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亭又問了幾句唐易和唐傾的日常相處情況,問完以後,臉色鐵青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出門站在門口抽悶煙。
唐傾那麼讨厭他,卻跟一樣傷害過她的唐易相處的那麼好,他心裡很不舒服。
他皺着眉頭在門外抽了半根煙,女保镖便端着果果吃剩下的飯碗出來了,見到蕭鳳亭,她低聲道:“少主,小小姐已經吃完了。
”
蕭鳳亭點了點頭,然後道:“明天叫廚師給她做一下牛排。
”
女保镖愣了一下,蕭鳳亭前嘴還在說果果挑食,現在竟然又要給她吃牛排了。
她應了一聲:“我等下去跟廚師說。
”
屋内傳來果果的笑聲,蕭鳳亭轉過身看向裡面。
他的幾個女保镖正在跟她玩遊戲,她穿了一條粉白色的小裙子,小臉兒笑容明媚,那張跟唐傾酷似的小臉,因為笑容而顯得很讨人喜歡。
蕭鳳亭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也沒進去打擾,悄悄的離開了。
他回到了卧室,走到陽台邊上往外看去。
窗外是一望無垠的大海,巨大的月亮一半浸潤在海面下,像是在海面潛伏着的一隻巨大的眼睛。
他被困在倫敦已經三天了。
傅庭淵這幾年勢力空前膨脹,海陸空都被他的人封鎖,進出都得被調查。
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這麼多管閑事。
占他女兒的便宜就算了,還要管他和唐傾的事情。
他倒是有點懷念曾經事不關己的傅庭淵了,最起碼沒那麼煩人。
蕭鳳亭站在陽台邊上一個人默默的抽了一根煙,然後回到了卧房裡。
女保镖回來告訴他,她們已經給果果洗完澡,送她上床睡覺了。
蕭鳳亭點了點頭。
他坐在沙發上,身子往後靠去,閉着眼睛休憩。
他從桐城過來,落下了許多工作,幾乎是接到唐傾出現在倫敦的消息,就不管不顧的飛奔過來了。
都沒怎麼考慮倫敦是傅庭淵的勢力範圍,會不會有進無出。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不理智過了。
這樣的沖動,也就他剛成年那會兒,繼承蕭家不久的時候有過。
唐甯死後,他打開殺戒,不計後果清剿了他哥哥那堆人,差點讓根基不穩的他從蕭家少主的位置上跌落。
跟傅庭淵作對也是很不理智的。
非常沒有必要。
甚至有點浪費時間。
為了一個唐傾,大動幹戈,甚至親自奔赴倫敦要人,簡直不理智到了極緻。
他已經不是十八歲的少年了,竟然做出了十八歲的時候一樣沖動的事情,簡直是不可理喻。
蕭鳳亭睜開眼,越想就越有些煩躁。
他聽着窗外海浪的聲音,看着安靜的房間,忍不住質問自己:蕭鳳亭,你到底在幹什麼?
浪費時間浪費精力跑到這裡來,為了一個唐傾,值得嗎?
……
沒有人告訴他答案。
他自己也不清楚值不值得。
他擡起一隻手擋在自己的額頭上,閉着眼睛低笑了一聲。
可能真的是瘋了也說不定。
他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被他親手殺死的大哥,恐怕會死不瞑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