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來,她好像也曾經想過,如果傅庭淵還活着會怎麼樣。
然而沒有如果。
所以她也沒有細想。
隻是,她好像真的沒有想過,他竟然真的還活着,還活得這麼好。
她更沒有想過,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竟然會那麼害怕。
怕到連面對他的勇氣都沒有,怕得隻能逃。
她感覺自己雙腿有些發軟,扶着牆壁來到公共洗手池的邊上,她從包裡摸出了手機,給花容打電話的時候,手指抖個不停,指尖幾乎對不準按鈕。
好不容易打了過去,花容卻遲遲沒接,電話自動轉到了語音留言那邊。
“你好,是我花容,目前無法接聽,請在‘滴’一聲以後留言。
“
洛南初捏着手機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卻還是控制不住聲音的顫音:“容容……我今天可能沒法剪彩了,我想回來。
真的很抱歉……”
一隻手,突兀的從背後伸了過來,修長白皙,指節分明,她身上頓時寒毛豎起,渾身肌肉僵硬的幾乎不能動。
那隻手取走了她手上虛虛握着的手機,關掉了她跟花容的通話。
原本應該在酒店大廳裡被衆人簇擁着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洛南初低着頭,感覺到男人身體的靠近,他身上清淡的古龍水的味道,陌生又熟悉,她微微抿住嘴唇,看着男人把兩隻手撐在了她身子兩側的洗手池邊上,那樣的姿勢,她幾乎是被他摟在了懷裡。
袒露的後背感受到了對方身上侵犯過來的淡薄的體溫,洛南初扣緊了牙齒,卻鼓不起勇氣擡起頭去看鏡子裡的他。
“看着我。
”
洛南初低着頭閉上眼:“你放過我吧。
”
“洛南初。
”
“我不管你怎麼還會活着……但是對我來說,你已經死了。
以前的事情就當過去了,現在,就算你沒死……我們也當兩清了。
”
“兩清?
”他似乎笑了一下,那輕柔的笑聲裡傳透出無邊的矜寒的涼意,“誰跟你兩清?
”
“傅庭淵,”她聲音有些顫抖,“你講點道理。
當初就算真的是我不對,那也是你欺人太甚。
你害了我們全家,我如果不做點什麼那就是枉為人女……”
“說完了?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淡,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她剛才說了什麼東西,洛南初緊緊咬着嘴唇,既不說是也沒說不。
男人自她身後伸出手輕輕的掐住了她的下颚,強迫她擡起頭面對着鏡子,她不肯睜眼,傅庭淵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卻帶着命令的口氣:“把眼睛睜開。
”
“……”
“不想我在這裡上你就給我乖一點,嗯?
”
洛南初幾乎要哭出來,她顫抖的睜開眼聲音帶着哭腔的喊道:“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
“你想我怎麼樣?
”男人矜淡的視線落在她蒼白緊抿的唇上,低低的笑了一聲,他俯首在她耳畔輕聲漫語的開口,“我一回來就要跟我劃清關系,看都不看我一眼,洛南初,是不是太無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