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吃了幾片,然後搖了搖頭。
他也沒強求她吃多少,走過去打開了裝着面包的塑料袋,取出裡面的面包吃了起來。
“你打算晚飯就吃這些嗎?
”
傅庭淵坐在沙發上垂着眼,“沒什麼胃口。
”
洛南初看着他輕郁的側臉,“你怎麼了?
”
他現在看起來并不像是在為她的傷而煩心。
傅庭淵搖了搖頭,“沒什麼。
“
他不想多談的樣子。
洛南初側着頭瞅着他的臉,看着他一個人坐在那裡默默的吃完了一整個小面包,傅庭淵拍了拍手,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坐在她的床邊:“困了嗎?
我陪你睡一下?
”
她擡起眼簾看着傅庭淵的臉,他看起來确實是有心事的模樣,以前她覺得傅庭淵情緒藏得很深,覺得他陰晴不定,相處久了,也逐漸明白自己曾經那些想法,隻是不夠了解他而已。
她擡起手輕輕地抓住他的一根手指,“那你陪我睡一小會兒。
我睡着了你就去休息吧。
明天見。
”
傅庭淵笑了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擡起手慢慢的撫了撫她的臉,“晚安。
”
她醒着的時候看起來精神還好,但是一閉上眼,就很快睡着了。
傅庭淵垂下眼,靜靜的看着她睡着了的模樣,然後一隻手,順着她的臉頰,緩緩摸到了她的發上。
她後腦上的那一塊,是被剃掉了的頭發,有硬硬的發茬,然後,他的手指觸摸到了縫合線的地方,有紗布裹着,他的指尖輕輕地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收了回來。
他握住洛南初的手,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忍受不住心疼一般,眉心微微的緊蹙了起來,低下頭在她微涼的指尖上輕輕地吻着。
他差一點又再次失去她了。
不管她恢複的有多好,看起來有多正常,但是他忘不掉在飛機上十六個小時心口窒息的感覺,他沒辦法對自己不感到後悔。
不能有一次僥幸,他已經明白這個事實,所以這一次,他不會再心慈手軟。
“我會給你報仇。
”他親吻着她的指尖,低聲的許諾,“不會再讓你平白無故的受傷。
”
*
白雪笙說會過來看她,果然就常常過來提着東西過來看望。
這日她跟威廉提着剛炖好的雞湯過來,親切的為她盛了一碗雞湯,問起那日她第一次帶過來的補品吃得怎麼樣,洛南初靠在床邊伸手接過白雪笙遞過來的雞湯,聞言忍不住瞥了一眼斜依在門口拿着一根煙把玩的男人。
對方面無表情,一派閑适,好像那天把東西丢進垃圾桶叫護士倒掉的人不是他似的。
“……還,還好吧。
”洛南初保持着微笑,拿着勺子低頭喝了一口,雞湯鮮美,油花也被盡數的撈掉,她誇贊了一句,“這個很好喝啊。
”
白雪笙溫柔的笑了起來,“你喜歡那我明天再給你煮一壺過來。
”
洛南初受寵若驚:“這個是你煮的?
”
“在家沒事的時候就會自己做飯。
”白雪笙笑了笑,低頭又倒了一碗,走過去遞給傅庭淵,“庭淵,南初說喜歡,你嘗嘗看,對你胃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