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在昏迷着,卻有淚水不斷的順着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庭淵……”
從昏迷之中,喃喃的呼喚着那個男人的名字。
那種極度的哀恸和悲傷,顯而易見。
洛南初微微抿了抿嘴唇,然後聲音低啞的道:“把她送醫院去吧。
”
“您的脖子……不去醫院看一下嗎?
”
洛南初搖了搖頭,“我去睡一覺。
”
下人看着洛南初的背影,欲言又止。
傅庭淵出事了,她竟然隻是……去睡一覺?
她的反應,甚至沒有白芷顔來的大。
這也未免……太冷心了一點吧。
*
一百多平米寬的黑暗房間裡面,無聲的走出了十來個手持鐵棍的高大青年。
傅庭淵低頭拿着打火機點了一根香煙。
他還穿着那件白襯衫,隻是臉頰上隐約有幾處擦傷破皮,他站在房間中央,緩緩呼出一口煙氣,表情平淡的看着周圍緩緩聚集過來的十幾個保镖。
在走到距離他兩米處的時候,為首的一個保镖跟周圍的人對視了一眼,一刹那之間,所有人都高舉着鐵棍朝着被圍在中央的男人撲了上來。
拳頭砸在骨頭上的清脆骨折聲,在這個空曠的房間裡安靜的響了起來。
……
一個小時以後,房間的大門再次開啟。
空氣裡透着的血腥氣,随着微風緩緩流淌而出,門外的陽光照耀進來,昏黃的光影下,能看到空曠的房間裡面,幹淨的牆壁上,已經布滿了飛濺的血迹。
十來個保镖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幾乎盡數昏迷,不斷有血水從他們身上流淌出來。
恍若人間地獄。
傅庭淵身上都是被濺到的血珠,那身白色襯衫上幾乎被血液染透了,他坐在地上,靠在牆邊屈膝正在抽煙,嘴角有一處青紫。
進來的老人掃視了一眼屋内的景象,眼底浮現出一絲滿意,嘴上卻說着:“被一個女人玩弄到差點要坐牢,你出去别說是我燕宗的兒子!
”
傅庭淵點了點煙頭,沒說話。
燕宗走過來站在自己兒子面前,他身材高大,年過六十卻依舊有着駭人的氣場,那是戰場上的厮殺和商場上的沉浮洗練出來的,哪怕行将就木,也不會少卻分毫。
看着傅庭淵臉上無動于衷的神情,他諷刺道:“竟然還要我來救你,你這三年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
傅庭淵瞟了他一眼,“誰叫你多管閑事?
我自己也能出來。
”
“你就這樣跟你父親說話?
”
“哪個父親跟自己兒子見面,會不分青紅皂白叫人把他打一頓?
”
“哼。
”燕宗冷哼道,“這是看看你這三年到底有沒有長進!
如果被他們幾個幹趴下去,你也沒資格做我的兒子了!
”
傅庭淵冷冷抽動了一下唇角,語氣淡漠的道:“三年沒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聊。
”
一名穿着西裝的青年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看起來跟傅庭淵有些相像,但是比他年長些許,“爸,我叫醫生給他看一下傷勢。
”
“有什麼好看的。
打死他算了!
這個逆子,竟然敢說他父親無聊!
”
燕青楓沒說話,走過來扶起地上坐着的傅庭淵,攙扶着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