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阿玲都點了頭,她們也知道是這個道理。
雖然,姑娘能得寵是好事,可是,如果四爺把福晉都冷落的不管不顧了,多少是有些不近人情。
總歸……還是跟着一個有情義的主子爺更好些吧。
次日一早起來,正院裡的秀荷才半跪在福晉身前,一邊給她捶腿,一邊講這幾日府裡的事。
這幾日,福晉隻帶着一個楊嬷嬷進宮去了,府裡的事,總是消息滞後了的。
要緊的,昨日就說了,不要緊的,就放在了今兒個。
“李主子罰了許氏,跪在花園裡跪了兩個時辰。
别的倒是沒有什麼了。
府裡還算規矩。
”
秀荷慢慢的說着,至于葉氏這幾日裡,主子爺看了幾次,昨日帶着出府什麼的,那是昨日就說了的。
“許氏最後是李氏叫她起來的?
”福晉問。
“回主子的話,正是呢,是李主子跟前的趙富貴叫起來的,說是李主子的意思。
”秀荷道。
“李氏,如今倒是長進了。
”以前,她敢罰誰跪着,從來就不會叫起來。
就是叫,也沒有兩個時辰就叫的。
到底挫折多了,李氏也看得清眉高眼低了啊。
“主子,雲格格來請安了。
”外頭,秀水道。
福晉嗯了一聲:“叫進來吧。
”
不多時,雲格格就進來請安:“給主子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
“起來坐吧。
”福晉擺擺手。
秀水給雲格格拉開椅子,雲格格坐下來:“多謝福晉。
”
“瞧着氣色不錯,好好養着。
”福晉淡淡的。
“多謝福晉,奴才身子挺好的,都是福晉的照顧。
”雲格格忙道。
正是這時候,秀月上了茶,笑着放在雲格格身前:“這是格格喜歡的白茶。
”
雲格格又忙謝過。
一個不得寵的格格,比之福晉身前的幾個大丫頭,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說是受寵若驚也是有的。
隻不過,雲格格素來是個有心機的,這感激涕零,多半是做給福晉看的。
“這些日子福晉在宮裡盡孝,想來累的很了,又快要過節,福晉可要保重身子啊。
”雲格格嘗了一口茶,露出欣喜來,然後又憂心忡忡。
“嗯,叫你費心了,這茶喝着好就給她包些回去。
”福晉道。
秀荷哎了一聲,就出去叫小丫頭包去了。
屋裡,雲格格又是一番感謝。
等閑話了幾句之後,雲格格才像是不經意似得道:“前兒奴才從花園裡回去,竟見錦玉閣外頭奴才們站着,阿圓幾個也都在外頭。
也不知是怎麼了,想着葉姑娘素來是個省心的,也不知是不是鬧了脾氣。
她年紀小,鬧了脾氣也是有的。
”
一屋子奴才都在外頭,除了……那就是鬧脾氣了。
不然,就算是主子睡着呢,身邊也不能一個奴才都沒有。
不過,那是白天,雲格格肯定是‘想不到’主子爺在啊。
福晉隻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心裡冷哼了一聲,白日宣淫,這葉氏也是越發的狐媚了。
“既然不知道,就問一問。
去,叫葉氏來。
”福晉淡淡的。
雲氏心裡一個咯噔,她是想告狀,可是不是這樣啊。
這要是當着她的面,福晉罰了葉氏……
福晉沒事,估摸四爺就更是不喜歡她了。
不過,話已經出口,她可不敢叫福晉收回,隻是默默的想着怎麼辦。
時間實在是還早,錦玉閣裡,葉棗還沒換好衣裳呢。
不過,正院叫,她隻好忙不疊的來了。
倒是,衣裳換了,頭發梳好了,隻是……差了幾件首飾。
乍一看看不出,細看之下,就帶着匆忙。
正院裡,葉棗請安之後,福晉沒有叫起。
就那麼看着她,葉氏還是那樣,掃在她頭上的時候,福晉心裡的不悅,稍微減少了那麼一點點。
今日不是請安的日子,明日才是初一。
葉氏還沒梳妝好,倒也不算什麼。
“葉氏,這些時候,我不在府裡,你可是越發的沒規矩了。
”福晉淡淡的。
葉棗一聽,就露出一副惶恐來,本來是深蹲的,這會子忙跪下:“奴才不敢啊。
”
見她态度還算好,福晉的不悅又少了一點:“大白天的勾着主子爺,你還敢說你不敢?
”
雲格格忙起身:“原來是……是奴才多嘴了。
”
這是裝一把,希望能讓葉氏覺得是誤會了。
“奴才……奴才知錯了,可……主子爺那天,真是不對勁,其實什麼都沒有……光看主子爺發怒了。
奴才……真是委屈啊。
”葉棗眼裡就含了淚,低頭道。
福晉哼了一聲:“起來回話。
”
葉棗忙謝過,站起來,用帕子擦了一下淚:“那一日,主子爺帶着一身怒氣回來,進了錦玉閣,就揮手将人趕出去了……奴才雖然在裡頭伺候着,實則木頭似得站着,主子爺那麼生氣,哪裡有心思白日裡……那個……”
又道:“雲格格既然看見了,那也真是巧了,可是雲格格您誤會了。
倒是昨日……主子爺叫奴才陪着出去,是去了奴才舅舅的酒樓裡。
奴才倒是估摸着,那酒樓,怕是也有爺跟前奴才們的股份。
昨兒個,主子爺還跟蘇培盛蘇公公說了一句,福晉好幾日沒回來了,要是初一還不能回,就叫他也留在宮裡伺候着。
”
葉棗從沒有在福晉跟前說這麼多話,這會子,她滿臉急切,全是一副想要解釋清楚的樣子。
福晉見她這樣,倒是一樣的伏低做小,沒有得寵之後就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
那不悅,也就漸漸的越來越少了。
不過,葉氏的得寵,始終也不能叫福晉高興起來。
“葉氏,你能伺候主子爺,是你的福氣,規矩上,你該懂。
”福晉淡淡的敲打。
“是,奴才萬不敢忘記的,是福晉的擡舉,才有奴才的今日。
雖然奴才伺候主子爺多一些,可是心裡是一刻也不敢忘記福晉的。
”
葉棗笑了笑道:“奴才的姨娘馮氏走的早,倒是另一位姨娘蘇氏時常說,雖然給她身份子女的奴才的阿瑪,可叫她過的舒心的,是奴才的嫡母。
寵愛總有盡,舒心的日子才最要緊。
”
葉棗又福身:“奴才都聽主子福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