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并不懂鳳錦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然,她不會相信她在選擇跟他離婚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他深愛了她多年,所以執意不肯放手,這種堪比言情喜劇一般的心理轉變,她思來想去,将鳳錦這份偏執,歸咎于大男子主義的好面子。
雖然鳳錦看起來這副貴公子的模樣,但是畢竟還是軍隊裡出來的,耳濡目染,一些不好的軍隊習性估計也學了個十足十,站在他的立場,被她以這種丢臉的方式淨身出戶确實十分傷害他的面子。
總之,這就是動物圈地盤的習性在作祟,路過一塊濕地,也要撒泡尿占個地盤,就算這塊地他其實也沒啥上心的。
她自然是不允許有人敢在她頭上撒尿占地盤的,現在也不吃鳳錦這份懷柔政策,飛機一落地,她就跑得不見蹤影。
鳳錦聯系不上花容,也沒辦法獨自一個人去花家負荊請罪。
鳳錦氣得半死,又完全沒有什麼辦法。
現在的花容已經不是他以前有迹可循的樣子,她本來就胡天胡地慣了,如今更是完全不拿他當一回事,他急着逮人,但是偌大的一個涼城,完全沒有花容的蹤影。
如果不是花容的簽證顯示她沒出去,他簡直要懷疑,她是不是跑出國了。
花容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消失了一個星期,終于打了一個電話給他。
那天的時間,鳳錦一輩子都記得——
那是201x年的早晨,七點四十五分,花容親自給他打了電話,叫他來一個地方。
那個地點是涼城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當他興緻沖沖的開車來到花容跟他說的房門号的時候,他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
按在門鈴上的手收縮了一瞬,他沒有立刻按下去。
這份直覺曾經在戰場上救過他無數次的命,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無關緊要的早晨再次來臨了,而裡面隻不過是一個花容罷了。
并不可能帶給他緻命的危險。
三秒鐘以後,鳳錦還是按下了門鈴。
花容穿着浴袍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門口,她似乎是剛洗了澡,頭發還濕漉漉的,身上是沐浴露和她體味混合的香甜的氣息,鳳錦喉結無意識的滾動一圈,然後就看到了她脖頸處猩紅斑駁的痕迹。
他的眸孔一下子收縮成了針尖大小,下意識的伸出手朝着花容抓了過去,然後被另一個男人的手隔開。
那個人将花容拉到了身後,以保護者的姿态将花容護住了。
鳳錦腦子轟轟作響,眼前發黑,他問道:“花容,這是怎麼回事?
”
“就是你看到的,我跟楚溪做了。
”她卷着自己胸前潮濕的頭發,笑得妖氣橫生,“你不願意離婚,也不願意淨身出戶,我隻能自己出軌給你看,我出軌,我淨身出戶,怎麼樣?
”
鳳錦臉色鐵青,并不說話,隻是面色陰沉的往屋内走去,他的去路被嚴楚溪擋住了,視線落在男人襟口散開的胸口,那上面被女人指甲抓過的痕迹令他腦子一炸,手掌下意識的往嚴楚溪的脖子扣去。
他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