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人并不是她,而是那兩個傷害了唐傾的心的男人。
唐甯何錯之有?
僅僅是因為被唐易和蕭鳳亭所愛,就是她的原罪嗎?
她所想要知道的真相,她并沒有資格去說,她确實是為唐傾抱不平,但是她不可能為了唐傾而且傷害另一個那麼愛護唐傾的女人。
讓唐甯難過自責或者發瘋,有什麼意義?
最應該痛苦到發狂的人不是她。
而是那兩個坐在那裡無動于衷的男人。
洛南初低下頭切着牛排,“到時候讓傾兒告訴你吧。
”
唐甯切了一聲:“你也跟他們一樣,神神秘秘的。
等我找到了阿傾,我就去把這些年欺負她的人一個一個收拾回來。
”
她說話語氣活潑,聽起來稚氣可愛。
跟唐傾的輕柔穩重完全不同。
洛南初無聲的歎了口氣。
收拾?
怎麼收拾?
這個世道你連苟延殘喘都是别人施舍的,别人捏死你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真不愧是被人疼愛的人,說起來的話,也帶着嬌縱的味道。
……
午飯結束,有人進來收拾走了殘羹冷炙。
洛南初靠在傅庭淵的懷裡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隻知道過了一會兒,便又有人送過來了食物。
這應該是晚餐了。
她低着頭喝着濃湯,垂着眼淡淡的想,他們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多久才能離開。
屋子裡大家都很安靜,各懷心事,就連唐甯和夏檸聊都保持了沉默。
兩個女人十分的不對盤,一安靜下來就吵架,十分有活力,好像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
此刻也偃旗息鼓的,各自靠牆抱着腿坐着。
宮衡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們,禮數周全,除了把他們關在裡面也沒再做什麼了,看起來也沒有虐待人質的想法。
可能真的像他對唐傾說得那樣,他想要的人僅僅是她罷了,等他們離開,就會将他們放了。
可是這次營救失敗,下次就不知道還需要等待多時機會了。
洛南初擡起頭看向傅庭淵。
男人靠在椅子上,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緩緩睜開了眼。
“怎麼了?
”他淡淡問道。
“冷。
”她聲音有些委屈。
傅庭淵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将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等下我出去了,你找個地方睡一覺。
”
洛南初愣了一下:“嗯?
”
“我去把她給你帶回來。
”
他話音剛落,洛南初就聽到了一聲長長的,遊輪即将離開碼頭的鳴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那聲音穿透力很強,将整個地下室的房間都震得有些微微顫動。
洛南初心裡“咯噔”了一聲。
宮衡現在就要走了。
她有些慌亂的擡起頭看向他,卻見傅庭淵微微偏過頭正在看着蕭鳳亭的方向,不遠處靠在牆壁上的男人在昏沉裡睜開了那雙狹長的鳳眸,黯淡的光影裡他色澤淺淡的眸子閃爍着幽冷的眸光。
傅庭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緩緩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