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籌備之後,雲雪的點心鋪子就弄的差不多了。
四月二十九,鋪子開張。
開業的時候,特意弄了免費試吃的花樣兒,而鋪子裡的特色蛋糕,也就在這個時候被大家知曉。
對于這種叫做蛋糕的東西,大家的接受程度還是不錯的。
雖然價錢上稍微貴了一些,不過京城有的是有錢人,人家吃的就是一個新鮮。
這種以前沒出現過的東西,對于大家來說,吸引力還是很大的。
再說也不是特别貴,吃得起。
鋪子裡其他的點心也都味道不錯,再加上開業時都有些優惠之類的,開業之後,生意還算不錯。
這些跟雲雪就沒什麼關系了,她隻負責在家養着,每天吃吃喝喝就可以。
如今她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胃口很好,吃嘛嘛香,肚子也開始慢慢的凸起來了。
如今身子沉了,自然是不能再練功夫的,于是每天早晨,雲雪就起來在府裡走幾圈。
多鍛煉,将來生孩子的時候,也能容易些。
“夫人,侯爺派人送信回來了。
”雲雪正在花園裡溜達呢,福伯便拿着一封信過來了。
雲雪驚喜不已,沈鴻駿出征之後,很少有信送回來的。
畢竟路途太遠了,前方戰事又很緊張,他根本沒多少時間寫信的。
雲雪接過信,打開來看了一下,“福伯,好消息呢,緻遠他們已經收複了大半的州府,如今隻差幾個地方了。
緻遠說,最多再有兩個月,他們就能回來了。
”
“呀,那可真是好消息呢,這麼說來,侯爺應該能趕在夫人生産之前回來的。
”方姑姑也在,這時十分高興的說道。
雲雪懷孕的消息,并沒有告訴沈鴻駿,雲雪不想沈鴻駿分心。
戰場之上,危險萬分,不能有半點兒的差錯。
雲雪拿着這封信,高興的不得了。
沈鴻駿出征三四個月了,她每時每刻的都在惦念着。
尤其是如今肚子裡還有一個融合了他們倆血脈的小東西,這種思念,簡直就快要把雲雪給逼瘋了。
若不是還有這些事情來分散雲雪的注意力,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度過這些漫長的日子了。
如今總算是有了盼頭,雲雪心中的喜悅,無法言表。
雲雪拿着信,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那字裡行間透出的深切思念,讓雲雪的心,也跟着飄到了遠方。
“夫人,咱們還是回屋去吧,外面的日頭越來越毒了呢。
”如蘭上前,扶着雲雪往回走。
京城不比東北,這才五月十幾呢,天就熱的很厲害了。
雲雪如今又懷着孩子,不能用涼水,也不能吃太涼的東西,所以每每隻能早晨出來溜達一圈,天一熱了就躲在屋裡。
雲雪走了一早晨,這時身上也有些出汗了。
回到屋子裡之後,如蘭弄了溫水,幫着雲雪擦了擦身上,然後又換了幹爽的衣衫。
“如蘭,晚上雲雷回來的時候,讓他到我這裡來一趟,我有事找他。
”既然沈鴻駿快要回來了,那麼,這邊的事情,也必須快一點結束。
雲雪的意思,自然是在沈鴻駿回來之前,就把國公府這邊的事情做個了結。
雲雷一直都住在侯府的。
他早晨早早地就去王府聽夫子講課,等着到了傍晚的時候,才過來見雲雪。
“大姐,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
“我想問問你,那邊的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雲雪看着眼前越來越沉穩的雲雷,不由得微笑了起來。
雲霆回村子去參加府試了,前兩天剛剛來信,說是已經過了府試,正好秋天還有院試呢,他就不想來回的折騰,打算着考完了院試,直接就回京城來。
雲霆不在京城,雲雷沒人管着,可是他反而比以前更加的成熟穩重了。
這樣的結果,也不知道雲霆知道了,會不會哭笑不得。
“大姐,那邊進行的很順利。
前陣子那哥三個沒少赢銀子,所以就整日的窩在賭坊裡。
進了五月開始,他們便開始輸錢了,剛開始輸得少,慢慢輸的就多了。
”
“最近這段日子,他們三個人,除了原本赢的,又輸了将近四五十萬兩了。
光是借的高利貸,已經有三十五萬兩,快了,快到收網的時候了。
”說起這個來,雲雷可就得意了起來。
那些人不愧是這一行的老手,把沈鴻骢三兄弟玩的是暈頭轉向的。
每次這三兄弟輸的厲害,不想玩了,賭坊的人就會讓他們小小的赢上幾回。
那三兄弟見到有翻盤的機會,自然是不肯罷手的,就繼續賭。
進了五月,這才半個來月,這三兄弟已經輸了幾十萬兩。
雲雷估計着,國公府的财力,怕是也要承受不住了。
“既然如此,準備收網吧,你姐夫就快要回來了,咱們得在你姐夫回來之前,把這件事情了斷了。
”雲雪心中算計了一下,然後說道。
“那好,我回去就跟肖老大,還有錢大叔他們說一聲。
還有沈家在外面的那幾位叔叔,也該通知他們了。
”雲雷明白雲雪的意思。
“好,這個你看着辦就行了,我如今腦子有點兒轉不過來,全都看你的了。
”雲雪覺得弟弟做的很好,所以也不想操心,幹脆就都交給雲雷去張羅吧。
反正還有錢明遠和董老在後面照應着呢,出不了岔子。
姐弟倆又說了一陣子,然後雲雷這才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沈鴻駿在南面打了勝仗,就快要勝利班師的消息,朝廷上自然是知道的。
過了幾日之後,雲氏才聽說了這件事。
氣的雲氏直接把兒子叫來,一頓臭罵,“你不是說,你找的人萬無一失麼?
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麼還是沒個動靜兒,反而是那個賤種都要班師回朝了呢?
你到底是怎麼辦事情的啊?
你的腦子裡,除了吃喝嫖賭的,還能不能有點兒正經東西?
”
沈鴻骢這幾日賭錢輸的眼睛都藍了,再被母親這麼罵着,心裡也是一股子火氣。
“娘,我都說了,那邊說是找不到機會下手的。
他們派去的人,已經混進了士兵之中,可是那邊的防備很嚴,沒法靠近有什麼用啊?
”
“您别急,他們會找機會接近的,這種事情,必須得一擊必中,否則的話,豈不是打草驚蛇了麼?
”沈鴻骢氣急敗壞的跟雲氏解釋着。
“對了,娘,家裡還有銀子麼?
再給我一些。
”他還是不死心,想要再去翻本。
如今他借了那麼多的高利貸,若是讓父親知道了,說不定能扒了他的皮。
如今的指望,就是能夠翻本,那樣的話,他就能把銀子還上了。
“銀子?
哪裡還有銀子了。
這些日子,你們兄弟幾個,從家裡拿出去了五六萬兩了吧?
這麼多的銀子,我還沒問你們都是做什麼去了呢。
你現在還問我要銀子,我上哪去給你們弄銀子去?
咱們府上今年一年能動用的銀錢,全都被你們給拿走了啊。
”
“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拿了銀子去做什麼?
要是不趕緊還回去,你爹知道了,真的會生氣,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雲氏從來都不過問兒子在外面的事情,反正兒子惹禍了,就讓沈瑄出去收拾爛攤子。
但是如今,國公府已經江河日下,這個時候,要是再弄出來禍事,真的是火上澆油了。
“娘,你就别管了,我們跟人合夥做生意呢。
到了年底,肯定能還給您的。
”沈鴻骢隻好用這個借口敷衍一下雲氏了。
“如今隻是生意剛開始,才會處處都用銀錢的。
”
“你們到底做的是什麼買賣?
要用這麼多的本錢?
”雲氏覺得十分奇怪。
“是做鹽的買賣呗,娘,您可千萬别跟外人說去。
”沈鴻骢隻得再撒謊了,這個還是鴻骁教給他的,說是用這個借口,準能糊弄過去。
雲氏一聽是鹽的買賣,就不再問了。
這販鹽的利潤大,可是風險也大,普通的人是不敢參與的。
倒是他們這樣的人家,什麼都不用怕,借着這個掙錢的有的是。
“那你可得當心點兒,這東西讓人抓住了,可就不是小事情。
”
沈鴻骢自然是連忙打包票,保證沒事等等。
這時,正好雲氏身邊的安嬷嬷在外面出聲道,“夫人,您讓老奴打聽的事情,老奴打聽出來了。
”
雲氏趕忙讓安嬷嬷進來,然後安嬷嬷便說道,“夫人,如今京城裡,又開了一家點心鋪子,離着您的那間鋪子也不算遠,就隔着一條街。
這新開的鋪子,點心味道都不錯,而且還有什麼一種叫做蛋糕的東西。
那東西很好吃,不少人現在都去那頭買點心了,您的那間鋪子買賣就不好。
”
“那家鋪子,老奴打聽出來,這背後的東家,就是侯府裡的那位。
”安嬷嬷說出了一個讓雲氏吃驚的消息。
“什麼,竟然是那個賤婦?
好啊,她竟然敢跟我打擂台,也弄了點心鋪子,跑來膈應我。
骢兒,你先别管别的了,想辦法讓那個鋪子關門。
母親陪嫁的那個鋪子,每年都有不少的進項呢。
如今被她搶了生意,以後上哪裡有進項去?
”雲氏咬牙切齒的說道。
沈鴻骢一聽這個,眼前一亮,“行,兒子這就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