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就皺眉:“既然不敢,就不必了。
”
四爺如今對宋氏不滿,看她謙虛也覺得是懦弱。
宋氏臉一白,再不敢多話。
後頭,許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難怪不得寵,這爛泥扶扶不上牆的慫樣兒!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樣也好。
這樣,她的孩子才好與她親近呢。
想起越來越好的三阿哥,她心都滿滿的都是喜歡。
耿格格點了一出,雲格格點了一出,武格格點了一出。
最後,秀荷拿來給葉棗了。
常氏,張氏,許氏都沒給。
葉棗想了想,接過來看了一下:“福晉點的這個,奴才就喜歡,多謝福晉了。
奴才沾光了。
”說罷,就把膽子遞回去。
福晉笑着道:“那可巧了,既然這樣,我再點一個,咱們聽。
”
葉棗忙應了是。
福晉就又點了一出。
四爺這會子才道:“東邊送上來的糖果子,你們都嘗嘗。
”
蘇培盛就将盒子遞給了秀水,秀水屈膝接了,然後打開。
裡頭是用紙包着的一小顆一小顆的糖果,聞着就是奶香濃郁,甜滋滋的。
“别管規矩了,一人抓一把去,我聞着就香。
”福晉笑道。
秀水笑着應了,果然一人抓了一大把。
葉棗嘗了一個,不就是奶糖麼……
不過,比起現代的奶糖來,這個很純是真的。
這年頭,沒有啥添加劑的,很好吃。
四爺隻餘光看着葉棗吃了一個就眯眼,就好笑起來。
心裡想着,就知道她喜歡。
來正院的時候,剩下的除了給大格格和二阿哥一部分,其餘早就叫人送去錦玉閣了。
這東西,存不住,他又不愛吃,還不是給她?
那頭,昆曲咿咿呀呀唱起來了。
這頭,膳食也擺上桌。
四爺和福晉坐在上首,左右兩邊的桌子上,左邊是大格格和二阿哥坐着,下面又是宋氏和耿氏。
右邊,雲格格和武格格靠前些,然後是常氏,張氏,葉棗,許氏。
許氏雖然心裡不服,但是見四爺和福晉都沒意見,便也不敢說什麼,隻是瞪了葉棗一眼。
畢竟她有孩子,如今還排在葉氏後面,怎麼也不高興。
雖然,她們兩個在規矩上,最晚進府的侍妾,就該是這樣的。
葉棗聽着昆曲,心裡倒是沒想什麼。
後院争鬥,也不必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不過,她不想,不見得人都不想。
反正,當許氏的唯一一個丫頭将一杯酒打翻,灑在了葉棗裙子上的時候,還是全場寂靜。
丫頭忙跪下,瑟瑟發抖:“奴才該死。
”
葉棗的表現,也叫人覺得有趣。
隻見她,無奈的,好笑的道:“竟是把我當成個蛇精了麼?
可這酒,也不是雄黃酒啊。
”
剛皺眉的四爺,就笑了笑:“牙尖嘴利的。
”
福晉賠笑:“可不是。
”
然後才道:“怎麼伺候的?
”
葉棗一句話,竟是免了許氏的罪責。
許氏心跳的很快,不過,覺得過了一關的許氏,心裡也未免看輕葉棗幾分。
不過,再是看輕,也得請罪,忙起身跪下:“是奴才有罪。
”
“罷了,你最是懂規矩的,丫頭沒有調教好,不怪你。
宋氏,這丫頭是你給許氏的?
好生調教,今兒好日子,大過節的,就不責罰了,回頭好好的學規矩吧。
”
宋格格臉青一陣,紅一陣起身:“奴才知道了。
”
是許氏的丫頭出錯,可在外頭人看來,許氏跟她,這丫頭也是她分給許氏的。
那就是她的不是。
四爺淡淡的看了宋氏一眼。
反正,宋氏就是這般沒本事。
四爺眼裡,許氏未必敢跟葉氏鬧,所以,這丫頭就是無心之失。
既然是無心,那就隻能是規矩沒教好,既然是規矩不好,那就是宋氏不會調教。
這一點,隻怕宋氏不如葉氏。
葉氏那裡雖然是侍妾,可規矩上從不出錯。
到底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姑娘。
四爺一路發散,想着秋闱的時候,葉家說不定就要出個舉人了。
來年春闱,再考一場,做了進士,就可以做官了。
這頭,福晉關切道:“換換衣裳吧,這天黑了,别着涼了。
”
“是,奴才給福晉主子添麻煩了。
”葉棗起身道。
凡是這樣的時候,奴才們都要備下衣裳,就怕是滴水了,灑酒了的要換。
這會子,葉棗起來,就進了廂房。
阿圓一邊伺候她更衣,一邊小聲道:“奴才瞧着,那丫頭不是故意的。
”
“應該不是故意的,許氏可不傻。
”許氏是誰,那是前院的玉甯。
她雖然做了糊塗事,可是心機上從來不是個傻子。
如今看起來,宋格格都被她拿捏住了。
她不喜歡自己是肯定的,但是絕不會做這種無用且能連累自己的蠢事。
“隻是姑娘性子也太好了。
”阿圓嘟囔。
“你呀,等回去再說吧。
”葉棗笑着搖頭。
阿圓愣了一下,心裡想着,可能她說錯話了。
忙伺候葉棗換好了衣裳出去。
接下來,一切都很順利。
等夜深了,四爺起身:“今兒就到這裡吧。
”
衆人忙跟着起身。
四爺看了眼李氏道:“李氏好好帶孩子回去。
二阿哥今日就住在你那裡吧。
”
李氏忙千嬌百媚的應了,姿勢優美至極。
“宋氏,好生照顧三阿哥。
不要出錯。
”對宋氏,四爺就嚴厲多了。
宋氏忙應了。
尴尬不已。
其餘人,就沒有等到四爺的專門吩咐了,四爺倒是想吩咐一句葉棗來着,不過想着不要給她惹事了。
就沒說。
倒是福晉,叫人挨個跟着主子們,好生送回去。
出了正院,耿格格迎上來:“時辰還早呢,去妹妹那坐坐?
”
葉棗笑着點頭:“正好我不困,我那粽子好幾樣,吃幾個去。
”
葉棗知道,這是耿氏感謝她今兒解圍了。
雲格格又是羨慕,又是不屑的看了幾眼,帶着笑,說了幾句客氣話,就一并走了。
她心裡不平的很,耿氏竟然與一個侍妾交好,也不與她交好,這不是小看了她麼?
怎麼能不氣?
雲氏也是被這兩年多的冷待弄得有些心灰意冷了。
還好她還年輕,還好她還有希望。
隻要能得寵,隻要四爺肯來,就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