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笑了一聲,那笑聲諷刺無比,“洛南初,算你狠。
”他擡起手把她的手機搶了過來,挂斷了她給花容的通話,然後轉過身一言不發的往車裡去了。
洛南初看着傅庭淵離開的背影,他走路有些踉跄,看起來有些狼狽。
她緩緩收回視線低着頭看着地上那些滴落的血迹,她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感覺,抿了抿唇,她還是給花容打了一個電話,叫她來停車場,然後才轉過身扶着燕如羽,讓他上了車。
燕如羽受傷頗重,被她扶着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時候倒是笑得很燦爛,洛南初發動了引擎,看他笑得一臉明媚,忍不住道:“我不是叫你走嗎?
你沖上來打他幹什麼?
”
燕如羽說得倒是很無所謂,“兵不厭詐。
那種時候叫他把你帶走,我還是不是男人了?
”
洛南初輕聲道:“我和他的恩怨,沒必要牽扯到你身上。
”
燕如羽看了她一眼,涼涼笑道:“你是在怪我多管閑事呢還是在怪我把他打傷了?
嗯?
心疼他了?
他現在就坐在車裡,你心疼了可以過去給他開車送醫院,我反正就當自己自讨苦吃,你不需要管我。
”
“……”洛南初被他陰陽怪氣的話說得直皺眉,她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握着方向盤把車開出了停車場。
燕如羽轉過頭看着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像又高興起來,發出了一連串愉快的笑聲。
洛南初想,這個家夥也是瘋得不清。
*
燕如羽手指骨折了好幾根,身上挫傷嚴重,醫生叫他住院,他不同意,從醫院出來以後,洛南初不得不開車把他送回了他住的地方。
回到半月灣,時間已經是快近淩晨。
花容打電話過來,跟她說傅庭淵已經住院,就在市中心醫院,跟她說了病房号。
洛南初應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你。
”
她說得客氣。
花容沉默了片刻,然後幽幽的歎了口氣,“他傷的還挺嚴重的,右手臂骨裂,在手術室躺了兩個小時才出來,聽醫生說差點就廢了。
”
“……”洛南初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有時間,會過來看他。
”
她挂了電話。
花容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偏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右手臂打着石膏的男人。
他閉着眼,她跟洛南初打電話的時候也沒睜開眼,表情很平靜。
“你說你,”她開口道,“一回來幹什麼就這麼急?
慢慢來不行嗎?
人就在桐城,又不會跑了。
”
傅庭淵睜開眼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把她和燕如羽放在一起,我可能還真的不會做什麼。
”
“又不是我撮合的。
是你弟弟他自己……”說到這裡,花容抿了一下唇,看了傅庭淵一下。
男人臉色果然陰戾下來,靠在床頭眼神透出了殺氣。
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果然還是會讓人很生氣啊。
就算是傅庭淵這種男人,也無法免俗。
花容腹诽着。
她打了一個哈欠,“你自個兒慢慢生悶氣,我先回去了。
明天兒初初可能就會來看你了,記得服個軟啊,别再惹她生氣了,知道了嗎?
“
傅庭淵閉着眼,沒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