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李氏!
竟是想着要打死自己的想法呢!
第二闆子,葉棗沒忍住。
太過痛,從後背和臀部傳來的鈍痛,漸漸蔓延全身,還沒痛過那最厲害的階段,第二闆子就下來了。
“啊……”
“姑娘!
姑娘!
”
“李主子,求您了,我們姑娘年紀小,吃不住這樣的闆子的,李主子!
”
阿圓阿玲大叫着。
可惜,李氏無動于衷,她甚至自打失去孩子之後,那一股扭曲的恨意終于得到了排解,她才不管,這是誰呢。
第三個闆子下來的時候,葉棗的叫聲變得凄厲起來。
接近着,第四個,第五個。
葉棗已經是一頭冷汗,下唇已經徹底咬破了,血甚至滴滴答答。
她擡起頭看着一臉興奮的李氏:“李氏……今日,我要是沒死,我與你不死不休!
”
李氏怔了一下。
“四爺到!
”
“啊……啊……”
第六個闆子。
四爺一進來,就見當院裡,長凳上是受刑的葉棗,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至于剛才那句話,他絲毫沒聽見。
阿圓阿玲被壓着跪在一邊,一身的土正在求饒。
李氏高高在上的坐着,盯着受刑的葉棗。
“還不住手?
”蘇培盛見此,也是吓了一跳,乖乖,這是要往死裡打?
正這時候,葉棗擡頭,猛地吐出一口血。
四爺心一揪,幾步就過去了,扶着她又不敢動她,疼惜的很。
“叫太醫!
”四爺兩次伸手,不知如何将葉棗抱起來。
嬌小的丫頭被打的臉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了,隻是吐出血站在下巴和嘴唇上,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了?
快,過去把葉氏好好扶下來,别再傷着她了。
”
福晉得知這事的時候,總是晚了一步的。
還是她的奴才得知李氏帶走了葉氏,才叫她來。
并不知四爺也來了。
“冬雪……冬雪和……和……紅桃……冤枉我……陷害李側福晉……我……我……”葉棗這會子,渾身氣血都不順了。
自己都知道自己很危險,可肚子裡那一股子氣壓着,不發出來,真會就這麼死了的。
死死的捏着四爺的一隻手,用盡全身力氣,滿眼恨意。
不過,這時候,她就是再有恨意,四爺看着也不會詫異。
差點被打死,有恨意不是正常麼?
“爺知道了,先起來看太醫。
”四爺給她擦了一下下巴。
“不!
她們……她們要死!
我……”說着,就又是一口血吐出來,明顯的,力氣和精氣神就幾乎是要沒有了。
四爺心裡一疼:“真倔!
”小聲對她道:“别憋着這股氣,爺替你處置了她們。
”
這話不能直接說出來。
“不……現在,現在!
”葉棗卻鑽了牛角尖。
渾身疼的哆嗦,可心裡那一股恨卻叫她心都跟着疼的厲害。
四爺生怕她再吐血,比起她,兩個奴才值當什麼?
四爺捏捏她的手:“冬雪和紅桃何在?
”
兩個丫頭面面相觑,跪在一邊:“奴才在。
”
“污蔑主子,沒規矩,蘇培盛,杖斃,就在這。
”四爺道。
蘇培盛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兩個丫頭更是呆呆的。
還是蘇培盛馬上回神:“快,杖斃!
”
李氏站起身,要說話,就被四爺一個冰冷的眼神制止住了。
“兩個奴才,就敢污蔑主子,好在葉氏沒事,否則就不是杖斃這樣簡單了,你們家裡人也好不了!
”福晉冷哼,眼神卻看着李氏。
李氏剛才的興奮,都被葉棗那一句帶着濃烈恨意的話,以及四爺進來以後的表現和冰冷刺激的無影無蹤。
竟坐回去,再沒說話。
即便那冬雪是她的貼身大丫頭,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葉棗昏昏沉沉的,已經顧及不來這麼多,她隻是知道,四爺要打死那兩個人了。
她總算是能解一點氣!
蘇培盛辦事,素來利索的很,兩個丫頭被堵着嘴,就在當院裡被杖斃。
也是戲劇,行刑的太監,就是剛才打葉棗的兩個。
他們可是拼命的打冬雪和紅桃,生怕四爺要算賬!
所以,冬雪和紅桃很快就被打的隻有出得氣,沒有進的氣了。
葉棗終究沒看見兩個人死去,她暈過去了。
暈了,四爺倒是松口氣,就怕她還要鬧,再吐血,那可真是要命了。
四爺看着就擔心,這樣一個小姑娘呢,受了這樣的傷,本就怕她挺不住。
“快,送葉氏回去。
太醫沒那麼快,先叫府醫。
”福晉指揮着。
“送去前院。
”四爺站起身:“小心點。
”
福晉看了一眼四爺,便指揮人:“手腳輕點,别碰着她傷處。
你們兩個,别呆着,起來看看你們姑娘需要什麼,快回去拿。
”
阿圓和阿玲忙點頭,起身擦了一把眼淚,就福身出去了。
貼身的衣物,需要的不少呢,前院裡可沒有。
前院裡,蘇萬福機靈一下,給就在四爺屋子隔壁,安頓好了。
這頭,四爺臨走,都沒和李氏說話。
李氏往前走了幾步:“爺……”
四爺頭也不回的走了。
福晉留了一步:“李氏,你越發嚣張了。
”
福晉冷笑:“爺在,我在,府裡竟已經是一個側福晉做主了。
沒錯,你有權處置一個侍妾。
可你看看,哪家的側福晉會去處置?
你有一兒一女,你覺得你就站穩了?
”
說罷,也追上四爺,不再理會李氏了。
李氏頭一回,一句都不反駁福晉。
她站在原地,咬着唇心裡亂糟糟的。
她覺得她錯了,可是心裡又不服。
站了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今兒這事,難道不是她有理?
可惜,冬雪和紅桃死了,她竟不能再說葉棗陷害她的話……
直覺告訴她,這時候還敢糾纏,絕對讨不了好。
四爺狠起來,是絕對不會給她好果子吃的。
再看四爺對葉氏的維護……她更是心煩意亂了。
“主子,您先回屋吧。
這裡腌臜。
”趙富貴也是白着臉,沒别的,兩個丫頭都要打爛了,屍首不得弄出去?
真是晦氣,這好好的院子,死了兩個人還怎麼住?
李氏回頭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兩個人,沒忍住,就吐了出來。
又是一陣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