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傅枝真全能大佬2
女人對女人的為難程度,某些時候,連男人都望塵莫及。
宴會場的氣氛越發的微妙。
直到一層樓的電梯口處,“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一身西裝的男人從電梯走出,面容端正,說不上好看,就是丢到人堆裡找不到的外貌,但在緬甸這片地,确實小有名氣。
“渠少。
”衆人紛紛望去,态度恭敬。
鄭渠微微點頭,他是鄭家老爺子最小的孫子,但行事作風卻是最不留餘地的一位,夠狠,也夠瘋,就緬甸這片地,老一輩的人畏懼鄭家的權勢,但小一輩的人,隻畏懼鄭渠的手腕。
說的再直白點就是,鄭渠就是條陰晴不定逮誰咬誰的瘋狗,正常人哪有和狗互咬的。
鄭渠是在厲南禮之後才露面的。
“還挺會拿捏姿态,不過就是靠着厲家在緬甸得到了點資産,真當他是靠本事才有了今天?
”顧宴期沒忍住,低聲諷刺了句。
厲南禮掃了一眼,顧宴期這才閉上了嘴。
鄭渠早在二樓就注意到了厲南禮。
先前離得遠,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帶着女伴走上前,這才頓了下。
不得不承認,今天的這些人裡,竟然也就厲南禮的氣勢最強,離得近了,撲面而來的壓力幾乎要壓的他喘不上氣。
男人舉手投足間,盡是世家貴族磨出來的清隽溫潤氣度,以及勝券在握的殺伐決斷,仿佛日月星辰在他面前都失了顔色。
鄭渠穿的很考究,但比起厲南禮這種身高腿長的衣架子,就被襯得少了一身的威嚴氣勢。
“小叔叔。
”鄭渠沉聲道。
“嗯。
”厲南禮略一颔首。
兩個人這麼一碰面,會場的富家少爺就不由得把視線放到這兩個人身上了。
“聽說小叔叔前些日子遭到了伏擊,不知道小叔叔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鄭渠拿着紅酒,輕輕碰了下厲南禮的酒杯,杯口的姿态比厲南禮的酒杯高些,這是一種類似于示威之類的挑釁。
厲南禮看了眼杯子,卻沒有喝。
“小鄭,”他是這麼說的,語氣有點類似之前的傅枝,“小叔叔身體确實抱恙,不便飲酒,你能關心小叔叔,證明你長大了,知道孝順長輩了,小叔叔很欣慰。
”
“……”
神他媽的孝順!
誰他媽要孝順你了?
!
鄭渠恨不得找人再來一波暗殺搞死厲南禮,但宴會上,他的脾氣是收斂的,這些個明面上的殺心都被放在了暗處。
輩分大一級壓死人。
他牽強的笑,拍了拍身邊的女人,“小叔叔,這是我女朋友,梅拉。
”話罷,把視線落在了厲南禮身邊的傅枝身上,“這位是?
”
厲南禮側身,看向傅枝,四目相對,笑了聲,“傅枝,你小嬸嬸。
”
鄭渠似乎是詫異了那麼一下,很明顯,眼裡的閃過一抹算計。
繼而伸手,對着傅枝的方向,“小嬸嬸。
”
傅枝眉眼薄涼的掃過去,擡起手腕,看了眼表,“七點半開始的宴會,到了八點五十,連個花樣都沒有,一群人站在宴會廳外,這就是小鄭少的辦事能力?
”
傅枝今天穿的禮服本來就是厲南禮特地找頂級團隊設計出來的大牌,再加上她身上本就沒有那種好拿捏的姿态,這會兒連回握都不肯,甚至視線四下掃了一圈。
那些原本還在背地裡讨論傅枝要遭受社會毒打的女人們下意識地避開了傅枝的視線。
隻餘光裡,看見傅枝眉心微蹙,似乎有點嫌棄,搞得不像是來宴會被刁難的,更像是來宴會視察的上級領導,連鄭渠都不放在眼裡,這是瘋了嗎?
在場的女伴不約而同的想着。
不過回過神,又可以理解,如果她們是厲南禮的女朋友,有了後台和資本,她們也敢和鄭渠叫闆。
“等會兒厲總他們玩起來了,我們離這個叫傅枝的遠點,别讓她和我們做在一起,心高氣傲的,早晚害人害己!
”
“不過我看着她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
“是明星?
”
“不太像,或許是個整容了的十八線吧,看她臉那麼小,不知道削了多少次骨。
”
“不明白厲總怎麼會看上這種整容的女生,胸小還無腦,刻意激怒了鄭渠,厲總身體不便,一會兒真要是比起來那些投壺,射飛镖了,還不是厲總吃虧!
這女人出門在外不能給男人掙臉,就該做到和我們一樣不給男人丢臉。
”
“……”
宴會泳池邊,被富家子弟暫時性抛下的女伴們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叽叽喳喳。
果不其然,下一秒,鄭渠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眼底閃過一片猩紅。
很少見的被女人落了臉,他舔了舔猩紅的唇瓣,“小嬸嬸想要花樣可以早說,鄭家的宴會,可從來不缺花樣!
”
傅枝擡了下下巴,示意他繼續。
“骰子,麻将……這些之前都玩膩了,顧少在這也算是個老散财童子了,再玩,還是得輸。
”
鄭渠的話客觀又刻薄,“可要是換成小叔叔來,小叔叔這傷還沒好——”
“就是因為傷沒好,”厲南禮眉梢微挑,“所以這才來找你的不痛快。
”
這句話,算是直接開門見山挑明了。
鄭渠要再裝糊塗,真就不是他的性格。
鄭老爺子怕厲南禮,他卻沒這麼怕,四目相對,别說隔着一段距離的泳池區,這群圍上來說話的富二代,最是能感覺到宴會場裡的腥風血雨。
“害,這就是給咱們厲總接風洗塵的宴會,别搞得這麼嚴肅,”這時候,同鄭渠關系不錯的一個富二代出來打圓場,“不過既然咱們厲總的小美人覺得沒勁,就讓顧少和渠少比一場飛镖,讓咱這位小美人見識見識渠少的本事?
”
在場的這些女人,多半都是富家子弟找的十八線小嫩模,不足輕重,和厲南禮承認身份的傅枝沒法比。
一個叛逆的,不懂迎合他們的女人遽然出現,自然而然會給這群人帶來不一樣的刺激感。
但刺激感下,說話的男人又想順着鄭渠的喜好,讓鄭渠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畢竟在場的這麼多男人裡,鄭渠敢說他的準頭是第二,就沒人敢叫嚣第一。
顧宴期的臉色有種吃五谷輪回之物的不上不下的感覺。
強行被逼迫上去把臉送到鄭渠面前被打,他可真是日了江錦書了。
顧宴期幾乎要逃離宴會。
但最後提出反對的反倒是鄭渠,“區區射一個飛镖怕是沒辦法滿足小嬸嬸的愛好。
”
他捏了捏被傅枝拒握的那隻手,“我們玩飛镖射冰魚怎麼樣?
”
在場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明白鄭渠的意思。
還是他身邊的梅拉,一臉驕傲的解釋道:“所謂飛镖射冰魚,就是指在零下二十三度結冰的湖面上,射入飛镖,刺破冰層,最後精準無誤地刺殺遊在冰層下的魚,規定時間内,刺殺數目較多的人獲勝。
”
“可零下二十四度,冰面的厚度很深吧?
”
“飛镖刺破冰層本就夠難了,再要是射魚,根本不可能吧?
”
“那得看湖底下是什麼魚了,若是我們家養的那些個嬌貴錦鯉,隻怕早就凍死了,隻需要破開冰層,就能精準無誤地刺殺。
”
“要是如此,那難度系數不算大啊!
”
鄭渠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天真的衆人,最後不屑地看了眼厲南禮。
他從來不覺得他比厲南禮差到哪裡,然而他的起點卻比顧宴期還要再低。
論本事論能力,他都該是萬裡挑一,隻是投胎不好。
“既然是要花樣,那湖下養的,自然不會是錦鯉。
”
鄭渠把手邊的紅酒放到一側,拍了兩聲,很快,一樓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投影儀将四樓天台上的人工湖拍了下來。
厚重的冰層下,約麼有三四十條藍色的小魚在湖水下歡快地遊動。
“這是……玄魚?
”
“古書曾有記載,堯命夏鲧治水,九載無績。
鲧自沉于羽淵,化為玄魚,傳聞這玄魚千金難求,入藥,可活死人肉白骨,人吃了都能成神仙啊!
”
“不過這魚不早就滅絕了嗎?
渠少竟然還養了玄魚?
!
渠少,你快給大家說兩句,這到底是真是假?
”
“不錯,這就是玄魚。
”鄭渠在一行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下,徐徐解釋道:“玄魚隻能在這種極寒的環境下生長,我有幸,之前機緣巧合,在一戶人家手裡花了一個億,買了二十來條玄魚,精心喂養,今天,誰要是能用飛镖破開湖面,射入玄魚,就可以把射中的玄魚直接帶走!
”
本來嘛,他不打算把他購買的寶貝這麼早就公之于衆。
尤其是玄魚這種和滅絕挨邊的生物,但今天厲南禮和傅枝的态度讓他很不爽,既然如此,那他今天就得先給厲南禮這波人,來個小小的熱身!
大概男人都有種虛榮心,鄭渠就是想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實力的差距!
至于湖裡的這些魚,無論是養還是買,費用都極高,鄭渠自然舍不得給别人。
就是鄭渠自己受了重大創傷,也才隻吃一條魚苟命,他是料定了,今天沒人能做到飛镖射冰魚,這才樂得畫餅。
玄魚啊,這種極品藥材,天材地寶,還瀕臨滅絕,誰不想要一條!
衆人果真烏泱泱地湧了上去。
顧宴期擡了擡腿,沒忍住,開口道:“我們也上去看看!
”
頂樓之上,結冰的人工湖面。
一群少爺們拿着飛镖站在遠處投擲。
“叮——咚——”的聲音不斷響起。
最好的也不過是給湖面刺出來一個豁口,飛镖沉入湖底卻沒有刺中玄魚。
“飛镖根本不可能刺殺玄魚啊!
這太難了!
”
“玄魚的遊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便是在沒有冰面的情況下,我們也不可能刺中玄魚。
”
“别說顧宴期做不到,咱們也不行啊!
”
“顧宴期不行,厲總也未必吧?
一想到這倆人都不行,我心裡還是挺慰藉的……”聲音越說越低。
直到梅拉的聲音響起,“渠少不試試嗎?
”
“那就試試吧。
”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鄭渠這一句話喊了過去。
西裝革履的男人向前走了兩步,手上拿着一支飛镖,飛镖棱角分明,看上去十分鋒利。
男人擡手,胸有成竹,藍色的玄魚在水中遊來遊去,鄭渠看準時機,向前一擲。
飛镖在空中加速運轉,能聽見飛镖自破風聲帶來的呼嘯。
氣流在空中撕扯了一瞬間,下一秒隻聽見冰面兒“砰——”的一聲被破開。
冰花四溢。
“嗖——”
飛镖刺入湖底,精準無誤地刺傷了一隻玄魚的尾巴。
“我草,渠少,厲害啊!
”
“這都能做到,不愧是渠少!
”
“天呐,竟然真的有人能射中玄魚!
”
四周的驚歎聲,夾雜着真心的感慨以及少部分的恭維,雷霆般的掌聲響了起來。
連梅拉都親吻了鄭渠的脖頸,“親愛的,我為你驕傲!
”
成功和女人在懷,鄭渠不免有些得意。
他看着冰湖裡那一抹鮮紅,繼而把視線落在了傅枝身上,“小嬸嬸應該是沒見過這種玩法?
不知道你覺得我這一手怎麼樣?
”
“很好,不錯,勉強入眼。
”
傅枝言簡意赅真心實意的誇他,“再努努力,多扔幾個飛镖,一會兒魚的鱗片就被你削下來了呢。
”
鄭渠:“……”
衆人:“……”
顧宴期:“……”
夭壽啊祖宗!
你别拿這事嘲諷人家打嘴炮啊!
我給你找不回來場子啊!
鄭渠的臉色那是一個黑如煤炭,“小嬸嬸這是什麼意思?
是覺得我本事不夠?
還是覺得你見過能飛镖射入冰面玄魚的?
不如給我引薦引薦?
讓我和他玩一玩?
”
“不用引薦,你既然想玩,我可以陪你玩玩。
”
傅枝厲南禮身邊走過,擡手,認真地整理了一下外衫,而後随手把鬓角的碎發别到耳後,順勢偏了偏腦袋,在場的男人們看見她頸後一閃而過大片白皙的肌膚和優美的天鵝頸。
見傅枝一個人就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士的目光,一同跑到天台上的女伴們臉色都不太好看。
“但是這個玩,得有點彩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