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淡淡的,好像也并不關心他們會怎麼對她——或許她也已經摸索出規律,反正她怎麼做,他們都不可能真的對她痛下殺手。
宮衡磨了磨後牙槽,覺得這女人越來越欠教訓了。
”你再敢動不動就自殺,我以後就把你綁在床上。
“
唐傾看都不看他一眼,直覺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夏景年把宮衡推出去,“你血流了一地,快去包紮一下。
”
宮衡磨牙:“你看她殺人不眨眼的模樣……”
夏景年歎了口氣:“你别說了。
”
“你說我不上她我把她找回來幹什麼用的?
擺在那裡好看嗎?
”
“你别說了。
”
宮衡還在那邊碎碎念:“你看她那副德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還推我,都是你在那邊寵她,讓她以為有你護着她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
夏景年道:“你再廢話我就把你丢下海冷靜一下了。
”
“我靠夏景年,有點人性行不行?
我是傷患。
”
“海水還可以消毒呢。
”
夏景年好說歹說,終于把宮衡推到醫務室去了。
傭人已經走進來收拾了唐傾的房間,花瓶碎片已經被打掃幹淨了,那朵宮衡親自修剪送過來的玫瑰花,花瓣殘破的被丢在垃圾桶裡,跟碎片一起。
夏景年路過垃圾桶的時候,低頭看了那朵花一眼,他感覺自己的真心,就跟這朵花一樣,永遠不會有任何用處,就連裝飾她房間的意義和價值也沒有。
永遠也傳達不到她的心底。
宮衡發現了這個事實,急不可待的想要占有她,想要以此來緩解自己内心的焦躁。
欲速則不達,他逼得越緊,隻會将她往死路上逼。
夏景年輕輕地歎了口氣,走過去坐在了床邊,對着坐在床頭低頭的唐傾道:“你沒事吧?
”
他聲音溫柔,不帶一絲戾氣,讓唐傾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阿衡今天說的話别往心裡去,他那個人,一生氣就口不擇言。
”
唐傾垂下眼,輕聲道:“他說的沒錯。
”
“……”
“沒有什麼錯。
”她輕輕地道,“是我想不開。
我沒辦法接受而已……”
她微微閉上眼,有些疲憊的道,“我可能真的快妥協了,你們要成功了,我這樣軟弱無能,遲早要按照你們的方式生活下去。
”
夏景年沉默了片刻,道:“你好好複健,别想太多。
”
唐傾微微哂笑了一聲,聲音低微的道:“複健?
就算站起來又有什麼用呢?
我還是沒辦法過自己的人生,我落到你們手裡,站起來和站不起來又有什麼差别?
真是可笑……”她抱住自己的腿,低頭把臉埋在自己的腿上,像是精疲力盡了一般,“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
“你的手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
唐傾的聲音微微大了起來:“出去!
”
“……”夏景年微微抿了一下唇,他看着她脖頸之間發絲遮眼不住的青紫吻痕,和滿身宮衡留下的氣息,無聲的站起來,看着她低着的頭,手指伸縮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落上去,隻是輕輕地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