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為什麼要學?
”四爺笑着捏葉棗的手。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個傻子。
”葉棗說着,一隻手任由四爺拉着,另一隻手,就在手邊的花叢中掐了一朵花。
鵝黃色的花,一時間叫不出什麼名字來。
四爺從她手裡拿過來,想給她插在頭上,卻沒有。
“不适合你。
”四爺就四處看,見一叢薔薇開的極好。
就過去摘了一朵。
大紅色的薔薇花開了一半,很是好看。
四爺就将花插在葉棗頭上:“這個好看。
”
她這般的容貌,不适合若有若無,也不适合淺淡。
她就該是鮮花着錦的樣子才好。
不管是上好的美玉,還是華美的綢緞,亦或是鮮豔美麗的首飾,都壓不住她的美。
那些素淡的東西,都不适合她。
這幾年孝期内,四爺就不止一次的想過這一點,她真的不适合素淡。
恰好,四爺也不喜歡素淡。
葉棗笑了笑,又接過四爺手裡沒丢掉的那朵黃花來:“倒是可惜了這朵花,就被爺嫌棄了。
”
“朕嫌棄了它,都是它的福氣。
”四爺哼道。
葉棗掩唇,心說這是帝王霸氣發作了吧?
“你那是什麼眼神?”四爺見她一雙狐狸眼咕噜噜的,就知道她沒想好事。
“唔,沒有,看霸道皇帝的眼神!
”葉棗慢吞吞的。
四爺愣了一下,然後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瞪了她一眼,繼續拉着她閑逛。
“你幹嘛?
”蘇培盛見蘇萬福跑着來了,就迎上來。
“哎師傅,那個鄭克爽要見皇上,求見了好久了,說不見皇上就不肯回去。
”
“喲,他還把自己當成個腕兒了?
”蘇培盛冷笑:“得,咱家去禀報一聲吧。
”
說着,就往前一步,趕上了四爺和葉棗:“皇上,那鄭二公子說是不見您,就不回去了。
”
“呵呵。
”四爺笑了笑,又拉着葉棗坐下。
葉棗有點不太明白,四爺這走來走去的,左手換了右手的,一直都拉着她不放開是幾個意思……
“棗棗,你說朕見不見呢?
”四爺看葉棗。
葉棗白眼:“皇上啊,要不秋天的時候,我也參加秋闱吧。
”
“胡鬧。
”四爺皺眉。
“哪,你也知道胡鬧啊?
那你怎麼什麼都問我?
”葉棗鼓着腮幫子道。
四爺就又笑了:“别鬧,好好說。
”
“見不見區别大麼?
鄭克爽得寵麼?
”葉棗瞪了四爺一眼才問。
“回娘娘的話。
據奴才所知,這鄭二公子是不得寵的。
”見明貴嫔看着自己,蘇培盛忙道。
“既然不得寵,見他有什麼意思?
一個和大清敵對的人的兒子,有什麼資格見皇上?
皇上不殺他,就是恩典了。
”葉棗淡淡的。
“棗棗果然是有見地。
”四爺笑道。
“哼。
”葉棗不理四爺,看蘇培盛:“跟他說,皇上不見無用之人。
”
蘇培盛當然不敢直接走,他看向四爺。
四爺就點頭:“去吧。
”
蘇培盛這才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明貴嫔,然後去了。
葉棗又對着蘇培盛的後背喊:“蘇公公,要防止他自盡。
看好了。
”
蘇培盛又看四爺。
四爺點頭:“照辦吧。
”
“棗棗覺得他會自盡?
”四爺問道。
“我隻是擔心,我倒是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
不過……如果真的想要自盡,就不會見皇上您了。
而且,就算是自盡,也不會是這裡。
總是明日押解他出去的時候。
”
他一死,那四爺之前祭祖什麼的就都白做了。
到時候,台島就有理由發兵了,殺子之仇啊,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啊。
但是,既然鄭克爽要見皇上,那麼想來,他還是想要活着的。
葉棗倒是沒有小看他,對于葉棗來說,現代社會來的她更看重以人為本。
命都沒有了,身後即便是鄭家能一統天下,又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不過,這個時代的人,相對還是看重大義的。
個人生死看的輕一些吧?
雖然相比以前幾百年已經好多了,但是還是個人最輕。
“棗棗啊。
”四爺笑着看她:“你能想到他自盡,朕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啊。
”
棗棗說的自盡,當然不是什麼懼怕啊,或者是畏罪。
她想到的,就是他想到的。
鄭克爽如果死在了四爺手裡,就是給台島一個把柄。
不光是台島,之前苦心經營起來的名望也會有損失。
這個狐狸,總是這麼聰明。
葉棗也看四爺,看着看着,然後起身。
四爺就坐着看她,之間葉棗往他身前湊,然後伸出纖長細白的手指,勾起了他的下巴……
四爺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是惱了好,還是不惱好。
“我發現,我們家四爺真是好看極了。
還好是皇帝,這要是一般人家的公子,估摸着被人搶了也是有可能的吧?
要是個一般百姓家的公子,那就更慘了。
被有錢人家的小姐抓回去就要成了上門女婿了是不是?
”
四爺一把打開她的手:“胡言亂語,沒規矩!
”
說是說,四爺的臉卻紅了個透!
從沒這麼紅過。
葉棗哈哈一笑,閃身躲開四爺跟前,然後優雅的,不緊不慢的福身:“臣妾告退。
”
調-戲過四爺,葉棗很是心情愉悅的回了自己的住處。
五阿哥正滿院子亂跑呢,追着一隻蝴蝶……
蝴蝶也是怪,也不飛走,就上一下,下一下的飛着。
五阿哥就邁着小短腿追。
追也抓不住,正是玩的滿頭大汗的。
葉棗一進來,就被小家夥迎頭撞上了。
“哎喲。
”葉棗被撞得腿疼。
“額娘,蛾……”五阿哥指着蝴蝶。
就見那隻蝴蝶,落在了樹杈上。
“那是蝴蝶。
”傻孩子,上回在燈罩上看見個蛾子,就記住了。
“蛾!
”五阿哥堅定道。
“……好吧,蛾。
”葉棗無語,這點東西,錯就錯了吧。
“去抓吧。
”葉棗沒說叫人給他抓的話,她一早就吩咐了,這種事,就由着五阿哥自己折騰。
起初,奶娘有點不贊同,心說奴才們就是伺候的人啊。
可幾次之後,就明白娘娘的用意了。
五阿哥這麼跑着,親力親為的,身子好不說,還鍛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