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萬歲爺的身子不好了,他還能活着麼?
不過,他想着,自己該有的都有了,死了就算了,來生托生不做太監,窮死,餓死也不做太監!
哪怕做個牛馬也成,死了再投胎就是了,絕不最太監!
阿信達的手腳很快。
七日後,就送來了完達部首領木恩和蘇克阿部首領信賴的首級。
牛羊和馬匹也都送來了。
都在營地外二十裡處。
并且答應,開春就進京求娶公主,定以第一王妃待之。
将來公主生的王子,可繼承塔克部。
事已至此,這一場戰事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一切都已經順着康熙爺的意思了,自然沒有波折。
康熙爺應了。
阿信達不僅送來了牛羊馬匹,還送來一批美貌的女奴。
三十個人,都是出類拔萃的樣貌。
四爺這裡,分來五個。
葉棗看着帳篷外頭齊刷刷的五個高個子美人,有點想笑。
這可怎麼處理,四爺肯定不喜歡。
“姑娘,主子爺的意思是,留着吧,叫您吩咐。
”玉悠過來笑道。
“我?
我能怎麼吩咐?
這以前……有慣例麼?
”葉棗看着那幾個人美人,有些不太明白。
“這……沒有,反正主子爺肯定不許她們伺候的。
”玉悠也有些愁:“這也不好當做一般的丫頭啊。
”
蒙古女奴,那是地位相當低下的,跟漢人裡頭的奴才可不一樣。
她們更低賤,伺候主子們的枕席,甚至生孩子,但是還要幹活。
沒人任何權利的一幫人。
“那就叫她們肚子住着吧,等回京的時候帶回去就好安排了。
”莊子那麼多,随意安排吧。
“哎,那奴才吩咐一聲去吧。
”玉悠道。
五個人很聽話,倒是沒有鬧事。
葉棗琢磨,要麼是裝的,要麼就是她們在草原上的日子還不如如今呢,就不用掙紮了。
事實上,她真想了。
女奴這樣的生物,真是可憐的很。
如今不必伺候人,能吃飽飯,還不用幹活,她們覺得是在天堂,自然不會鬧事了。
葉棗進了帳子,看着四爺坐着看書,便過去道:“王爺看了許久了,别看了,趴一會吧。
”
四爺放下書,看着她:“還像以前一般叫。
”
“爺歇會吧,雖然好多了,但是如今天熱,累着可不好。
萬一撕開了傷口,就不好恢複了。
”葉棗順勢将四爺的書放一邊去了。
“嗯。
”四爺很滿意她這樣,這幾日聽着王爺這個稱呼,他總是覺得不舒服。
明明爵位上去了,該是高興的。
可是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總是覺得不真實,隔着一層。
“你去看蒙古來的女奴了?
怎麼樣?
”四爺随意一問。
“不怎麼樣,雖然好看,不過爺肯定沒興趣,我就叫她們随意住着去了。
等回京帶回去就算了。
”葉棗搖頭。
蒙古女奴,不是她們不潔身自好,而是環境不允許。
她們低賤到隻要是正常男人都能染指。
所以,縱然送來的三十個女奴都是美人,可是處子的,寥寥無幾。
“皇阿瑪預備回京了,爺……”四爺頓了一下:“需要養傷。
”
“嗯,那我陪着爺,不過咱們一直住在這裡養着?
”葉棗問,如今天熱無所謂,入冬了呢?
“自然不是這裡,要去雁門關内。
養一兩個月就可以回去了,不會一直在這裡的。
”四爺主要是想要避開回京後的麻煩。
不如索性晚點回去吧。
既然傷着了,總要……夠本。
“嗯,那也好啊,我陪着爺呢。
”葉棗點頭。
争奪皇位麼,進是進,以退為進也是一步好棋不是麼?
四爺揉揉她的臉:“委屈你了。
不過,你出來的機會少,等到了關内,準你出去逛。
”
“謝謝爺,哪裡委屈了,我求之不得。
如今回府問一句,她們肯定都羨慕死我了。
”
葉棗這話可不是虛的,府裡女人不羨慕才有鬼。
等康熙爺一行人回京了,她就不僅是出來伺候,甚至是侍疾……
雖然,古代的侍疾其實并不簡單,好比你要替病人嘗藥。
但是,四爺可不許她這樣做。
她也沒堅持就是了。
就算是不能晉位,功勞還是要撈的,也是好事嘛。
果然,幾日後,康熙爺就下令要回京了。
從正月出來,如今已經是七月中旬了,大半年就這麼過去了。
康熙爺臨走,下旨叫四爺搬去大同府養傷,準痊愈後回京。
并賜下不少藥材,叫兩個太醫随行伺候着。
四爺謝恩之後,跟着禦駕一路回了關内。
一路上,康熙爺幾番叫人詢問四爺,甚至一度為四爺拖慢了行程。
四爺誠惶誠恐,終于到了大同府,送走了聖駕。
葉棗清楚的感覺,四爺徹底松了一口氣。
大同府知府等一衆官員迎接四爺,都是喜不自勝,求之不得的樣子。
這四王爺可是皇上下旨叫來這裡養着的,自然得好生供着了。
四爺一行,住的是知府齊大人的别業,很是不錯的園子。
雖然北方天然限制,沒有南邊的美景。
不過這别業裡,也是有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的。
正是七八月的好時候,就是北方,也看出郁郁蔥蔥的樹木和争相開放的花兒。
這位齊大人是個聰明人,自然沒有做将自己的女兒安排過來的蠢事。
不過,别業裡伺候的丫頭清一色都是美人。
也是他聽說四爺隻帶着一個侍妾伺候,難免怕四爺這不周到。
四爺投桃報李,一揮手,将那五個女奴全送給了齊大人。
倒是叫齊大人家裡的妻子很是整治了他一回,這且不說。
四爺安定下來之後,便不慌不忙的開始養傷。
其實,說是養傷,四爺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了,雖然疤還沒掉,可是也快了。
再有半個月,就能好了。
如今,他躲事情還差不多,養病,真是個托詞了。
而遠在京城的四爺府上,正式得了聖旨,知道四貝勒爺,成了雍郡王,正是歡天喜地。
而内務府派來的官員也正式開始擴展四爺的府邸,郡王和貝勒,總是不一樣的。
一下子多了三個郡王,内務府和禮部都很忙。
一片歡聲笑語裡,紫禁城裡的毓慶宮,冷清的像是一座孤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