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财力和社會地位,為唐甯找到合适的眼角膜立刻動手術易如反掌。
蕭鳳亭之所以不用别人的眼角膜,一方面,可能是真的怕失敗,而另一方面,卻是根本沒有将她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來看。
他将她當做一個可以使用的物品,可以解決他的xing欲的物品,也可以随意毀壞的物品。
他簡直是比唐易還要可怕的男人。
在她心裡,唐易已經足夠冷血了。
而蕭鳳亭,卻是根本不能稱之為正常人。
他已經超出了她對一個人冷血程度的評估。
她不知道怎麼樣的生活,才會培養出蕭鳳亭這樣沒有人心的人偶。
他才那個應該請精神科醫生治療的人。
他才是那個真正瘋了的人。
*
“你跟檸聊說了什麼?
”
夜華初上,進來的男人有着白雪一般精緻冰白的容顔。
倒也不是興師問罪的口氣,隻是神色間帶着淡淡的倦意,似乎是有人剛剛跟他争吵了一頓,他不堪其擾。
唐傾剛剛才睡下去,被他從睡夢中吵醒了,靠在床頭神色困倦輕懶。
她穿着自己帶過來的嫩粉色睡衣,質地十分廉價,但是穿在她身上倒是讓她看起來顯得小了好幾歲似的,有點無辜的清純,像是沒成年的高中生。
她的頭發被燈光照的反射出亞麻一般淡淡的光暈,整個人看起來秀氣粉嫩,讓人忍不住口氣都放輕了,怕打擾她似的。
“我說什麼了?
”
她剛醒過來,嗓音有點淡淡的沙啞,仰起頭看向他。
“她剛才過來因為你的事跟我大吵了一架,”他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倒是沒想到,你們關系竟然有這麼好了。
”
“哦……”唐傾垂下眼,“她說要幫我勸你。
我沒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說得動你的人。
”
她眉目低垂的模樣,十分乖巧。
蕭鳳亭走過去坐在她的床邊,擡起手,掌心放在她的發頂。
“你現在是不是十分恨我?
”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頭發,他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輕和。
“我怎麼覺得,是你在恨我?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擡起頭反問道,“我是做了什麼,才讓你要這樣對我?
”
男人的視線淡淡的落在她的臉上,他目光深邃,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才輕聲道:“我倒是不恨你。
我隻是有些讨厭你。
”
“讨厭我?
”她問道,“我做了什麼,讓你還能讨厭我?
”
“我不知道。
”他淡淡的垂下眼,并沒有看她的臉,“可能是你這張臉讓我不喜歡,也可能是你這個人讓我不喜歡。
”
“所以要這樣對我?
你都是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讨厭的人的麼?
”
“你要怪,就怪你出現在我面前。
而你太弱小,連保護自己都辦不到。
”他倒是挺無所謂的樣子,一隻手輕輕地把玩着她垂落在胸前的長發,語氣平靜而漫不經心。
唐傾茫然了一陣子,才喃喃的問道:“為什麼讨厭我?
”
她還是不清楚,她做了什麼才會讓蕭鳳亭這樣讨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