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固執,讓她無可奈何。
他身上的傷好了又添上新的,斷斷續續永遠也好不了。
洛南初有時候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該走了。
如果她走了能讓他少受一點傷的話,那她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反正他也不可能跟她走的。
就讓他一個人在這個鬼地方爛下去好了。
什麼都不肯告訴她,她又有什麼理由繼續留下來陪着他受苦。
這樣的念頭斷斷續續的在洛南初的腦中閃過,後來她想明白了,她其實也并不是真的想走,她怎麼可能把他一個人丢在墨西哥貧民窟自己一走了之。
隻是她實在受不了每天看着他遍體鱗傷的回來了,她想去逃避這個現實。
她知道倘若她開口要離開,傅庭淵是不會拒絕的。
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混蛋,他讓她眼睜睜看着,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曾經是他手心裡綁着線的風筝,不管怎麼掙紮都無法逃脫他的手心,而如今她能感覺到,他是願意放手了。
她走了,就走了,他不會再把她找回來了。
洛南初醒過來的時候,傅庭淵已經離開了。
她做了一夜的噩夢,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頭痛。
她看了一眼窗外曬着的衣服,最近傅庭淵手頭上的錢似乎多了一點,給她買了兩套能換洗的衣物。
家裡的雜事都是由他一手操辦的,就連衣服都是他親自去洗的。
真的很難去想象,傅庭淵這樣的人,竟然會去洗衣服了。
地上丢着他剪下來的繃帶,用過了的,浸潤出血迹,洛南初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走到一旁,拿過桌子上的餅幹撕開包裝盒坐在那裡吃着。
時間還早,傅庭淵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這段沒有他的空白時間,需要她一個人去消磨。
吃過了早餐,洛南初坐在凳子上把頭趴在桌上有些疲憊的閉上眼休息。
她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好起來的抑郁,遲早會被那個男人重新逼回來。
她低着頭趴了許久,渾渾噩噩之間,她聽到有開門聲傳進來。
洛南初愣了一下,想着今天傅庭淵怎麼回來這麼早,把臉從手臂上擡起了起來,她偏過頭去,就看到一道修長的影子逆着光站在了那兒。
她一打眼看過去,一開始真的以為是傅庭淵,直到那個人走了進來,看着他身上考究筆挺的西裝,和那張與傅庭淵有六分相似的臉,洛南初才意識到,燕家的人已經找到這裡來了。
燕青楓站在門口邊上掃視了屋内一圈,然後看着坐在凳子上沉默的洛南初微微笑了一下,他那張略有些冷峻的臉笑起來也并不能緩解與她的距離感,他走進來有點無從下腳的樣子,“你們就住在這裡?
”
洛南初看着他身上筆挺的西裝,充滿了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的精英氣味,她低下頭揉了揉眉心,問道:“你能告訴我傅庭淵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
燕青楓走過來坐在她的凳子邊上,看着洛南初,道:“他沒有跟你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