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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補救

  “小趙,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哪咱們還是按老辦法辦吧,你把你的五年計劃帶上,我也把我的五年帶上,咱們明天就去找縣長,看他怎麼說。

  如果他選了你的,我明年就提前退休,雙溝鎮這書記兼鎮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一切你說了算,可如果他贊成我的,咱們的合作關系也就到今年為止了。

  “趙叔,不要!

  吳應成真想喊這麼一句,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喊不出來,而趙侃也沒有給也喊出這話的機會,立即回道:“老陳,如果縣長選了我的,那我的就是你的,如果縣長選了你的,我後天就卷鋪蓋走人。

  ...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最珍貴的是什麼呢?

  吳應成前世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剛開始他以為是食物,教書後能吃飽了才知道,它除了不讓自己肚子餓,并沒有什麼重要的。

  後來和唐月婉相愛了,他以為是這個女人,有了兒女後才知道,這對小家夥才是他們的寶貝。

  重生之後,吳應成又慢慢發現,對于一個男人而言,最珍貴的就是有人願意信任你、支持你。

  于此一點,他是可能比任何重生者鬥幸運,父親是這樣的人,春娃子是這樣的人,母親是這樣的人,張翠蘭是這樣的人,萬慶春是這樣的人,唐二山也是這樣的人。

  現在連趙侃這個叔,竟然也願意這麼做。

  他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更不知道他吳應成何德何能,不過是重生狗一隻,多活了那麼一世,多知道了那麼一些事,卻能讓這個時代的英雄、百姓的守護神,如此的相信自己。

  他真想沖進去,緊緊握住趙侃那雙有些幹燥卻溫暖的手,把自己對未來的憧憬,把那個夢中小鎮的一磚一瓦,把那個以雙溝鎮為倚托的商業集團,全部都說給趙侃聽。

  可他什麼也沒有做,夢想太遠遙遠、前路還很艱險,人在滿懷希望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努力和失望。

  趙侃做的已經夠多了、夠好了,他不應該為了自己的夢想,再讓這個叔去何陳代全,甚至更高的領導對賭了,如果非要賭,那也是自己去賭。

  以後的賭是輸是赢,吳應成越來越沒有把握了,甚至覺得前世偶爾看的那些重生文都是騙人的,重生者并沒有那麼強的光環,甚至在某些方面,還不如一般人。

  可這一次趙侃賭赢了,新舊思想的對撞中,新再次勝了舊,第三天早晨,陳代全在廣播裡朗讀了1981年至1985年的五年計劃預案。

  雖然讀的人是他,可人人都聽得出來,這個計劃沒有再提農民必須種地,地裡必須種糧這幾個字,而是鼓勵群衆解放思想,合理合法的勤勞緻富,并首次把席子編織稱作了雙溝鎮的傳統産業。

  正是這四個字的肯定,越來越多加入了這一行,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放下姿态,去學這好像不怎麼賺錢的手藝。

  當然,也有很多反對的聲音,同葉村還好,做為席子大村,也隻有那麼幾個老人說說而已,可高岩村就不一樣了,帶頭鬧事的便是吳德仁這個老頑固村長。

  當陳代全還在廣播裡讀時,這個老頭子便放下了手中鋤頭,地也不挖了,活也不幹了,就跑到那廣播面前,裡面說一句,他便跟着反對一句。

  最後反對不赢了,便撿起石頭要去砸那廣播,他是村長,自然沒人敢說他,也就沒人去勸他。

  他砸了幾下,好像也沒有意思了,又在那罵,罵世道變了,罵現在的領導飄了,把這農民的老本行都給忘了,明年整個雙溝鎮都會喝西北風。

  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是不解氣,便拿起火把去把自家那叢竹子給點了,這一下子衆人都急了,生怕那火星一個飄,把自家的竹林也給點了,紛紛拿着水桶來救火。

  這個老頭知道機會來了,便開始自己的即興演講,煽動衆人去找吳應成的麻煩。

  “你們看見沒有,這小子現在有錢了,要開始斷你們的老本了,這都已經把鎮上的領導給買通了,你們等着吧,過幾天鄉裡便要派人來收你們的地,全部給他吳應成種竹子。

  “農民種地,天經地義,誰違背了,誰就得餓死。
這可不是老頭子我胡說,這些竹子又吃水、又吃肥,竄得又快,一年就能發幾叢。

  你們等着吧,等這些竹子長起來,你們的房子都得被頂穿,到時候咱們整個高岩村都會變成竹林,你們就等着去喝西北風吧。

  ...

  雖然經過這麼一來二去的幾次争鬥,已經有許多人不再相信他的話,可總還是有那麼一些人相信他的,這些人開始發牢騷。

  有的人說吳應成隻知道自己賺錢,不管别人的死活,有的人說吳應成不要臉,拿錢買通領導,有的人說吳應成沒了良心,要把他們都趕出村子。

  有幾個膽子大、又眼紅吳應成賺了錢沒給他們分的二流子,巴不得事情越鬧越大,幹脆趁人不注意,拿着火把去點了吳應成家旁邊的竹子。

  幸好,吳應成的二媽薛季蓉這一世是被吳應成給哄好了的,這些人點完竹子時,她剛好在竹林刮竹葉子燒,急忙拿起刮刮就去打這幾個人,又一邊喊人來救火。

  不遠處的三媽馮杏芝等人聽見了,急忙過來幫忙救火,吳應成這才避免了一場火災,避免了祖屋被燒的命運。

  “老大,要不讓你媽和兩個妹妹在這住吧,我還是回去住嗎?

  第二天晚上,吳應成剛回來,父親吳培忠說完此事,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巴蜀人都有葉落歸根的傳統,特别是吳培忠這個年齡的人,不管自己多有本事,兒女多麼有錢,他們總是希望死的那一天,自己能葬在那片生養自己的地方。

  吳應成自然也知道,因為上一世,他死的時候唯一的遺願便是能與母親趙翠蘭葬在一起,看着門前那條小河。

  可自己這邊也的确需要親人,而且他這個年齡,也還沒有到那種能一個人過的日子,再則王素芬還想兒子呢,他是想勸,卻又不知怎麼勸。

  王素芬适時出現了,冷哼一聲道:“吳德仁那個老家夥,不過就是嘴巴交,你越管他他就越來勁。

  不就一所房子嗎,他要抽和人來燒,就讓他們燒去,正好到時候找這幾個不長心眼的家夥給咱們賠錢,然後咱們再添一點,修它一座新的,我就不信,他們還敢去燒。

  老頭便不說話了,隻是拿着煙鍋出去抽,等了一會又回來了,好像想通似的,自己鑽進睡房裡去睡了。

  吳應成也長舒了一口氣,本來想治治吳德仁這個使起哈兒打大錘的老頭,唐二山已經來了,背着一沓厚厚的本子,吳應成知道,這是他這幾天統計的各點席子收購情況。

  這是吳應城這麼多年做生意養成的習慣,時時觀測往來數據,以做出人手和資金上的調整,防止事情發生了再補救的問題。

  數據很多也很雜,一般情況下主要有席子的數量、青黃席比重、各點售席人的加價需求等等。

  因為作坊馬上就要開起來了,吳應城還讓各點留意了一下各種品級的席子比重,售席人全職從事席子編制的傾向,以及這些人得年齡和手藝情況。

  分析如此衆多的數據分析,是一件繁瑣而枯燥的事,他帶的幾個人,包括唐二山在内,又誰都不願意學,他也隻能親自來。

  幸好,唐二山已經不錯了,這幾天又被他抓着狠狠的教,各項數據都統計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分析起來方便了許多。

  數據很快出來了,雖然隻有三天,陳鎮長的講話已經有了明顯的效果,本鎮六個鄉的席子增加比例比别的三個點都要多。

  這便是政府公信力的強大,特别是在這個迷茫而激情的時代,它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引來一場曆史性的變革。

  吳應成很榮幸自己能為這場變革貢獻自己的一分力,也有信心能接着這場變革,帶領更多的人緻富,改變他們的命運。

  十月二十日,吳應成終于可以做到這一點了,經過吳培義、吳培孝兩個叔叔你追我趕的努力,吳應成的四通新房終于提前一個月落成了。

  在四通房子之中,有兩通是沒有隔牆的,大開間、長條形,兩邊是柱子和牆,中間都是空地,占地面積三百平方,分上下兩層。

  在這裡,所有的二級三.級席子經過老師傅們的再加工後,将通通變為一級,全面提升席子質量和數量,為将來打造席子品牌奠定基礎。

  另外兩通則是有隔牆的,一通占地面積一百一十平米,用來供将來上班的師傅們居住,一通占地六十多平米,一樓自已住,順便可以當成辦公室,二樓則是給父母準備的。

  房子後面都是空地,完了就是一條土路,加起差不多要往後五十米左右,才是已經空着的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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