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心裡暖暖的,點頭:“起得太早了。
”
“爺先去洗漱吧,我叫人抱八阿哥來。
”葉棗道。
“等會抱吧,叫弘昕睡一會。
”抱來了八阿哥,弘昕也就睡不了了。
葉棗點頭,既然不叫小的來,她就先去伺候四爺洗漱了。
也不過是伺候四爺洗手罷了,别的她做的沒有奴才們快和好,四爺也不用她。
隻貪戀的看了她好幾眼,心想着也不過幾日,怎麼就想她呢?
看的太過直接了,葉棗墊腳親了四爺一下:“想你。
”
四爺瞬間就滿意了,這就對了,總不能他一個人想她吧?
捏了捏她的手:“乖。
”
洗漱好更衣出來,弘昕也醒了,坐起來揉揉眼:“皇阿瑪。
”
說着,就要下地請安。
四爺擺手:“坐着醒醒神。
”
“多謝皇阿瑪。
”弘昕點頭,果然就呆呆的坐了一會。
葉棗喜歡的不行,恨不得抱着親幾下,不過還是沒有。
孩子大了,親就不合适了。
這才抱來了八阿哥。
八阿哥幾天不見阿瑪,倒是不認生,伸手就要抱抱。
四爺抱起他,揉揉頭:“八阿哥乖不乖?
有沒有鬧你額娘啊?
”
八阿哥就看四爺,然後點頭。
四爺失笑,這是乖了?
還是鬧了?
再揉揉頭:“要乖乖的。
”
八阿哥再點頭,眼巴巴的看四爺。
四爺就抱着他起來,然後舉高高。
果然,很快八阿哥就笑了。
四爺都嫉妒,這是想他呢?
還是想舉高高呢?
很快,擺上了午膳。
、
果然四爺和弘昕都餓了,父子倆埋頭苦吃。
帶着八阿哥都多吃了點。
葉棗也是胃口極好。
吃過了午膳,歇了一會,弘昕就去偏殿他原來的住處歇着去了。
明兒還要上課呢,他得好好歇息。
葉棗叫人伺候他好好的喝了水。
偏殿裡,餘嬷嬷,張嬷嬷,寶珠幾個忙迎上來請安。
她們都是趕來伺候的,出門的時候沒帶她們,可這會子要緊的幾個還是來了。
“主子爺辛苦了。
”幾個人福身。
“嗯,是有點辛苦了。
”弘昕很自然的揮手,叫他們起來。
睡了一覺也不困了,衣裳也是剛換的,就坐着喝茶。
奴才們忙裡忙外的伺候。
收拾他帶回來的東西,有的要拿回去阿哥所,有的就留着了。
弘昕就叫福來将買的東西拿來。
一堆的小首飾,貴重的幾件,是給葉珍也葉櫻的。
其餘的就給她們。
給兩個奶嬷嬷一人一對镯子:“這是咱們爺瞧着好,外頭買的,兩位戴着玩兒吧。
”
兩個奶嬷嬷忙謝過了五阿哥,告退出去了。
不管這東西好壞吧,這是爺的一份心呢!
可不是哪個爺都有這一份心的。
“寶珠姑娘。
”福來笑着,将盒子給寶珠:“你們也有。
”
“多謝主子爺了。
”寶珠接了,歡喜道。
“嗯,賞賜給你們了。
”弘昕擡眼瞧她:“爺可警告你們啊,好好伺候爺呢,賞賜就多。
要是想些有的沒得,爺可要收拾你們。
東西給你,以後不許總盯着爺。
你也告訴她們,誰敢有了歪心思,往爺床榻上爬,爺可叫你們見識見識爺的手段。
”
寶珠想着,雖然五阿哥這是威脅她們,可她就想笑。
主要是五阿哥太好看了,說這話的時候也沒什麼狠勁兒的……
當然了,她可不敢不信,五阿哥的手段也不是白給的。
他沒收拾過自己的奴才,可别處的奴才收拾的也不少。
主子爺對人和善,可自己不能不知好歹。
“哎,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不敢的。
奴才也會敲打她們的。
”寶珠屈膝。
“那就好,去吧。
”弘昕擺手。
“雖說不困了,但是還是睡一會吧,今兒下午也沒事做,就養神?
”寶珠勸道。
弘昕想了想點了個頭,要不就再睡一會。
便叫她伺候着上了塌閉上眼。
寶珠還是偷看了好幾眼,主子爺長得太好沒法子啊。
她想着,自己是貼身伺候的,還真福氣。
這以後啊五阿哥的妻妾都不見得比她看的多呢。
想着,捂嘴笑着出去了。
等她出去了,弘昕睜眼:“你說這幾個丫頭怎麼總是愛偷看爺?
爺也不是傻子還能不知道麼?
”
福來嘿嘿笑:“那是因為您俊美嘛,奴才教訓她們?
”
“得了,都是小丫頭,想看就看吧。
”弘昕嘴上這麼說着,眉頭皺着,可心裡美滋滋啊。
爺長得好看,就是叫人看的!
怎麼着吧!
毓秀宮裡,哄了一會八阿哥之後。
那都不必說。
皇上和貴妃娘娘要睡覺了。
于是,奴才們老老實實的退出去了。
内室裡傳出羞人的聲音來,皇上和娘娘果然在‘睡覺’……
睡覺之後,才是真的睡覺。
四爺也很困,别的顧不上了。
摟着葉棗,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午覺,這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晚上有家宴,在太後那裡擺着。
畢竟四爺回來之後沒去太後那請安呢,隻說是累了,歇息一下午。
這會子,兩個人都加快速度更衣,四爺先弄好,就先走:“朕先去,你一會慢慢來,不急、”
葉棗點頭,四爺就帶着五阿哥和八阿哥先走了。
這頭,葉棗換了一身銀白色的旗裝,繡着小朵的杏花,就正好戴上了弘昕給她買的那套首飾。
“主子,您看這對耳環可行?
”珊瑚拿出一對珍珠耳環問。
這一套首飾裡,沒有耳環。
“挺好的,就這麼搭配吧。
”葉棗點頭。
這對耳環珍珠顆粒和那頭飾上的差不多大,挺合适的。
打扮好了,坐着攆往太後那去,今兒的天是真的很冷。
葉棗裹着衣裳想。
太後的壽康宮裡,此時除了一個貴妃都到了。
不過也沒等太久,貴妃也到了。
請安之後,太後就道:“等着你一個呢,素來勤勉,今日怎麼就遲了?
”
“回娘娘的話,也是臣妾懶怠了,請娘娘恕罪。
”既然太後不是找麻煩,她也聲音柔和的很。
太後當然不會這時候找麻煩,就擺手:“坐吧。
”
坐定,衆人再給葉棗請安,葉棗擺手叫人坐下。
“今兒天冷的厲害,皇帝你們回來也受罪了。
”太後殷切道。
第十九章【】
“也是巧了,早一日晚一日都不至于。
”四爺也給面子的笑了笑。
心裡如何,大家都有數,面子上還是要過的去的。
皇帝就是皇帝,有他這句話,太後就首先松口氣。
其餘人自然也跟着笑了。
這一來,這場家宴氣氛就很好。
“這幾個孩子也都受罪了,四阿哥五阿哥和六阿哥還都小呢。
”太後有慈愛道。
幾個孩子忙道不辛苦雲雲。
“今年冬天雖然是冷的早了些,也比往年冷的厲害,可冬深了,春天就好過。
想必來年春日裡早早的就不冷了。
”葉棗笑着道。
“嗯,想必是這樣,今年冬日裡雪多,來年不會旱。
”四爺接話。
“皇上說的是呢。
”葉棗就笑着點頭。
“皇帝憂國憂民,你皇阿瑪在天有靈,也該是欣慰了。
”太後笑了笑。
四爺隻是點頭,沒接話。
太後見他不喜歡這話,也就不說了。
正熱鬧着,就見蘇培盛進來,臉色不是很好。
四爺就皺眉:“什麼事?
”
蘇培盛也是愁啊,作為總管太監,什麼事都繞不過去……
“回萬歲爺的話……皇後娘娘……”
四爺聽見皇後二字,面色就很是難看。
蘇培盛不敢猶豫,忙道:“皇後娘娘不大好。
”
四爺皺眉,不好叫太醫啊!
他沒有不許皇後叫太醫。
蘇培盛還是那個不太好看的臉色,四爺就知道,這怕不是皇後出幺蛾子了?
不隻是病了那麼簡單。
“哼!
這烏拉那拉氏也是不懂事!
”太後自然對皇後也沒什麼好感。
過去就淡淡的,隻因她是皇後,給幾分顔面罷了。
如今,她更是不把一個失勢等死的皇後放在眼裡的。
葉棗笑盈盈的起身:“今兒是家宴,太後娘娘和皇上就不必動了。
如今這後宮裡,是臣妾管事,不如臣妾去瞧瞧皇後娘娘吧。
”
“你不必去,看她有什麼花樣!
”四爺冷哼。
“皇上息怒,到底這年底了,要是皇後娘娘真是有什麼不好,也不能不管。
臣妾就去瞧瞧,那麼多奴才呢。
”葉棗安撫的笑:“皇上隻管安坐就是了。
”
“皇阿瑪,要不兒子和額娘過去看看吧?
”弘昕起身。
“好了,你好好的坐着,額娘自己去。
”葉棗擺手,然後福身跟太後和皇上行禮就走了。
皇後如今住在英華殿裡,外頭很多人守着,裡頭卻隻有死個人伺候着。
她們嚴格執行着不許和皇後說一句話,至今真的不曾和皇後說話。
見葉棗來了,忙不疊跪着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
“起來吧,皇後娘娘如何了?
”葉棗問道。
一個婆子忙道:“回娘娘的話,皇後娘娘她……要自盡,奴才們不敢擅自做主,這才上報的。
”
“自盡?
怎麼自盡?
”葉棗好笑的問,自盡這樣的事,皇後也會做?
“皇後娘娘她砸了茶碗,用瓷片威脅奴才們……”婆子尴尬道。
“既然是這樣,本宮先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葉棗淡淡的笑,這可真不像是皇後會做的事。
正殿裡,葉棗推開門,情況比想象中好。
沒有淩亂和肮髒,一切也算是井然有序。
打開門,屋裡是暖和的。
火盆子熱乎乎的。
皇後就坐在軟榻前,看着葉棗。
她消瘦了太多,整個人是不健康的白,一身藕荷色的旗裝像是偷來的一般不合身。
坐在燈下,先是愣,然後笑:“貴妃。
”
“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葉棗行禮,一絲不苟,隻是不等她叫起,就起來了。
“難得,今時今日,你還肯給我請安。
”皇後笑了,像是真的覺得很好笑。
“皇上不曾廢後,娘娘還是皇後,我行禮也是應該的。
”葉棗說着,坐在一邊椅子上。
“皇後這樣費心思的叫人來瞧您,可是有事?
”葉棗看了一眼完好無缺的皇後問道。
“你倒是了解我。
”皇後笑了笑:“當年。
我如何就覺得你是個好的?
”
“我如何就不是好的了?
你是正妻,我是妾室,我尊你,敬你,從不算計你。
倒是你,是如何算計我的呢?
怎麼反倒是我不是個好的?
皇後娘娘如此說,未免太過了些。
”葉棗嘴角勾起。
“是啊,你不曾算計我,是我容不下你。
我心腸爛透了。
所以,我容不下你們。
”皇後自嘲一笑:“可我也不覺得我錯了,自古一來,妻妾争鬥不就是如此?
”
“可悲啊。
”葉棗搖搖頭:“妻妾争鬥是如此,可是怨誰?
我是被人騙進府的,不是我自己求來的。
你該恨也是恨皇上啊,算計日他的女人算什麼呢?
”葉棗搖頭。
“我就是不懂,就是想不通。
你瞧,葉氏你多聰明。
你隻需要抓住了他的心,就不需要鬥了,不管是誰算計你,都有他替你擋着。
可笑我不懂。
”皇後搖頭。
葉棗也看出來了,皇後沒事。
大約是……皇上不許人與她說話,所以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吧?
這才折騰。
“皇後娘娘有今日,是因為你不顧大局。
你不知道你做的那件惡心事是多嚴重的事。
一國皇後,如一個妖孽一般肆意殺戮民間孕婦和嬰兒,隻為了自己長壽美貌……你沒想過後果。
”葉棗站起身:“要不是這件事,你本該能在坤甯宮裡養老的。
”
“在哪裡不一樣?
在這裡,也錦衣玉食,我倒是感激皇上了。
”皇後也搖頭。
“不一樣,你的寂寞就是皇上給你的懲罰,這世間,不隻是血肉模糊才是懲罰,也不是死才是懲罰。
其實,對于我而言,覺得你應該這樣長久的寂寞下去。
像是一個幽靈一樣的一直活着。
才是贖罪吧……不過,皇後……”
葉棗看她:“如果,你下次還想自盡的話,我會告訴皇上,以後關于你自盡的消息,就不必傳出來了。
你放心,你死了之後,對外隻會說你病故了。
看在大阿哥弘晖的份兒上,你家裡也不會有事的。
”
說罷,葉棗就擡腳出去了。
皇後坐在那,苦笑不疊。
看在弘晖的面子上麼,她死了也是皇後?
皇後……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