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出了電梯,就有人過來請她:“洛小姐,秦總請您過去一叙。
”
洛南初微微繃緊了下巴,她乖巧的眉目之間此刻溢出幾分冷意,握了握手,洛南初忍耐着脾氣,點了點頭。
秦落歡在自己的房間等她。
她應該也是剛上來,見她上樓就追過來了,衣服都沒有換。
洛南初伸手關了門,上前一步,低低的聲音裡帶着怒意:“秦阿姨,你為什麼帶阿烈回來?
”
秦落歡看向她:“他想回來,我難道應該阻止他嗎?
”
“桐城都是他的人,你覺得讓他回來殷漠北會放過他?
”
秦落歡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初初,你覺得讓他在國外苟延殘喘比在桐城好嗎?
”
洛南初看着她通紅的眼睛,她的眼底也熱辣辣起來,她别開眼:“但是你要知道,桐城現在已經變天了。
在國外活着總比死在桐城要好。
”
秦落歡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她走上前拉住了洛南初的手,低聲問道:“初初,你現在過得如何?
我看到你跟傅庭淵一起過來,他……對你好嗎?
”
洛南初抿了抿唇,然後點頭:“還好。
我爸和小奕的醫藥費都是他付的,殷漠北沒找我麻煩,我在這邊沒事。
”
秦落歡歎着氣:“那就好……你不知道,阿烈之所以這麼想回來,也是因為擔心你。
”
洛南初說不出話來,她五髒六腑攪成一團,說不出什麼滋味和感受。
這半年之間,人生大起大落,洛家和秦家幾乎同時出事,他們誰也幫不了誰。
洛南初小臉緊繃着,并未松懈下來。
秦落歡又低低的歎了口氣,問道:“初初,你見到過素素嗎?
”
洛南初微微一頓,點了點頭:“嗯。
她還好。
”
秦落歡低着頭,把兩樣小瓶子塞進她手裡:“前幾天,有人告訴我殷漠北在找老中醫,我猜,是素素胃病又犯了。
我連夜做了治胃病的藥,如果你有機會,就把藥給她送過去吧。
”
洛南初捏着那兩個溫熱的小瓶,她心尖兒一顫,擡起頭看向秦落歡。
五十歲的女人,此刻在燈光下老态盡顯,秦落歡低聲道:“他防範我們秦家人防範的緊,我見不到她。
初初,麻煩你了。
”
洛南初握着小瓶,心頭泛起一陣一陣的恐慌,秦落歡這次回來,不是一件好事:”“秦阿姨,我跟素素認識這麼多年,她不會希望自己的親人因為她而出什麼意外。
”
秦落歡微微擡起下颚,燈光下她面容又恢複成了往日一般的高傲,她低沉的道:“我們秦家的女人,沒有被外姓人欺負的道理。
你告訴素素,我們很快就能帶她回家了。
”
她聲音徐徐,卻又重如千斤,那裡面裝着的,是秦家人骨子裡的清高。
半年前,秦素的父親被雙規,而舉報人,有内部消息傳來,說是秦素的未婚夫。
秦父被雙規的那天晚上,殷漠北帶着人,從秦家擄走了秦素,當晚就在殷家的大宅裡把秦素給上了。
自那以後,秦家曾經驚才絕豔的大小姐,再也不曾出現在公衆人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