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使勁兒,四爺當然不會疼。
四爺隻是有些無奈……
這丫頭,越發的不像話了。
四爺就黑着臉起身,盯着葉棗,往她那邊走。
葉棗愣住了,不會吧,生氣了?
就有些後悔,太作了這是。
四爺去過去,将她提起來,抱在懷裡,幾步就拉上了塌:“該叫你吃些教訓才好。
”
“吃你吧。
”葉棗腦子一短路,便接了一句。
一時間,場面就尴尬了。
四爺甚至耳朵尖子都紅了,就要去外頭。
葉棗一把拉住,眼巴巴的看他,好看的狐狸眼眯起來:“爺害羞了。
”
她這樣直言不諱的指出來,隻叫四爺更害羞了。
強忍着,将她抱住:“你是越發的不怕爺了。
”
“爺對我好,我為什麼怕?
”葉棗笑了笑,想着一開始在他面前做戲,總是怯怯的,如今可算是放開了。
四爺沒說話,隻是抱着她,一起躺在榻上。
今兒也沒有做什麼事的心思,四爺怪累的,不多時四爺就睡着了。
倒是睡了一天的葉棗,一時間有些了無睡意。
任由四爺摟着,聽外頭的輕微動靜。
雖然侍衛們和奴才們都是輕手輕腳的,可難免還是有些聲音。
帳篷畢竟不是房子。
不知聽了多久,葉棗也沉沉的睡了。
次日醒來,已經在馬車上了。
“姑娘醒了,天不亮就出發了,主子爺将您抱上車的。
”阿圓道。
“姑娘醒了,咱們留的燕窩粥正好呢。
”玉和笑道。
“多謝你們。
”葉棗點頭。
玉春是個直性子的姑娘,這回能來,也是前院裡幾個姐姐竟齊齊風寒了。
不然也輪不到她二等丫頭。
這會子,她冷眼瞧着,這葉姑娘真是得寵,回去得跟嬷嬷說說,再客氣些,沒壞處。
葉棗洗漱過,喝了燕窩粥,這才掀開簾子往外看。
“到哪裡了這是?
”
“回姑娘的話,半個時辰前,說是到了東澱,說是明兒個晚上就到了天津府了。
到時候就從那裡的碼頭坐船,沿着運河南下呢,坐船了就沒那麼辛苦了。
”琥珀道。
“嗯,那就好,那咱們再熬今兒和明兒就算是解脫了。
你們誰暈船麼?
我是不暈的。
不過,府醫備下了藥丸子,你們暈就吃幾粒。
”葉棗道。
“多謝姑娘,就是怕暈船,這回才叫奴才來,阿玲姐姐有點暈。
”琥珀笑道。
“奴才……沒坐過船,要是暈船了,琥珀你可好生伺候姑娘啊。
”阿圓窘迫道。
“瞧你說的,你要是暈了,還有我們,總不會叫姑娘沒人管。
”玉和笑着接了一句。
“就是啊,我不暈。
”玉春也笑道。
“那我可不敢當,謝謝你們了。
”葉棗笑道。
午時将近,車隊歇息了一個時辰,就有新鮮的飯菜端來了,吃一口就知道,是府裡的廚子的手藝了。
“這個杏仁露我一喝就知道是劉師傅的手藝。
他熬這個,總是濃的多,加了些許核桃粉在裡頭,好喝着呢。
”葉棗眯着眼,喝了一大口杏仁露道。
“可不是麼,别的師傅不愛加核桃粉,這可也是巧了,這劉師傅一開始就這個手法,對了姑娘的胃口了。
”阿圓笑道。
“正是呢。
”葉棗笑着點點頭,心說,這劉師傅最是會做各類湯水了,以後要叫四爺賞他幾回。
葉棗吃好喝好,又解決了個人問題之後,禦駕就起行了。
她也摸出葉子牌來,和衆人玩起來,一下午的時間,晃晃悠悠的也就過去了。
這一路上,四爺等人都是騎馬,之後太子爺,大病未愈,坐馬車。
這會子,他在獨屬于太子的馬車裡,隻穿着簡單的青色衣衫,斜靠着閉目想事情。
東寶不知從哪裡鑽來:“爺。
”
“如何?
”太子爺睜眼,哪裡有一絲困意?
滿目都是精光。
“奴才找好了,趙将軍已經應承,不過還是最好不要見面的好。
”東寶說罷,有些艱難:“太子爺,爺,您帶着奴才走吧,奴才……伺候您一輩子。
”
“好了,孤自然帶你們走,難不成,伺候了孤這些年,孤還留着你們去死?
”注定是要連累很多人去死的。
可是,他終究不是不愧疚。
可就算是不連累他們,以後他高牆圈禁了,他們就不死了?
不,一樣要死,死的更多。
所以,愧疚就先收起來吧。
“是,奴才……奴才感謝爺。
”東寶擦淚。
“好了,不要哭了,叫人看出來。
”太子爺擺擺手,又閉上眼。
東寶擦了眼淚,起身就跪坐在馬車裡,随時等着伺候。
車外頭,宋保也有了感應,很多事,貼身伺候的奴才是最清楚的。
宋保深吸一口氣,想的和東寶一樣。
就伺候太子爺一輩子好了,反正太監還能做什麼?
康熙爺那,腿有些疼,甯神醫檢查過之後卻是一副輕松的樣子:“草民不敢欺瞞,萬歲爺眼下疼,卻是好事。
這是漸漸恢複的征兆啊。
萬歲爺可是覺得,雖然疼,隻是刺痛,皮肉之痛罷了,與先前不同?
”
康熙爺皺眉感受,果然,隻是皮肉刺痛,不是過去那種骨頭疼的要命的感覺了。
這一想,便也放松了不少:“嗯,神醫果然厲害。
”
“草民不敢,是萬歲爺的洪福齊天!
草民才能施展醫術。
”甯神醫在馬車裡磕頭:“萬歲爺這一階段的藥喝了幾日了,再喝幾日就成了,藥效越來越好,藥物越來越少,以後就隻需養身了。
”甯神醫繼續道。
“嗯,那就好,神醫勞累了,歇着去吧。
”康熙爺擺手。
就是昨日,他都與一個答應叫了四回水,絲毫不累。
這腿疼,也是因為恢複時候,又加之昨日坐車腿盤着的緣故。
越是這麼想,康熙爺越是覺得自己龍精虎猛,痊愈之期就在眼前了。
也許,從江南回京之後,就恢複了。
“太子如何?
”康熙爺問。
“回萬歲爺的話,太子爺還是那樣,精神頭不足。
沒有見誰,隻是一直在馬車裡歇着呢。
”闫明春道。
“嗯。
朕知道了。
”康熙爺用食指轉着扳指,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