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名揚愣了下，忙道：“沒有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
”

　　“我跟您開玩笑的。
”甘澤潤笑着安撫道。

　　不等甘名揚接話，他轉移話題道：“所以您是跟小姑吵了架出來的？
爺爺奶奶呢？
”

　　甘名揚歎氣道：“在家呢！
”

　　“那您今晚先在我這裡休息，明天一早我再帶您去給韓熠熠打電話。
”

　　見甘名揚似乎不想多說，甘澤潤也就沒再問。

　　他轉身開始給甘名揚鋪床。

　　“那你呢？
”甘名揚問。

　　“我把你的床睡了，你睡哪？
”他追問道。

　　房間裡就一張單人床顯然睡不了兩個大老爺子們。

　　“我去辦公室睡。
”

　　“這，要不還是算了吧。
”

　　甘名揚哪舍得讓甘澤潤去睡辦公室。

　　“我也怕我出來時間長了，你爺爺奶奶會擔心。
”

　　“您要怕爺爺奶奶擔心，我去給您報個信。
”

　　“不用不用。
”

　　甘澤潤态度太過堅持。

　　甘名揚終究還是住了下來。

　　他躺在甘澤潤單位宿舍的單身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子裡不斷湧現出過往的種種以及先前和甘雪珍吵架的畫面，直到天色漸亮他才漸漸睡去。

　　隻是他剛睡着沒多久就聽見外面晨練的聲音。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四周陌生的環境讓他有一瞬間的迷茫。

　　甘澤潤買了早餐就過來了。

　　推門進來的時候，甘名揚正躺在床上發呆。

　　“您醒了？
”他問。

　　見甘名揚似乎有些神色萎靡，他道：“沒睡好？
”

　　“不是不是。
”甘名揚連否認。

　　甘澤潤道：“您要有哪不舒服就說，别強撐着。
”

　　“我知道我知道。
”

　　甘名揚的客氣和拘束讓甘澤潤有些無奈，卻也隻能當做沒看見。

　　“我剛去給您買的牙刷和毛巾，您起來洗漱下，吃早餐，不然，一會該涼了。
”

　　“诶！
”

　　甘名揚應了聲，拿着甘澤潤遞給他的牙刷和毛巾洗漱去了。

　　甘澤潤看着他明顯蒼老不少的背影内心裡不是不心疼的，卻也無可奈何。

　　“哥！
”忽然門外傳來甘澤成的聲音。

　　正在刷牙的甘名揚動作微頓，一扭頭就看見一身迷彩服的甘澤羽攬着西裝革履的甘澤羽提着大包小包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去年過完年後他就沒再見過這兩個兒子。

　　如今冷不丁見到他們，他竟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甚至在甘澤羽他們扭頭過來時，自欺欺人的轉過身子背對着他們。

　　甘澤羽眼底劃過一抹嘲諷，便佯裝什麼都沒看見般移開了視線。

　　“哥，你起床了嗎？
”甘澤成再次喊道。

　　他這大嗓門讓甘澤潤想忽視都難。

　　“我要沒起來被你這麼一嚷嚷不就吵醒了。
”

　　甘澤成嘿嘿一笑道：“你們這和我們那沒什麼區别，想睡懶覺應該不太現實，你躲房裡幹什麼呢，我一連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反應，昨晚你不說你回家休息的嗎？
你為什麼沒回去？
害得老媽和妹妹等了你好久，哦對了，這是她們捎我帶給你的。
”

　　“你們倆昨晚都回去了？
”甘澤潤問。

　　甘澤成道：“家庭聚會我能不回去？
再說，我都好久沒見過妹妹，可惜，單位太忙都沒辦法留下來多陪她和老媽兩天。
”

　　“你最晚能什麼時候走？
”甘澤潤問。

　　“我同事在你們單位門口等我，我放下東西就得走了。
”

　　甘澤潤皺眉道：“這麼急？
”

　　這會才七點多。

　　“這還急？
要不是傅淵森幫我請假，我都不一定有這一晚上的休息時間。
”

　　“你們怎麼這麼忙？
”

　　“年關将至，你們不忙？
”

　　甘澤潤：“……”他們也挺忙的。

　　“你呢？
”他問甘澤羽。

　　甘澤羽道：“我不忙，很閑。
”

　　甘澤潤：“……”

　　甘澤成：？
？
？
氣氛不太對呀。

　　“你倆吵架了？
”他問。

　　甘澤羽白了他眼道：“現在你不急着趕路了？
”

　　甘澤成道：“急，但我也不能不管自家兄弟的死活。
”

　　甘澤羽：“滾。
”

　　甘澤成：“……老三，你這脾氣越來越大了。
”

　　“我樂意，有本事你别搭理我。
”甘澤羽嫌棄的将甘澤成搭在他肩上的手甩開。

　　甘澤成不僅沒讓他甩開，還把他摟得更緊了。

　　“我就不！
”

　　不等甘澤羽說話，他扭頭對甘澤潤道：“哥，老爸這段時間有跟你聯系嗎？
前段時間他好像往我們單位打了不少電話，但我都沒接到，我問老三，老三說他跟老家那邊沒聯系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什麼事了，你呢？
你這邊啥情況？
本來我想問問老媽的，但老三不讓，我隻好去問老周，老周說中醫館那邊沒接到老家那邊的電話，咱媽表現得也都挺正常的，不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你沒跟他說？
”甘澤潤問甘澤羽。

　　甘澤羽面無表情道：“說什麼？
”

　　甘澤成：？
？
？
你倆打什麼啞語呢？

　　“爸沒跟你聯系嗎？
我記得他跟爺爺奶奶都有去你單位找過你。
”甘澤潤陳述道。

　　“所以呢？
”甘澤羽問。

　　甘澤潤皺眉道：“你沒見他們？
”

　　“沒有。
”

　　見狀，甘澤成道：“你當時人在單位？
”

　　“在。
”

　　甘澤潤和甘澤成同時皺起眉頭。

　　門外的甘名揚也呆住了。

　　甘澤成剛要說話忽然察覺到不對，

　　一扭頭，他就看見了甘名揚。

　　“爸？
”他驚訝的開口喊道。

　　甘名揚看到他下意識的想躲，卻又怕鬧得太過難看，甘澤潤面上無光，隻好尴尬的站在原地，神色不安且尴尬。

　　相比起甘澤成的驚訝，甘澤羽顯然要淡定許多，似乎一早就知道甘名揚在甘澤潤這裡。

　　“你們剛才進來沒看見爸？
”甘澤潤問。

　　“沒……”甘澤成話說到一半，忽然扭頭看向甘澤羽，“你……”

　　甘澤羽瞥了眼便知道他要說什麼，他語氣淡淡道：“你自己瞎怨誰？
”

　　甘澤成：“……”老三，這狗脾氣真是越來越氣人了。

　　“我單位還有事先走了。
”

　　甘澤羽放下手裡的東西就往外走。

　　“老三！
”甘澤潤語氣微沉。

　　甘澤羽沒理他。

　　甘澤成連拉住他的手，語氣略帶乞求道：“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