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來了。
救人卻還并不是很順利。
唐易跟蕭鳳亭重新打在了一起,被蕭鳳亭一腳踢暈了過去,差點殺死。
而最為棘手的,還是唐傾開槍打傷了蕭鳳亭。
他是蕭家的家主,桐城跺一跺腳全城抖三抖的人物,他殺别人沒人可以跟他計較,但是别人傷他一毫,他可以滅别人滿門。
雖然人不是洛南初打的,但是她畢竟在場,又是跟在唐傾一邊的,也是跟他結仇了。
蕭鳳亭受傷不久,傅庭淵就過來了。
這個過度俊美華貴的男人,到了現場以後,一張臉黑如鍋底,肉眼可見的怒火沖天。
洛南初跟在他身邊,怯怯弱弱,滿臉的緊張,唐傾心裡愧疚,忍不住給洛南初解圍,對方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詞的帶着洛南初離開了房間。
傅庭淵那一眼,更是讓唐傾心裡愧疚難當。
她以為事情很好解決,隻要洛南初帶着唐易離開就可以了,可是剛才發現的一切,卻大大的超乎了她的意料,如果不是她開槍,可能今天唐易和洛南初都會折在這裡,而她也跑不掉。
她心驚肉跳,微微抿了一下唇,看了一眼被傅庭淵的人擡出去的唐易,對方臉孔雪白,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恐怕可能救不回來……
她心裡浮現出這個念頭。
蕭鳳亭捂着胸口靠在地上,臉色蒼白,見她看過來,一雙無機質一般的眸子盯上了她。
她看着他,靜默了半晌,微微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們本就是勢如水火的兩個人,如果有機會,她沖着他開槍也沒什麼。
就算是真的要他的命,蕭鳳亭也不能說什麼。
唐傾緩緩的收回了視線,任由傅庭淵的保镖把她從這間卧房裡推了出去。
身後傳來了那些保镖的聲音:“蕭先生,擔架很快就來了,您在等一等。
”
他們對他說話還是很敬重的。
蕭鳳亭不知道做了什麼,唐傾隻聽到身後傳來了幾聲驚呼,她也沒有回頭,任由保镖推着她離開了。
别墅裡空蕩蕩的,連一個人都沒有。
就如同蕭鳳亭當初帶着她過來的時候一樣。
死水一般毫無波瀾的平靜下,是暗潮洶湧的漩渦,隻需要一粒石子投下,就能撕裂這場虛僞的安甯。
她和蕭鳳亭在山頂别墅這段荒誕的日子,也終于以見血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她被人送到了救護車上,護士走了過來,她搖了搖頭:“我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給我擦一擦吧,我沒事。
”
她隻覺得很累。
唐傾靠在車座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醫院。
她睜開眼,看到眼前有人影晃動,然後是洛南初輕柔的聲音:“傾兒,你醒了?
”
唐傾有些迷茫的睜開眼,“南初……”她一下子想到了什麼,“阿易他……!
”
洛南初趕忙道:“唐易沒事。
他已經搶救回來了。
”
唐傾緩緩松了一口氣,她身子放松了回去,閉着眼輕輕地苦笑:“南初,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