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一說,就挑起了皇後和三位嬪妃的興趣,這與其他姑娘做一樣的表演,就要有被拿來做比較的心理準備,也不知道這位白姑娘是藝高人膽大,還是……
白慕筱根本不在意他人到底怎麽想,俯首,開始撥動琴弦,一段流暢的琴音自她指下滑出……
流暢,悅耳,但也隻是如此而已!
張妃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虧她原來想擡舉一下這個白慕筱,沒想到她如此令人失望,這一曲琴藝平平,意境平平。
這琴棋書畫乃是大家閨秀最基本的技藝,這連琴都彈不好,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而韓淩賦卻沒有露出一點失望,反而若有所思地看著白慕筱,在芳筵會上,他親眼見證了她的驚才絕豔,他相信她的琴藝肯定不隻是如此……為何她今天要藏拙呢?
白慕筱草草地彈完一曲後,捧著皇後賞賜的一對珍珠耳環,從容地回了自己的座位,完全沒注意到張妃和三皇子的審視與打量。
她對自己的“表現”相當滿意,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也會得到花帖,卻也明白以她現在的身份,無論是表現得多出色,一旦嫁入皇室,最多也隻能為妾而已,她可不想為妾為側,永遠低人一頭!
接下來輪到了傅雲雁,她利落地站起身來,不好意思地對著皇後和三位娘娘福了福身,略帶撒嬌地說道:“皇後娘娘,我看我就算了吧。
論彈琴,我比家裡六歲的小侄女都不如;這畫畫寫字,我祖母說是鬼畫符,要我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至於吟詩作對,那更是兩眼一抓瞎……”她討好地看著皇後,笑容可掬。
“六娘,你這樣可不行哦。
”皇後笑著打趣道,“什麽都不會,以後嫁人可怎麽辦啊?
”
傅雲雁臉紅地低下了頭,一副小兒女的嬌態展露無疑。
皇後卻清楚地注意到她小巧的耳朵都紅得要滴出血來了,不由心中暗道:看這情態,莫不是雁姐兒有意中人了?
跳過了傅雲雁,就輪到了南宮琤。
南宮琤請宮女在書案上鋪好畫紙、又磨好墨後,便凝神靜氣地揮毫而下……
年輕的姑娘手中的狼毫在畫紙上翩然起舞,姑娘明亮的眼眸專注,認真,仿佛這一刻,她的眼中隻能看到這張畫紙。
她細細地勾勒,塗抹,每一個動作都如此優雅。
這美人如畫,南宮琤容貌絕美,氣質優雅,連揮筆畫畫亦是美得彷如一張畫般。
不少欣賞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這個蓮閣中幾乎是悄然無聲,唯有皇後與張妃、柳妃等時不時地交談幾句。
大概一炷香後,南宮琤收了筆。
擱下筆後,她恭敬卻又不失落落大方地對皇後道:“皇後娘娘,臣女的《蜻蜓點蓮圖》畫完了,請娘娘賞鑒。
”
兩個宮女雙手捧畫,將之展開在皇後她們跟前。
隻見畫紙上,湖中一朵朵蓮花如同少女般亭亭玉立,明麗多姿,一隻蜻蜓立於一朵盛開的白蓮之上,那如蟬翼般的翅膀仿佛微微顫動著。
“好,畫得好啊。
”皇後讚不絕口道,“南宮姑娘真正是畫出了蓮之神韻,蓮之典雅。
”
張妃亦誇道:“不虧是世家嫡女,果然出類拔萃。
”張妃的目光滿意地在南宮琤身上打量著,三皇兒在賞花會前特意跟她提了南宮琤和白慕筱,尤其是那白慕筱,還是三皇兒央著自己去求皇後下帖邀來的,隻可惜這白慕筱不過是朽木,倒是南宮琤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