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的臉色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出一絲透明的雪白。
她被綁在床上,睜着眼睛看着虛空,頭頂就是宮衡的臉,但是她的視線似乎并沒有落在他的臉上,而是望向很遠的地方了。
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絲蒼白的恍惚。
唐易背叛她的時候,她隻覺得不可置信,蕭鳳亭那樣對她,她也隻是絕望,而唐燙的背叛,卻讓她有點疑惑——她一次又一次的掙紮,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讓自己陷入更加悲慘的境地嗎?
上天并不曾善待過她,她以為是絕處逢生,原來又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享受她以為逃出生天的喜悅,然後再次将她推入地獄的絕望和恐懼。
她緩緩的收回視線,耳邊傳來宮衡和夏景年的交談聲,她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她清楚這一次宮衡并不會放過她。
那麼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到頭來卻依舊是一場空……
她突然心生了倦意。
就像是懸挂在懸崖邊上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将死之人,被人輕輕地推了一把。
從空中墜落的那個瞬間,終于釋懷了。
活下去對她來說真的太難了,她努力過,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可是每一次都是在重複曾經的錯誤而已。
她并不曾虧欠過誰,可是每一個人都在抛棄她。
她跟唐燙并不熟悉,連她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背棄她。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呼吸有些顫抖,轉過頭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心裡閃過了一個人的名字。
她閉上眼。
南初,再也不能過來見你了。
她用力的朝自己的舌頭咬了下去。
*
還是夏景年第一個發現了端倪,他站起來,朝宮衡喊了一句,“阿衡!
”
以他們兩個人的默契,宮衡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他迅速的伸手翻過了唐傾的頭,看着她鼓起的臉,他眸内一暗,扣住她的下巴強行的捏開了她的牙關,一根手指伸了進去。
一股血從她的嘴裡湧了出來,宮衡扯過床頭的紙巾,用力的朝她的嘴裡面塞了進去,然後抓住她的頭發,猛地擡起手,朝她的臉扇了過去。
“阿衡!
”夏景年忍不住又喊了一聲。
宮衡的手在距離唐傾的臉一公分的地方堪堪的頓住了,他薄唇緊抿,墨黑的眸子裡帶着洶湧的怒火,那一巴掌卻終究沒有扇下去。
……
所有的事情幾乎就發生在一瞬間。
夏景年脊背上泌出了一層冷汗,直到宮衡松開了唐傾的頭發,他才緩緩的松了一口氣。
“阿衡,你先讓開,我看看她的傷口。
”他往那邊走去,輕聲道。
宮衡低着頭盯着唐傾,他臉上是大片的陰影,神色不辨喜怒,并沒有讓開,隻是淡淡的道:“一點小傷口死不了人。
你原地呆着。
”他伸手輕輕地撩開了唐傾臉上散亂的頭發,動作輕緩,然後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的模樣,淡冷的笑了一下,“想死?
那也等我辦完事再說。
”
然後手指往下,捏住了她裙子的領口,當着她的面,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