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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與我說過。
”葉棗想了想道。
“是,奴才歲禀報了主子,可……到底是留下了她。
”阿圓尴尬。
“既然是禀報了我,留下就不是你的錯。
”葉棗想了想。
當初花嬷嬷成了嬷嬷,這一批丫頭裡,就少了一個。
她提上去一個二等,碧玉,白玉,青玉,紫玉這四個做了二等。
這一來,三等便少了一個。
當時來人與她說,她便沒留意。
不過一個三等。
又想着,既然敢送來,想必也是幹淨的。
不管是北五所,還是淑芳齋都是沒有主子住的。
“她伺候過北五所,就去查,她伺候過哪些秀女。
要是如今在宮裡的就繼續查。
要是牽扯了外頭……”葉棗皺眉。
“要是牽扯了外頭,就叫人禀報皇上吧。
”葉棗道。
阿圓忙應了一聲,見她不怪自己,心裡反倒是有些難過:“主子,您罰奴才吧。
您把身邊的事交給奴才的……”
“查出來了,該罰你就罰你,你起來吧。
”葉棗伸手:“以後要注意。
我最信任的,還是你和阿玲。
盼你們與我一條心。
”
“是,奴才和阿玲定不會辜負主子的。
”阿圓眼眶紅紅的。
這麼多奴才,她深知,主子最信任的就是她和阿玲,其次才是珊瑚。
小亭子辦事很利索,将劉婆子帶進了一處奴才們住的屋子,笑着:“劉大娘,知道我叫你來什麼事吧?
”
劉婆子雖然年歲大了些,可在小亭子這個能做她孫子的人面前,還是要點頭哈腰的:“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公公隻管問。
”
“既然知道了,就不用我問了吧?
你也一把年紀了,要是能體面些,就還是體面些吧。
你說呢?
”小亭子嘿嘿一笑:“雖然你就是個粗使的,可也是咱錦玉閣的不是?
”
錦玉閣的奴才啊,外頭哪裡不巴結?
劉大娘這麼聽着,就覺得胸口能擡起來了。
确實,饒是她隻是個打雜灑掃的,也是一樣出去有人奉承的!
“奴才……奴才……”劉大娘想說,臉漲得通紅。
“你隻管說,隻要不是背主,别的小事最多就是一頓闆子。
你來了錦玉閣幾年了,不是不知道吧?
咱們主子可不是那種狠心的,你們這些個婆子,月月都有歇息,過去可有?
”小亭子開始攻心。
主要是他也看出來,這劉婆子吧,身上有事,怕是卻和這次的事沒關系。
“奴才該死,奴才貪财,還請公公給奴才求個情。
”劉婆子跪下:“奴才收過榮太妃娘娘的銀子,她叫人找奴才,問奴才主子跟前的事,奴才收了銀子……什麼都沒說。
”劉婆子這會子,臉是紅了白,白了紅。
又是尴尬,又是害怕的。
“當真沒說?
”小亭子心裡好笑,這什麼人,拿了錢不辦事……
“奴才沒有,真沒有,奴才哪裡會說,奴才……奴才跟着主子,最好不過了。
就算是換個主子,未見得體面,何況是太妃……奴才後來就沒見過那邊的人了。
他們也不曾找奴才……”劉婆子兩隻手一起揮舞,生怕被誤會了。
“也罷,你細細說來,我得叫人查。
查清楚了,才好證明你與今次的事無關。
”小亭子道。
劉婆子哎了一聲,心裡是七上八下。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今次的事是個什麼事。
她不知道,隻怕是二等丫頭以下都不知道。
等将劉婆子的事弄清楚,叫人去查,接着叫了綠松進來。
小亭子有直覺,綠松就是那個下藥的人了。
她雖然極力想要表現出個鎮定來,卻眼神飄忽,臉色也不太好。
“綠松,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小亭子往那一坐,端起茶碗。
綠松一滞:“奴才不知公公的意思。
”
她不太敢看何公公,心裡想着,何公公真是生的好樣貌。
比起外頭的公子們也不差了。
有幾個姐妹其實都喜歡他,願意與他做個對食的……
她還這麼想過呢,要是不出宮,就與何公公在一處也不錯。
可今日,她沒了旖旎心思,心尖兒都抖着,她很怕。
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何公公不打不罵的時候,竟也這麼叫人害怕。
“那話這麼說來着?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小亭子冷笑:“既然不肯招,先拔掉指甲吧。
”
他輕描淡寫,就見李照和一個粗使的小太監過來了:“這點事,奴才來。
”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啊……”綠松看着那太監手裡的鉗子,吓得臉色慘白。
“動手。
”小亭子隻是看着綠松,他想到主子的臉就來氣。
這狗奴才,竟敢傷着主子!
“饒命,何公公饒命,不是奴才啊,不是奴才,奴才冤枉啊!
”綠松不斷後退,吓得厲害。
何公公說的是拔掉指甲……是要拔掉全部麼?
十指連心啊,那會死的啊。
“有膽子給主子下毒,如今沒膽子受罰了?
”小亭子繼續冷笑:“将她身上的指甲都拔了,不說不怕,今日拔了指甲,明日就是牙齒,一天天來。
看你身上有多少東西能叫我拔的!
”
他雖然長得好看,可到底是個公公,陰狠起來的時候,格外叫人害怕。
綠松渾身抖成一團:“不是……不是我,我沒有下毒啊,不是啊,那……那是花粉,花粉啊,不是毒藥啊……”
她終究不是個專業的細作,被吓唬幾句,就受不住了。
說出這句話,渾身的力氣都散了,往地上一坐,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誰指使的你?
”小亭子心裡一松,趁勝追擊。
他當然是吓唬她,他雖然懷疑,卻也不敢就确定是她。
“是……是趙太答應。
”綠松失魂落魄。
“趙太答應?
”李照皺眉:“莫不是那個和錢家有些關聯的?
”
“還能有誰。
”小亭子哼了一聲:“先綁起來,我去回話吧。
”
正殿裡,葉棗聽了小亭子的話,倒是詫異:“我已經把這個人給忘了,這個人……這麼厲害了?
”
“主子,您懷疑?
”阿圓問。
“宮裡查得緊,她一個太答應,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
”葉棗冷笑:“這些,有錢也買不到吧?
”
就是她,也未見得能帶進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