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狗二叫著撲到老大身邊,卻不敢去碰他,唯恐自己也被傳染了。
“女俠……饒命……”老大終於承受不住這種非人的折磨,開始連連求饒,“小的再也不敢了。
女俠,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
”
蕭奕信步走過去,擡腳踢了那老大兩下,冷冷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
“沒……沒人……”老大矢口否認。
“沒人?
那就是說你們就是主犯了?
”蕭奕懶洋洋地說道,“如果是從犯,那還可以饒過爾等,從輕發落。
既然是主犯,那爾等的性命就留下吧。
”
眾人嚇得魂飛魄散。
這一對男女簡直就是一對活閻王,真想要他們的性命,更是輕而易舉的事。
一個混混害怕地尖叫了起來:“你……你們不能這樣,還有沒有王法了。
”
“你們遵守過王法嗎?
”蕭奕的聲音冷得像冰渣子,狠狠地踩在老大的胸口上。
混混們隻覺得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似的,透心涼,再也說不出話。
說實話,他們除了殺人放火,其他壞事還真沒少乾。
要真按王法,牢底都要坐穿了。
想到這裡,混混們隻覺得背上冷汗直冒。
這時,朱三醒了過來,一見這架式不對,趕忙蝸牛似的往外爬,試圖偷溜。
他以為無人所覺,卻不知這一切早就落入了蕭奕的眼中,隻見蕭奕右腳輕擡,地上的一枚石子就像子彈似的飛射而出,重重地打在了朱三的命門上。
朱三“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跌了個嘴啃泥,他吐掉了嘴裡的泥,連連求饒:“好漢饒命啊!
好漢饒命啊!
”
“說!
”蕭奕一聲輕喝。
蕭奕雖說得言簡意賅,可是朱三卻是懂得他的意思,連忙竹筒倒豆子,交待了個徹底:“是一個姑娘讓我們這麽做的,她沒有說她的名字,但小的後來偷偷跟蹤了她,看見她與平陽侯府的人匯合了。
”像朱三這種市井混混,最懂自保之術,當然後不會盲目聽人指示,怎麽著也要給自己留一手!
“她讓你們做什麽?
”茟聿的聲音中帶著疾風暴雨般的憤怒,臉色更是陰沉仿佛烏雲遮天。
“她說讓我們找到一名穿湖藍色衣裳的姑娘,給她點教訓。
還說那姑娘今晚贏得了勝華酒樓的猜字謎比賽的魁首!
”朱三急忙道。
南宮玥愕然,難道是明月郡主?
今天在勝華酒樓,明月郡主顯然把自己錯認成了南宮琤……難道明月郡主就因為嫉妒就對一個姑娘家下此毒手?
如果不是她隨身帶著護身的藥粉,如果不是有蕭奕相助,真被這些混混得手的話,她會有什麽樣的命運,明月郡主絕對不會想不到!
隻是一些小事,竟然……南宮玥暗恨地握住了拳頭。
“隻有這些?
”蕭奕厲聲再問,“還有什麽沒交待的嗎?
”
“隻有這些了。
”這時,老大虛弱地開口了,“英雄,還請饒過我們一命吧!
”
既然已經問清楚了,蕭奕就很大方地松口了:“行了,你們走吧,不過記住了,若是下次再敢……”說著,隻聽“咚”的一聲,他輕松地把手中的木棍按進了地裡。
地面上頓時出現了龜裂般的縫隙,嚇得混混們心驚肉跳,生怕那木棍插在自己的身上,小命不保,紛紛點頭如小雞啄米似的。
老大兩腿顫顫起身,垮著臉哀求道:“女俠,還請賜解藥。
”
南宮玥從荷包裡拿出一個白紙包,晃了晃道:“今夜你們可有見過本姑娘?
”
老大火速領悟,急急地道:“沒見過!
沒見過!
我們今晚沒見過姑娘。
”
南宮玥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把白紙包扔給了他,道:“好了,你們走吧。
”
混混們如蒙大赦,逃之夭夭,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臭丫頭,兩個月不見,你想我了吧?
”蕭奕走到南宮玥面前,摘下了臉上的面具,自顧自地笑道,“嘿嘿,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
他又來了!
南宮玥受不了地翻了白眼,道:“我還沒怪你上次給我惹了麻煩呢!
”她說的自然是那晚發生在莊園的事。
“你倒是先討起賞了!
”
她說著掀開了面具,露出了白皙秀麗的臉龐,那散在肩頭耳邊的發絲隨著她這一動作而輕輕揚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好看的弧線。
她還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這一笑,蕭奕隻覺得遍地燦爛的燈火都失了顏色,天上的星子也不再閃耀,滿眼隻餘下了這樣一張璀璨如花的笑顏,其他的什麽都入不了眼。
蕭奕不禁有些看呆了,眼神定在南宮玥身上久久挪不開。
見他這副模樣,南宮玥皺起眉頭來。
蕭奕這才回過神來,臉上不見尷尬,笑嘻嘻地說道:“臭丫頭,我今天不是補償你了嗎?
”他故意數著指頭說,“第一,你想玩猜謎,我就幫你推了你大哥一把!
”若不是他“正好”戴著面具經過他們身邊,南宮晟那個死腦筋又怎麽會同意姑娘們去參加猜謎比賽?
“第二,我不是把那幅畫讓給你了嗎?
”
他不說還好,越說南宮玥越生氣。
有他這麽“讓”的嗎?
真的有心意“讓”,就該在第十題直接輸給自己就好了!
非要搞得如此複雜!
南宮玥揉揉自己隱隱作痛的額頭,對上他那雙晶亮的眼睛,歎口氣問:“你的傷如何了?
”
蕭奕愣了一下,心想:那點小傷,都兩個月,自然是好了……可是話到嘴邊,又突然靈光一閃,變調了,哀愁地說道:“哎,倒現在留著疤呢,逢下雨,疤就痛!
”
南宮玥當然知道他在裝模作樣,嘴角抽了抽。
她心中歎氣,不管怎麽說,蕭奕今天幫了自己,自己得領情。
想到這,她扔了一個藥瓶給蕭奕:“接著。
”
蕭奕眼疾手快一把接過,是一個白玉小瓶,稀罕地把玩著,問:“這個是……”
“去疤的,效果很好,記得每天塗一次。
”說著,她轉身便走了。
蕭奕握緊了手中的白玉小瓶,然後遠遠地在她身後默默地跟著。
臭丫頭雖然本事不小,可是他還是不放心啊!
真是沒見過他這麽體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