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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其人,有個好處。
那就是他本就是個謹慎小心的人。
或者說,他膽子小。
叫他支應門戶,不見的多好,但是要叫他謹慎小心不被人算計了,還别說。
再是個老實人也還是能做到的。
不貪心,不冒進,萬事不粘手,這就叫人無孔可入了。
葉明遠是個個耳根子軟的,可如今他疼愛之極的嫡子出事遠走去,跟前就隻有長子了。
何況,葉明遠這些年渾渾噩噩是不假,可究竟也是做官的,不是個傻子。
這時候,他也知道葉家是什麼樣子。
也知道這時候低調些好。
所以,葉楓見過了宸妃娘娘之後,回來與葉明遠一說,葉明遠也是忙不疊的點頭:“正是該如此,咱們家如今也是該低調些。
前些時候,我還遇見了隆科多大人,他叫我喝酒去,我可萬萬不敢啊。
”
葉楓點頭:“阿瑪這般是最好,隆科多手裡有兵馬,咱們是不宜走近的。
”葉楓道。
他心裡想着,葉家不光是眼下要注意,以後更要注意了。
誰也不曾想到,妹妹竟然走到了今日這一步。
她不說,葉楓也知道,她在宮裡也是步步艱難。
雖然眼下瞧着,是李氏落敗,妹妹立于不敗之地了。
可是這其中艱辛困難危險誰知道?
一個不慎,李氏的下場就是妹妹的。
盛寵之下多荊棘,皇宮裡的路,豈是那般好走的?
何況,妹妹從一個貝勒府侍妾走到今日,得罪的人隻怕是多。
她還有子嗣,五阿哥聰明伶俐,皇上的皇子皆為庶出,沒有什麼高低貴賤。
如今隻有妹妹是妃位,她的子嗣,卻是最高貴的。
後宮争寵,前朝一樣争寵。
畢竟皇上還未立下太子,為後宮争寵就已經是你死我活了。
在為了前朝争奪太子之位……
隻會叫後宮争鬥更加厲害。
葉家……什麼也幫不上忙,隻能不要給妹妹拉後腿了。
“想來,娘娘在宮裡日子不易。
兒子不才,不是什麼經天緯地的人才,不能報效朝廷。
”葉楓歎氣。
“哎,娘娘不容易。
”葉明遠也歎氣,回京之後,與葉楓一處,漸漸的也想起他們小時候的事來了。
嫡出子弟不争氣,倒是打小精心養大的長子一步步成熟了。
葉明遠也不是瞎子,哪裡看不見呢?
這會子,心裡糾結的厲害。
不過,還是知道,隻要長女好了,這一家子都好。
被發配到了青海的葉恒也能好生回來,以後還有個前途。
“這些事,阿瑪都知道。
”葉明遠拍拍葉楓肩膀。
自打這回回京之後,他就徹底叫家裡改了稱呼了,兒女們都叫阿瑪。
對着陶氏,叫不出一個額娘來。
就叫母親。
葉明遠生怕被人抓了把柄。
女兒是後宮裡的高位,他家裡本就是漢軍旗。
要是稱呼上不注意,叫人參一本,可是麻煩事。
“是,兒子也會努力的。
”葉楓道。
父子兩個說過話,葉楓就回了後院覺羅氏這裡。
覺羅氏最近身子不大好,有些病歪歪的,可每天還是早起請安,後院裡一應事物,也是她管着。
陶氏眼下還沒接手呢。
“爺回來了。
”覺羅氏本來在外間榻上歪着呢,這會子見葉楓回來,忙爬起來要下地。
“這裡這麼些人,就差你起來麼?
怎麼就是不聽呢?
”葉楓心疼覺羅氏,歎氣過去:“今兒可好些?
太醫也不許我叫,你是要如何?
你要有個好歹,你叫我和珍姐兒怎麼辦?
”
“呸呸呸,爺這話才不吉利呢。
我不過是病了,你說什麼呢!
”覺羅氏歎氣道。
“還是外頭的大夫不成,叫太醫吧。
”最近外頭不太平,所以覺羅氏總攔着。
“不必了,我自己身子還不知道?
”覺羅氏拉她。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
你什麼時候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葉楓忽然生氣了:“你但凡有一絲與我天長地久的心,就不會這麼糟蹋自己!
”
門外,葉珍正好過來見額娘,聽着這些話,吓得臉白了。
被她奶娘拉住,搖搖頭。
被拉出了正院,奶娘輕聲:“大姑娘别惱,奴才瞧着,眼下叫大爺和大奶奶鬧一回也好。
”
葉珍不懂,她奶娘隻是拉着她回自己的院子才解釋。
“大姑娘可不能跟你額娘學!
你額娘啊,孝順恭敬,對上對下都極好。
就是對自己太苛刻了。
女人本就活的艱難,這麼為難自己,是怕自己好受麼?
”
“奶娘,你不是不知道,我額娘……她是因為……”因為無子,總覺得自己低了一等。
“這便是你額娘的錯處!
”奶娘毫不客氣,她可是被宮裡的娘娘點撥過的人,自然不會把個葉珍教導的像是個傻子一般。
“頭一條,你阿瑪可從不嫌棄你額娘。
宮裡頭娘娘不嫌棄,你說你額娘還自己這麼苦着自己做什麼?
”奶娘道。
葉珍呐呐,不知怎麼回答。
“再者,你額娘對那邊,太客氣了些。
”奶娘說着,對着陶氏的院子努努嘴。
葉珍有些茫然:“祖母……不是挺好的麼?
”
“額娘病了這些時候,她換着請了多少郎中了。
額娘病的最厲害的時候,一天三四波郎中的來瞧呢。
額娘不是好了些?
”葉珍不解。
“哎!
大姑娘啊!
奶娘的大姐兒啊!
你還小,你不懂啊。
”說着,奶娘慈愛的抱住葉珍。
“正是這樣,才是害人呢。
”奶娘早就揮手,叫小丫頭都出去了。
“你額娘是個什麼性子?
不肯有一絲一毫在人前失态的人。
那邊一天叫了三四波郎中來,你額娘就得起身三四波,這麼着,是好還是不好?
病重的人,經得住這麼折騰?
可這說出去,你額娘能說什麼?
是婆婆心疼兒媳婦罷了。
這裡頭的艱難,誰能理解?
”
葉珍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
“再者說,你額娘無子,自己都委屈。
這般叫婆婆幾天就叫城裡的郎中來了個遍,說出去是說她病重啊?
還是輕狂?
真要是疼愛,就該勸着叫一回太醫,一次看好了,豈不是好?
”
葉珍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後院裡居然這般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