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紅紅火火
“好!
”龍爺一看就是豪爽之人,拍了一下大腿,也沒多說什麼,站起身來,打了個千兒道:“那就恭喜東家開業大吉了,咱們就明日再見。
”
“請!
”
劉建國急忙作勢送客,吳應成也站起身來,将二人送到一樓,又跟張翠蘭打了個招呼,當然難免不了當着她誇上吳應成幾句,弄得她好像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一般。
将二人送去了門,吳應成便跟劉建國回到二樓,拿起那鼻煙壺來看,劉建國在一旁笑嘻嘻地道:“東家,你這相好還真不錯,給你帶來個這麼厲害的主。
”
對于相好這個說法,吳應成不想解釋什麼,因為劉建國就是那樣的人,你解釋了也沒有用,“劉大掌櫃,聽你這話的意思,這個龍爺還真不簡單了?
”
劉建國指着那鼻煙壺道:“他如果是一般人,怎麼可能有鐵帽子王用過的鼻煙壺呢,而且你看這做工,還有上面的五爪龍,一看就是禦賜之物。
”
吳應成被這一句話說的有些迷糊了,一是迷糊這鼻煙壺的真正價值,二是迷糊這龍爺的真實身份。
“你的意思是...?
”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雖然這一世劉建國和吳應成還沒有接觸多久,但二人性格相仿,想法也就相通,他好像看出了吳應成的想法,道:“這鼻煙壺價值極高,要是能找到上家,三四千塊錢一點問題也沒有。
而其貴就貴在這種物品做為主人貼身用品,一般都是随葬的,世上很難出現,所以我覺得這龍爺可能不是管家,而是前朝皇室成員。
”
“真的?
”
吳應成差點沒驚得跳起來,雖然現在已經是人民做主的天下了,可在上個世紀,皇室還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他一個升鬥小民,很難不做出這樣的反應。
劉建國卻是一臉淡然,道:“不錯。
”
吳應成還是有些不信,雖然那個王朝已經一去不複返了,但這些人曾經何其高貴,怎麼可能到這麼一個偏遠之地來,“劉大掌櫃,你就憑此一物便做出如此斷定,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吧?
”
劉建國一臉自信,“東家,這鼻煙壺隻是其一,這其二還要看這個盆子。
”
吳應成看了看那盆子,有點像是花盆,又有點像臉盆,雖然很是精緻,可憑着他的水平,還真看不出這裡面的門道來,也隻能虛心求教道:“這個盆子又有珍貴的地方?
”
劉建國坐了下來,開始詳細說了起來,先把這盆子的花色、做工大概說了一下,最後才道:“你看這盆子,做工如此精緻,上面有一百零八朵花,便有一百零八種樣式,沒有一朵是重複的。
這樣的盆子,即不是用來裝水的臉盆,也不是用來裝物的盛盆,更不可能是用來裝東西的便盆,而是專門用來看的景盆。
”
“景盆?
”吳應成感覺自己就像是井底的青蛙一樣,“我隻聽說過盆景,這景盆還是第一次聽說。
”
劉建國微微一笑,要是再加上一撮山羊胡子摸着,那就更像一個學識淵博的古代學者了,“盆景是以盆中之物為景,而這景盆其本身就是一景,前者充其量不過百元,而後者卻能價值三四千。
這東西貴就貴在一個做工,像這種級别的,需要名匠級的大師傅,花費數年的功夫才能制成,往往都是拿來獻給皇王一類的人物,以供他們平時讀書寫字休息時觀賞之用,不會輕易給他人的。
”
吳應成一聽,開始有些信了,在前一世他也見過一些電視劇的書房裡擺放這種東西,隻是不知道這東西竟然這麼講究,“那這麼說來,這龍爺還真有可能是一條龍了?
”
劉建國一臉高深莫測的道:“東家,你說一說,咱們這種店開業,什麼事可稱為吉事?
”
吳應成知道這小子又要裝逼了,盡可能的配合着他,像個小學生一般,戴着崇敬而好奇的目光道:“什麼事?
”
劉建國那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道:“父親說過,古董者,古人之物也,開店吉事,無非三件。
小吉者,有物來朝,中吉者,有寶來聚,大吉者,有龍來助,今日龍爺攜寶來助,便是大吉之兆呀。
”
見着劉建國開心,吳應成也高興,“那怎麼說來,咱們這店的生意,将來肯定會紅紅火火了。
”
劉建國終于說了一句時髦話,“那是必須的。
”
别說,這小子偶爾說的這麼一句時髦話還真應驗了,當天下午,店裡人便慢慢開始多了,有抱着瓶瓶罐罐的老頭老太,進來也不問價錢,就讓随便給點辛苦錢就行,也有偷偷摸摸的年輕人,看起來不咋樣,拿出來的都是象牙、玉石等好東西。
一時之間劉建國感覺要忙不過來了,趕緊把一些基本知識教給吳應成,二人一起看,吳應成還是本着那個原則,想吃大戶沒門,也不會以坑人為本,雖然沒有劉建國看得那麼準,但也還能勉強應付一下。
等到了半下午,吳應成送父母坐上了老蔡的車,順便去日雜公司把賬結了,便回到店關上門,和劉建國初步一估算,加上龍爺那兩件寶貝,竟然賺了一萬多,當收上七八天席子了。
“真是暴利呀。
”
吳應成看着那一桌子的寶貝,都有點想轉行了,這錢就像是撿似的,也賺得太輕松了。
劉建國也是一臉的樂,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麼個小縣城,竟然有這麼多好東西,急忙把所有東西分門别類的存放。
上了千數的,放進二樓鐵焊的櫃子裡,上了百數的,放進木櫃子裡,别的幾十塊錢的,則放在一樓,争取能盡快變現。
經過今天的收購,店裡雖然賺了一萬多,但也去了差不多一萬,要想短期撈回本錢,隻能靠這些小東西了。
貴重古董的變現都存在很大風險,就拿他父親劉半農來說,在三幾年,拿着一個收購來的八寶金蓮盆去蓉城找人變現,結果中了别人的計,不但東西被人吊了包,連命都差點沒了。
除此之外,這個社會也不知道會怎麼變,說不那天自己就像父親一樣被抄了家不說,還得當着幾百人的面,戴着一個高帽子鬥,一切都得小心才是,不能給東家惹不必要的麻煩。
“劉大掌櫃,你就放心吧,咱們的國家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
當吳應成聽了他的擔心後,急忙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不為别的,就怕這小子疑神疑鬼的,着急把龍爺兩件好寶貝給變現了。
他那床現在值七八萬,幾十年後卻能值兩三千萬,這兩件東西現在值三四千,幾十年後怎麼說也應該值個一兩百萬吧,比這大團結升值快多了。
可劉大掌櫃不信呀,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當年他們還不是這麼說的,結果呢,哎,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現在咱們好不容易掙了一點家當,還是小心一點為好,過幾天我就去一趟市裡面,看看能不能聯系到上家。
”
吳應成也不想跟他争,這個年代的知識份子經曆過那場浩劫,已經很難再對政府産生信任了,以至于後面發生許多不好的事。
可上一世的經曆卻表明,龍國這頭雄獅也是正因為這些錯誤,才變得無比明智,才會在一次又一次國際政治陰謀中,不斷的強盛發展。
但該保住的利益,還是要保住,于是道:“劉大掌櫃,我覺得你還不是太着急,這上家如果真有那麼好找,龍爺早就去找了,哪裡還能讓你賺大頭。
”
劉建國反對道:“東家,隔行隔山,你的主業是收席子,自然不知道這古董業的深淺,這古董變現可是一門學問,變得好了,可以空手套白狼,變得不好,連命也得給丢掉。
除了我之前給你的講的吊包設套風險,還有就是要防止上家追查你的根底,就如這龍爺,他說他是管家,我都能看得出來他不是,更不說那些幾十年的老玩客了。
要是他去接頭上家,别人就會順藤摸瓜,将他的祖祖輩輩查個底朝天,到了那個時候,他有多少古董,都得被這些人利用權勢人脈給坑完了。
可咱們不一樣,咱們是店,特别是你這種,就是一個做席子生意人,哪裡有什麼根底給他們挖?
要不然你以為龍爺為什麼會帶他的朋友來,其實就是想讓他們的線索,到了咱們這裡就給斷了,還可以讓咱們幫他們擔風險。
”
吳應成一聽這話,又多了一個新問題,“你别說的這麼邪乎,如果真是這樣,今天白天翠蘭介紹龍青青時,為什麼說得都那麼詳細了,龍老爺子卻怎麼沒有要制止的意思呢?
”
劉建國一面拿出一張幹淨毛巾擦了擦那精緻的鼻煙壺,一面道:“東家,我正想給你說這事呢,你這相好的祖上可能也不是一般人。
”
吳應成更覺得玄乎了,的确,張翠蘭是給人一種與衆不同的感覺,可要說有什麼不一般,他還真沒看出來,“你這話又從何說起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