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就算是一貫不喝這個,也真是不能推拒的。
這樣一個小美人一片心思的端來了。
何況,就是不喝,也不是讨厭。
四爺接過來,喝了幾口:“嗯,你多喝這個好。
”
“真的呀?
那……那以後天氣冷了,我都給爺上這個茶!
你們記住了啊。
”
葉棗忙不疊的道。
幾個丫頭忙說記住了。
四爺失笑,這丫頭真是……
葉棗低頭,狀似不好意思了,實則是忍着笑意呢。
嗯,她又不傻,還能不知四爺不喜歡這個茶?
但是呢……俗話說的好,一個男人看你好啊,你就是端來泔水,他也覺得别有滋味的嘛。
如今,她可是四爺寵愛的人呢,怎麼可能叫四爺事事如意?
【說這俗話的人,她叫雪中回眸。
】
就叫他不如意,每次喝這個,就想到這是她的一片心。
估摸着四爺也不好意思不喝。
叫一個男人不能是事事如意,他不就更惦記這了?
要是叫他時時刻刻都滿意了,那……時間久了,不就索然無味了?
那可不好,不好啊。
不多時,蘇培盛就把料子拿來了。
不僅有雲錦,還有皮子,厚的毛料子,以及妝花段。
還有十來斤棉花,都是新棉花,雪白的朵,看着就暖和。
“奴才琢磨着,這不天冷了麼,叫姑娘做幾身棉的穿。
”
“多謝公公了,這麼多,我……哪裡好意思呢?
”葉棗福身道。
蘇培盛忙躲開,他可不敢在四爺面前,受葉氏的禮。
四爺笑了笑:“留着吧,明兒送去針線上,給你做幾身衣裳穿。
長了個子,去年的都穿不了吧?
”
這小狐狸,比起去年來,豐腴了些,也高了一點。
葉棗就應了一聲,笑着接了。
其實,長高這一點點,或者是胖了這一點點,去年的衣裳都能穿的。
畢竟清朝這衣裳……一直筒子,也看不出那麼點變化來的。
可是,四爺好意,她幹嘛不要啊?
次日裡,阿圓和胭脂就帶着東西往針線房去了。
花盞一眼就瞅着她們了,撂下手裡的東西就過來了。
“喲,兩位姑娘來了,裡頭坐。
”
“花盞姐姐好,我們是來送東西的。
”阿圓福身。
花盞忙拉着兩人進去。
東西放好,說了做什麼,怎麼做之後,花盞笑道:“放心,明兒就做。
先做夾袍子,棉的慢點不要緊,這頒金節的衣裳要趕着做出來,還有姑娘的鞋子,上回送來的,我這也快了。
”
“姐姐萬萬不着急,姑娘說了,她身份低,理應排在後頭的,姐姐隻管按着規矩來。
”阿圓說着,将一個荷包塞過去:“姑娘說,叫姐姐萬萬收好,可不要拒絕,還有給齊嬷嬷和芳姑姑的。
”
說着,又掏出兩個來。
最大的那個,自然是給齊嬷嬷的了。
花盞想拒絕也不好意思了,隻好接了。
送走了阿圓和胭脂,就見裡頭的芳姑姑出來了:“我都不好出來,這兩個也是會說話。
”
“可不是麼,還得是葉姑娘會調教人,姑姑拿着。
”說着,花盞就把荷包遞過去。
芳姑姑颠了颠:“有二兩了。
不是我說,這滿府裡,對咱們最大氣的,也就是葉姑娘了。
别看人家身份低,就是眼下人家失寵了,也沒人好意思就欺負。
”
“是啊,姑姑你看這棉花……這成色……”花盞搖搖頭:“我看啊,這棉衣,咱們兩個做吧。
”
太好了,也就福晉那有這樣的東西罷了。
“倒也不用這樣,找兩個嘴緊的。
府裡什麼風向,都明白。
”如今是沒人敢說什麼的。
等有朝一日,有人敢說了,那時候,也就不怕了。
“哎,那我去找嬷嬷去。
”花盞起身道。
芳姑姑坐下,看了看棉花,又看了看别的料子,嘀咕了一句:“這侍妾做的,比個側福晉也不差了。
”
容貝勒次日進府,給四爺送來了不少山貨。
四爺看着正院裡這大小的麻袋就笑了:“你這是把你家當都搬來了?
”
“哪兒啊,四哥也太小看我了,雖然我也确實窮,嘿嘿。
”榮貝勒一摸頭。
“您瞧,這可是送關外拉回來的,我一個朋友就做這個生意的。
不過他賣的可不如這個,您看這些個,都是好的。
”榮貝勒獻寶似得道。
“這是榛子,新摘得,剛摘了就往關内拉。
您瞧着松子,新鮮又飽滿吧?
還有這個……”
“好了,你好容易得的,怎麼都拿來了?
你府裡不留?
”四爺笑了笑。
“留了些,我府裡沒什麼人,我都不愛回去。
”榮貝勒一笑。
四爺嗯了一聲;“你也不小了,該成婚了吧?
怎麼?
去年選秀怎麼沒選一個?
”
“哎……去年是沒選,上一屆的時候選了的……那姑娘也是個沒福氣的,還沒大婚就病死了。
我這……就耽誤了呗。
”自己沒了阿瑪,竟也沒人能進宮說一聲去的。
他雖然姓愛新覺羅,但是身份卻是不能自己進宮去的。
也不上朝,這……誰管呢?
“行了,這事四哥給你看着吧。
老大不小的,不成親算什麼事?
”四爺拍他肩膀。
“四哥……您的好意,弟弟不敢推拒,隻是有一件事,我這府裡……前年的時候,侍妾有孕了,我想着我這以後還不知能不能有個嫡妻呢,就……心一軟,叫她生了,生的時候,大人沒了,孩子好着,是個兒子……”榮貝勒有些不好意思。
“有就有了,滿人不計較這個,至今,你四哥我不也是沒有嫡子?
這不算什麼。
你隻管安心就是了。
”四爺不在意道。
“哎,那弟弟的終身就靠四哥您了!
”榮貝勒立馬就生龍活虎,拱手道謝。
四爺笑了笑,心裡琢磨着,找内務府問問吧,去年選秀留下上記名的秀女裡,有沒有合适的。
“哦對,四哥,有個事跟您說一聲。
”榮貝勒忽然道。
“說吧,什麼要緊事?
”四爺見他認真,也認真起來。
“不要緊,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就是那葉家。
”榮貝勒還往後院指了指。
四爺會意,這是說葉棗家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