的方式去強迫親吻着她。
唐傾近乎窒息,陌生的觸感帶給她一種難以言語的惡心的感覺,伴随着這份惡心,還有一種對自己的厭棄,她本身就已經有了自殺傾向,而如今落到宮衡手裡,被他這種單方面的亵玩,更是加重了她這份對自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