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退開了身子,看着蕭鳳亭走過來,把唐傾從輪椅上抱了起來,往電梯裡去了。
她略有些不安,但是也不好跟過去看看,隻能推着輪椅回到病房等待。
*
電梯裡面,身材高大修長的男人,将懷裡纖瘦的女人抵在了電梯牆上親吻。
他動作強勢而放肆,唐傾腿腳沒有力氣,幾乎是整個人都被他壓在牆壁上的。
男人微微擡起頭來,垂着眼看着面前女人的臉,唐傾的唇瓣被他吻得紅腫,但是臉上沒什麼表情,她一邊喘息着一邊嘲諷的笑了:“……你也真的不嫌髒。
”
“……”
“蕭鳳亭,我說過,我的身體被許多男人享用過。
”她語氣平漠而冷靜,涼涼的沒有多少情緒在,“還是你覺得,我在騙你?
”
蕭鳳亭的手,緩緩掐緊了她纖細的手腕,唐傾看着他:“你以為一個年輕的女人被那麼多男人關在房間裡能發生什麼事情?
”她語調冷漠,“我不聽話,所以他們割斷了我的腳筋。
我的腿就是在那個時候壞掉的。
”
“……”
“你也是男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她垂着眼看着虛空,很冷靜的跟他陳述着,“一個月,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我現在到底有多髒,你應該明白。
”
她垂着眼,想了想,然後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很淡,“還是你覺得,我在騙你?
”
男人的眸色沉郁,握緊着她的手腕,那力氣幾乎要折斷她脆弱的手骨。
被他帶回去的第一天,她就跟他說了這件事,但是看起來,好像他并不怎麼相信。
她以為他不在乎,隻是看着他此刻的神色,想來還是在乎的。
他這麼愛幹淨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接受跟别的男人共享過一個女人。
唐傾想到這裡,臉上的表情更加平淡冷漠了起來,她很平靜的道:“蕭鳳亭,我沒必要拿這種事情騙你。
至于你還想要從我身上找到唐甯的感覺,那恐怕不可能了。
以前我為了讨好你裝一裝,現在真的裝不出來了。
你碰我一下我都覺得惡心。
”
她曾經是如此不堪的愛着他。
為了他,她甚至可以辜負世上任何一個人。
也曾求過他,逃跑過,心碎過,崩潰過,被他帶回來,強迫着被他取掉了一隻眼角膜。
她瞎了一隻眼睛獨自離開的時候,他抱着自己親愛的戀人在樓上親吻。
她被那些男人關在房子裡玩弄的時候,他在醫院裡陪着自己的戀人看着夕陽。
那些溫柔和寵愛,纏綿和親吻,都是假的,隻有失去的光明和再也無法站起來的雙腿,是活生生的,是現實的。
男人将她抵在電梯牆上,沉默的不說話。
唐傾低下頭輕輕地歎了口氣,聲音很輕:“蕭家的家主,應該不會想要一個被别的男人徹底玩弄過的女人吧?
我現在的腿也廢了,在床上也配合不了你,恐怕也不能讓你徹底滿足。
我不是唐甯,蕭鳳亭,很抱歉,我不是你愛了八年的女人,我也沒什麼心情繼續讨好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