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帶着鳳卿回到了虎頭寨,就見到聚義廳裡,沈躍武急的來回直走。
大廳中,還坐着幾個人,中間的一個,神态悠閑,氣度不凡,看着躍武那個樣子也不管,隻是低頭喝茶。
沈昕一見那人,趕忙上前行禮,“不知道是二皇子來到,沈昕失禮了。
”送信的根本就沒說秦鵬翮也在啊,隻說躍武回來了。
沈昕扭頭,瞪了一眼身後送信的人。
“表哥,我來的晚,剛剛坐下沒一會兒呢,别怨他。
”秦鵬翮站起來,笑呵呵的看着沈昕說道。
“父皇接到了你的信,覺得事關重大,就派我過來幫助你了。
父皇的旨意,先派人将山寨寶庫中的東西運回京城去。
我随你一起,去查訪一下這個三清觀,還有什麼三清香會。
”
“至于那個什麼靈童,父皇猜測,有可能是當年誠親王的後輩。
當時誠親王事發,全家都服毒自盡了,或許,當時死的孩子,并不是真正的誠親王家的孫兒。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接着誠王後嗣的名頭在作亂。
這件事,必須要徹查清楚,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得逞。
”
沈昕點點頭,“陛下所言,與沈昕猜測相近,既然殿下來了,正好請殿下一起,共同查訪一下。
”
“表哥,咱們出門在外的,你難道就不能随意些麼?
我聽着什麼殿下的,腦仁兒都疼。
對了,你身邊這位姑娘是誰啊?
好一位英姿爽爽的巾帼英豪,倒是跟姨母有幾分相似呢。
”秦鵬翮朝着沈昕一陣擠眉弄眼的,取笑的意味很是濃厚。
沈昕卻是坦坦蕩蕩,并未有半點兒閃躲,他攬住了鳳卿的肩膀,向鵬翮介紹道,“這是我未婚的妻子,你未來的表嫂,唐鳳卿。
”然後,又扭頭對鳳卿道,“鳳卿,這是表弟,也是當今聖上的第二位皇子,目前尚未封王。
”
鳳卿剛剛就聽出來對面這人身份不簡單了,可是缺沒想到,竟然是皇帝的兒子。
這時也顧不得羞窘了,趕忙就要跪下行禮。
“見過殿下。
”
秦鵬翮連忙擺手,“哎呦,可使不得,小嫂子,你可千萬别行這麼大的禮,要不然我會被我娘揍的。
”
沈昕這時也扯住了鳳卿,搖搖頭道,“你是嫂子,不用給他行大禮。
咱們出門在外的,根本不用那麼講究。
”秦家和沈家親如一家,即便是見到了陛下,他們都不用行跪拜禮的,更何況是平輩之間了。
沈昕這話,直接讓鳳卿羞紅了臉,“喂,你說話當心點兒,我還沒嫁給你呢,這麼說多不好?
”雖然心裡很開心,可是當着這麼多人呢,總是難為情的。
沈昕挑眉,“怎麼?
你不想嫁給我?
那可不行,我可是認定你了,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媳婦。
”沈家人的霸道,在此刻便顯露無疑了。
還沒等鳳卿說什麼呢,那邊秦鵬翮倒是笑了,“表哥,你真是好運氣啊,能夠遇見此等紅顔,真是羨煞旁人了。
表哥出門辦差,怕是還不知道,我大哥現在啊,已經被我娘趕鴨子上架,到處參加宴會去了。
”
“前兩****娘還說呢,說是太液池的荷花開得不錯,要舉辦賞荷宴,邀請京中各家的閨秀一起赴宴。
明着是赴宴,暗地裡就是給我大哥選妃子的。
我娘還說,這一回連我都要一起去。
正好躍武回來了,我一聽說你這邊的事情,就跟着躍武跑出來,總算逃過一劫。
”
“沒想到,大哥還沒選妃呢,表哥這邊倒是先找到意中人了。
表哥,恭喜恭喜啊,要是我娘和姨母知道了,定然會很開心的。
唐姑娘相貌出衆,英姿灑脫,頗有姨母當年的風采,想來,姨母便是見了,也會歡喜的。
”
秦鵬翮含笑的看着眼前這一對兒,也是為沈昕高興。
他們這一輩兒的男孩,到如今也隻有韓嘉晔成親了,剩下的全都單着呢。
不是不想成親,而是沒有遇見心動的女子,不想随意找人将就而已。
秦、韓、沈三家的長輩,都是一夫一妻,夫妻情深羨煞旁人。
故而這些孩子們,一個個的也想着找到合心合意的女子攜手同行,而不想随意的就解決終身大事。
眼下,見到沈昕和鳳卿這個樣子,就知道這二人感情不錯,鵬翮是真心替他們高興的。
鳳卿本來還因為沈昕的話而有些羞窘,可是秦鵬翮的話,卻讓她好奇不已,也就忘了害羞的事情了。
眼前這個男子,看樣子也得有十八九歲了,他的哥哥,豈不是得有二十歲了?
二十歲的皇子,竟然還沒有選妃,還真是難怪皇後會着急呢。
不過,沈昕的母親,真的能喜歡自己麼?
鳳卿忽然覺得心裡沒底了,要是沈昕的娘不喜歡自己怎麼辦啊?
鳳卿心中惴惴不安起來。
之前根本就沒想過這些的,現在一想,就覺得有點兒害怕了。
沈昕的全部心神都在鳳卿的身上,見她這時小心翼翼的勾着自己的袖子,小手無意識的揉搓着袖口,就知道鳳卿這是擔心了。
沈昕伸手,拍了拍鳳卿的肩膀,“我娘最是和氣不過的人了,你放心吧,沒事的。
我娘從來都不管這些的,我大哥比我還大兩歲呢,娘也從來不催着,放心。
”
鳳卿點點頭,決定暫時不去想,等以後見到沈昕的母親再說吧。
這邊,沈昕開始跟鵬翮讨論起三清觀的事情來。
他們決定,明日派躍武帶着兩千人押運寶庫裡的寶物回京。
秦鵬翮這一次帶來的三萬将士留下,聽後差遣。
沈昕等人明日喬裝打扮,先去探一探這三清觀和三清香會的虛實。
第二日,沈昕就帶着鳳卿,還有幾百人,裝扮成各式人等,分頭離開了虎頭寨。
沈昕和鳳卿裝扮成了一對兒小夫妻,身後帶着幾個護衛,像是一副丈夫陪着妻子去上香的模樣。
秦鵬翮,則是裝扮成了遊方的郎中,帶了兩個徒弟,在附近的村子裡打聽。
他們要弄清了,這三清香會在民間到底影響如何。
秦鵬翮自小跟随母親習醫,如今已經盡得雲霓的真傳,醫術超群。
故而扮作郎中,還真是最貼切不過的。
就這樣,衆人分頭行事,各自暗中查訪去了。
沈昕帶着鳳卿,二人一路遊山玩水,走了一日才道三清觀山下。
他們幹脆就在山下住下,準備晚間先去查看一番。
戌時末,沈昕和鳳卿兩人都換上了暗色的衣裳,然後悄然潛行,摸到了三清觀中。
這三清觀看起來,真的是很普通,簡簡單單的一片建築,跟一般的道觀,真是沒什麼區别的。
沈昕和鳳卿二人藏在陰影之處慢慢行走,倒是也無人察覺。
正巧六月初,月色還不是很明朗,倒是夜行的最佳時機。
二人從前殿一路摸到了後殿去,卻是并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來。
可是,等着繞過了後殿,卻見到後山好像還有不少的建築。
此時,有幾間屋子,依然燈火通明的,裡面傳出了男子笑鬧以及女子低低啜泣的聲音來。
道觀裡竟會有女子的聲音?
這個讓沈昕二人有些驚異,便朝着那燈火明亮之處慢慢靠近。
離着越近,就越是能夠聽到裡面的聲響,越聽,二人也就越是心驚。
沈昕扯着鳳卿的手,二人飛身上房,然後悄悄的掀開了房上的瓦片,向下看去。
屋子裡,一個年紀在十八九歲的男子,光着上身,下半身隻穿着半截的短褲,這時也眼看着就要褪了下去。
男子身下,竟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女孩滿面屈辱之色,一邊哀求,一邊伸手拍打推拒着男子,但是卻并沒有多少效果。
她苦苦哀求,淚水順着臉頰流下,也不能讓身上的男人心軟。
屋子裡,還有幾個女孩,都是衣衫不整,有的光着身子,雙手環胸,有的則是抱着些破碎的衣服,低頭哭泣。
“小娘子,到了本大爺的手裡,你還能躲得掉麼?
乖乖的從了本大爺,自然有你無盡的好處。
如果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男子一邊胡亂的在女孩身上摸索親吻着,一邊口中得意嚣張的說道。
女孩終究是敵不過男人的力氣的,可是她卻不甘心就此被侮辱,猛地心一橫,歪頭便咬住了男人的耳朵。
男人吃痛,伸手就給了身下的女子一拳頭,使得那女孩張開了嘴,女孩嘴上,沾着鮮血,很顯然是把男人的耳朵咬破了。
“臭娘們兒,竟然敢咬我。
”男人捂着耳朵,另外一隻手又給了那女子兩個耳光。
房頂上,鳳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身子一動,就要下去。
卻被沈昕攔住,“别動,來人了,稍等一下,咱們看清楚了情形再說。
”
沈昕話音剛落,從遠處就走過來了一個人,來到這邊屋門前,直接推門進屋了。
後來這人,年紀略小一些,看樣子也就十六七,他一身道士的裝扮,眉目清秀,倒是看上去真的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
那人進了屋,見到屋子裡的情形,不由得皺眉,“大哥,你怎麼這麼能胡鬧啊,這些女人,是咱們留着有用的。
你就是真的忍不住,弄一兩個來也就是了,這怎麼還弄了如此多?
大哥,咱們的大事要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