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揮蕭家的那些在英國做生意的人去給傅庭淵找茬。
蕭家的生意遍布世界各地,倫敦自然也有好幾家上市公司,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整個倫敦都是燕家的地盤,他們這些年來在倫敦相安無事,自然不可能主動鬧事。
蕭鳳亭這個命令,蕭家那些人自然不幹。
他們不幹,蕭鳳亭有别的法子讓他們就範。
有些公司直接被蕭鳳亭抽掉了運轉資金,反正整個蕭家都是歸他管的,這幾年他更是權力集中,抽掉幾家公司的資金流簡直是動動手指打個電話的事。
好端端在倫敦做生意,竟然要被逼着去雞蛋碰石頭,這不是找死嗎?
可是不去碰,蕭鳳亭這邊直接就把他們掐死了。
一時間蕭家所有人都開始人人自危,從一開始看好戲的姿态變成了這種尴尬的局面,他們沒辦法找蕭鳳亭說理,不在倫敦做生意的也怕蕭鳳亭一個抽風,把他們的資金流給掐斷了,就暗搓搓的跑過來找蕭夫人求情。
“小鳳這是幹什麼呢,都是一家人,這不是逼我們去死嗎?
”二表叔委屈死了,他們一家在倫敦的生意雖然不說是整個蕭家最賺錢的,但是也能排的上前十了,去找燕家的茬,這不是自毀長城嗎?
說什麼也不肯幹。
上個星期蕭鳳亭直接斷了他們的資金,如今隻有公司内部的資金流通,沒有他簽字,銀行也不給他們貸款,眼看着就要撐不住幾天了,隻能過來找蕭夫人。
蕭夫人聽了,臉色也是一陣白一陣青,她想起來上次見蕭鳳亭他一副規規矩矩好孩子十分聽話的模樣,沒想到轉眼就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忍不住氣得有些氣短。
不過是一個女人,至于要這樣——傷敵一百自毀八千嗎?
!
就算蕭家家大業大,也不是給他這麼敗的!
簡直就是昏君啊!
蕭夫人趕緊動身回桐城找人。
二表叔看她願意回去,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在蕭家的人看來,能讓蕭鳳亭回心轉意的人也就隻剩下蕭夫人了。
如果蕭夫人也沒辦法,那,那他們就全完了……
雖然說蕭家目前人人自危,但是蕭鳳亭在家裡卻還是十分風平浪靜,這一個月以來他以一種暴君一般的手段,讓蕭家那些人見識到了他的怒氣,所以一個人也不敢親自過來找他說情。
他在桐城一如既往的喝茶,上班,睡覺,然後等待從英國返回的消息。
傅庭淵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直升飛機飛回倫敦以後就再也沒有了唐傾的消息,但是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真正固若金湯的城池,就算是石頭,他也要鑿出一個洞——他一定會從傅庭淵把唐傾這個人給挖回來。
不管如何,燕家和蕭家,是徹底結了怨。
*
倫敦的初夏,陰雨連綿。
燕家的私墓園裡,一個男人撐着一把傘,推着一個女人緩緩停在了一個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的照片裡,是一個笑容明豔的年輕女子的黑白照,她的時間已經凍結在了兩年前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