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不遠處淡淡看着她。
神态是無動于衷的冷漠。
真漂亮,就像是雪做的人偶一樣,就連眼珠子裡都透出冰雪的冷氣。
那些曾經親昵的,溫柔的,虛情假意盡數褪去,他注視着她的眼神終于回到了最初應該具有的模樣——
她這樣蝼蟻一般的卑微而弱小的生物,其實并不能奢求他能對她有一絲憐憫。
她的身份也回歸到了原本的位置——因為這張臉,她淪落為了他消磨欲望的工具。
其實如果沒有他和她那幾個月的相遇,如果他們隻是陌生人,因為這張跟唐甯相似的臉,她或許依舊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并不能指望他這樣的人,會對一個普通的女人産生多少同情,就像他找到唐甯以後就不屑對她溫柔一樣,說到底,那幾個月的相親相愛,不過是因為這張臉他對她的移情罷了。
在他眼裡,她就是唐甯。
而如今唐甯回來了,那些溫柔自然是盡數收回,回到了正主身上——就跟唐易一樣,有時候他高燒醒來,望着她的眼神也會有些溫柔,可是過去她知道是假的,而如今,她卻被騙的好慘。
她這一生,因為這張臉,要吃盡多少苦頭,受夠多少折磨,才能解脫?
她坐在床上,有點茫茫然的。
“蕭鳳亭,你難道不怕她以後恨你嗎?
”
他漠然的抽了一口煙:“這已經不是你需要管的事情了。
”
他需要有一個人來填補這段時間空檔出來的空虛。
可能是這個冬天跟她在一起太過溫暖,這一個月來獨自在房間裡的時候,竟然有點料峭的餘寒。
冬天其實早已經過去了,可是身體卻開始不太習慣少了一個人體溫的樣子,他試着去習慣這種不習慣,但是她卻提着行李箱要逃。
夏檸聊說他把她當做唐甯,她說他把她作為發洩欲望的替代品,真是有趣。
除了這張臉,她哪一點比得上唐甯?
不管是性格還是身手,她們都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如果說一開始他确實試圖從她身上尋找到唐甯的影子的話,那麼在後來的每一天裡,他都十分清楚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誰。
但是也沒必要解釋,如果她們覺得這樣的借口就能理解他的做法了的話,他也沒什麼所謂。
他親自調教出來的身體,确實很讓他滿意,在他玩膩之前,就先将她養着也行。
他走過去,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欣賞玩物一般,用手指輕輕地撫了撫她的唇瓣。
“你乖一點,我們可以跟過去一樣。
”他垂着眸子看着她,淡金色的眸子,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那副模樣讓他看起來沒什麼煙火氣,“那兩次确實我是不對,如果你能聽話的話,我保證以後會對你溫柔一點。
”
她咬住嘴唇輕輕地搖了搖頭:“蕭鳳亭,我想離開桐城——”
他淡漠的收回了手,指尖輕輕地撚了撚,像是在感受她唇瓣的觸感,他低垂着眸子淡淡的看着她:“那很遺憾。
我還沒想放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