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吃力的從疾馳的法拉利上掙紮着坐直。
她從來不知道洛南初可以把車開得這樣快。
坐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車子停在了市中心一棟小型别墅門口,洛南初剛挺穩,唐傾就推開車門扶着車頭狂吐起來。
她腸胃裡沒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欸,傾兒,你暈車啊。
”洛南初從車廂裡走了出來,遞了一張紙巾給她,歪了歪頭。
“南初,你平常開車……”她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都這麼快嗎?
”
“今晚不是看起來有點危險嘛,就忍不住加快了一點。
”她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将唐傾的包從車廂裡提了出來,挽着她的手引着她往别墅的大廳裡去了。
别墅似乎是剛買來的,很空,家具都沒幾張,空蕩蕩的大廳裡,隻有一張巨大的茶幾和沙發,茶幾上面擺放着好幾個空酒瓶,洛南初走進去,利落的将空酒瓶掃進了垃圾桶。
“傾兒,你先坐,我去廚房給你燒一點熱水。
”
“南初,我沒事……”唐傾略有些拘謹的站在沙發前,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洛南初纖長的身影往廚房那邊去了。
她抿了抿唇,有些遲疑着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洛南初大概是剛搬過來的,空氣裡除卻那些新家具散發的油漆的味道,剩下的便是濃烈的酒味。
她掃了一眼大廳,發現了好幾瓶被洛南初随便塞在角落裡的空酒瓶。
洛南初從夜色會所離開以後,她們能見面的次數也屈指可數,洛南初并不是願意跟她分享她生活的人,她甚至是一個十分倔強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從來不會找她幫忙,不管生活多苦每次見她都是笑臉迎人。
她看着這棟嶄新的别墅,又看着洛南初在廚房裡哼着小調忙碌的身影,有點迷惑,但是能确定的是,在這段時間裡,洛南初應該是已經掙脫了她前夫的桎梏,重歸自由了。
雖然自己如今身陷囹圄,但是看到洛南初愉快的身影,她心裡也有些暗暗的欣喜。
洛南初很快就燒好了熱水,泡了茶走過來遞給她。
唐傾接了過來,并沒有喝,隻是捧在手裡望着洛南初微微笑了笑。
她模樣清秀單純,此刻秀白的面容氤氲在蒸騰的熱氣裡面,帶着幾分無辜誘人的味道,洛南初走過去,坐在唐傾的身邊,伸出手挽住唐傾的手臂,将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緩緩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
南初?
”唐傾低頭詢問她。
“能認識你真好。
”洛南初蹭了蹭她的肩,語氣溫軟,“傾兒,你跟别人都不一樣,你的存在讓我覺得很舒服。
”
唐傾輕輕地笑了起來,她擡起手摸了摸洛南初的頭發,溫聲問道:“南初,你現在過得好嗎?
”
洛南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擡起頭看向她。
她眸子很黑,此刻在燈光下,閃爍着盈盈的光芒,像是被冷霧打濕了的玻璃珠子,乍一看去,像是蒙着一層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