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棗當然是故意賣弄,到最後,還驕傲的仰頭,一副我們爺給的更好,我不稀罕你這破玩意的樣子。
四爺看的好笑不已:“罷了,你不喜歡就罷了,說這麼多,就你會看書?
”
葉棗就低頭不語了。
“好了,就将這幅畫給爺打包好,在取幾副好看好玩的唐朝仕女圖吧。
”赝品就赝品,叫葉棗拿去玩兒就是了。
老頭一見這玉佩推銷不出去,也不敢多話了,忙不疊的準備好了送四爺出去。
花了八十兩就買了一副宋朝的畫,以及四幅赝品,倒是也不貴。
出了博古齋,四爺道:“回去就給她找個好玉佩,找一對!
省的她牛吹出去了,沒有東西。
”
蘇培盛忙賠笑:“哎,奴才記得庫房裡還有一對兒白玉的玉佩,奴才還記得雕刻的是蘭花兒的呢。
”
“嗯,回去就給她。
也算是她今兒背書的獎勵了。
”四爺看了一眼葉棗。
葉棗忙謝過:“奴才多謝爺。
”
剛在店裡,她就不說自己是奴才了。
四爺沒笑,不過眼裡是笑意。
他剛才,真的被葉棗哄得挺開心的。
那種他給的好東西多,所以她不稀罕外頭的樣子,叫四爺很稀罕。
雖然,四爺知道,葉棗沒多的好東西,不過,她不稀罕那青玉,真不是裝的。
事實上,葉棗是真不稀罕。
前世首飾多,但凡是她看上的,就算是不貴重,也肯定是好的。
家裡就一個閨女,媽早死爹隻會賺錢,外頭情婦一堆不能進門分财産。
葉棗可不就窮的隻有錢了?
所以,再看見那成色一般的青玉,能有什麼感覺,什麼小周後的物件兒!
武則天的都不成!
不過,葉棗的不屑,自然叫四爺另眼相看了。
要是葉棗巴巴的,什麼都喜歡,那四爺肯定不高興。
男人都一樣,就算是花了銀子包了女人,也希望你是個眼光高的,輕易看不上的。
隻有無腦的土豪男人,才希望用錢砸死你呢。
這件事,就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閨女要富養。
當一個姑娘打小見過好東西之後,一般的東西就不入眼了!
四爺沒有帶着葉棗逛街,買到了畫,就打道回府了。
回府的時候,葉棗坐在馬車裡,就不敢往外看了,又有點尴尬。
四爺見她不安,便道:“坐過來。
”
葉棗忙到不敢:“奴才過去了,爺坐不穩了。
”
四爺就一把将她拉過來,坐在身邊,抱住她:“還有什麼想要的?
爺一并叫蘇培盛給你尋了。
”
“沒有,沒有,奴才沒有想要的。
”葉棗忙擺手。
這時候,車轱辘震了一下,葉棗身子一晃:“哎呀。
”
四爺就被她撩了一下。
這丫頭,聲音是真要命。
“閉眼睡覺。
”四爺都要默念金剛金了。
葉棗莫名其妙,還是乖乖閉眼。
搖搖晃晃間,她還真睡着了。
到了府門外,四爺輕輕搖晃她:“葉氏?
”
葉棗忙睜眼:“爺……奴才……奴才睡着了。
”
“嗯,到了,醒醒神下車。
”四爺還沒到能抱着葉棗下車的地步,自是要叫醒的。
葉棗應了一聲,四爺下去之後,她忙爬下去了。
剛下車進府,就見蘇萬福迎上來了:“主子爺,李主子那,請爺過去呢,太醫都來了,說是動了胎氣了。
”
“怎麼回事?
”四爺皺眉。
“回主子爺的話,李主子摔了一跤。
”蘇萬福忙回答。
不等四爺說,葉棗忙福身:“奴才先回去了。
”
四爺嗯了一聲,也不換衣裳了,就大步流星的往李氏的東院去了。
這還是門口呢,葉棗隻好自己走。
蘇萬福想了想道:“奴才送姑娘一程吧。
”
葉棗笑道:“不必了,主子爺那邊,想必有事呢,您盡管去就是了,我認得路。
”
蘇萬福湊過來,自有他的考量,可是這時候,四爺那說不定有差事呢,要是叫人搶了,隻怕蘇萬福要記仇。
蘇萬福就等這句呢:“那……你來,送姑娘回去。
好好送啊!
”蘇萬福就指着一個太監。
那太監是門房上的。
忙不疊過來,點頭哈腰:“奴才送姑娘。
”
葉棗笑了笑,無可不無不可。
等送回去了,意思意思的給了點銀子就罷了。
也不是所有奴才,都需要巴結的不是?
葉棗累了換了衣裳之後,就躺着睡。
朦朦胧胧之間,忽然坐起來。
她想到了,哪裡不對!
琉璃廠!
琉璃廠是清朝才有的不假,可是康熙年間,還不成規模呢!
這一想,葉棗忽然發現了一件一直以來忽略了的大事!
李側福晉!
李氏,是四爺的側福晉不假,可是……曆史上,她是生育了三子一女之後,有功才被請封了側福晉的……
可是,如今的李氏,隻有一子一女,曆史上的李氏,可隻是留住了一子一女也是成年就死了的。
如今,福晉的孩子弘晖已經過世了,那麼李氏的呢?
葉棗搖頭,不對,這不對!
李氏怎麼這麼早就成了李側福晉了呢?
葉棗的臉色慘白,手緊緊的抓着榻上的迎枕。
指甲斷了也不自知,指甲處,已經流了血。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腦子亂成一鍋粥。
驕傲如她,如果四爺這一生不能做皇帝,她就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那麼,是逃走,還是死掉?
一輩子做個玩意兒,她不甘心!
其實,很多事都忽略了不是麼?
這個清朝,不是她在曆史書上認識的那一個!
“呀,姑娘,你怎麼了?
你這怎麼了?
”阿玲進來,就見葉棗坐在榻上,臉色慘白的發呆,幾步就沖過來。
葉棗隻是問她:“阿玲,我是不是要做一輩子侍妾?
”
阿玲一愣,這話怎麼回答呢?
還沒想好呢,葉棗就昏過去了。
“姑娘!
姑娘!
阿圓!
阿圓!
”阿玲忙扶着葉棗躺好,急着喊。
阿圓一進來也是愣住了:“這是怎麼了?
”
“昏過去了,我也不知道啊,這可怎麼說啊?
”阿玲急道。
“完了!
如今李側福晉動了胎氣了,府裡都忙着呢,姑娘這時候添亂,四爺要生氣的啊!
”阿圓理智一點,也是亂了頭緒了。
“叫府醫吧,李側福晉那,叫的是太醫!
”阿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