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棗睡得很沉,不過做了個很是荒誕的夢。
夢裡,四爺坐在桌前,帶着一臉的委屈看着葉棗。
而葉棗呢,端坐在一邊,一臉傲居。
夢裡瞧見自己,這本就很驚奇了。
四爺居然指着葉棗花心……
葉棗被驚醒,就覺得呼吸不暢,才發現她平躺着,四爺的手就搭在她胸前。
這呼吸不暢,純屬壓得……
推開四爺的手,葉棗看着四爺。
他睡得也沉,葉棗就覺得,這絕對是她幻想的嚴重了。
四爺居然說她花心,哈哈哈!
四爺睜眼,就見葉棗偷笑呢,有些不解的将她一把摟住:“樂什麼呢?
”
“哈哈,夢見一頭大黑熊,跟我說他委屈……”葉棗笑出聲。
四爺皺眉,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胡思亂想亂做夢。
”四爺又緊了緊手,又閉上眼。
許是昨兒真的累着了,四爺覺得還能睡一會。
葉棗不肯配合了:“不要睡了,晚上睡吧。
”
四爺嗯了一聲,雖然還是困,不過也還是挺給葉棗面子的翻身,也平躺着:“不省心。
”
“爺又嫌我……”葉棗爬上去,親了四爺一下。
四爺就抱住她的腰:“回來就忙了。
你自己乖乖呆着,有事就叫人來前院。
要不要把李康安給你送來?
以後就在你這裡伺候?
”
“别别!
我這裡不缺人,以後再出去的時候再說吧。
”葉棗忙拒絕。
出門一趟,叫前院的人伺候一下,那是她得寵的臉面。
可真要是把前院的人調來伺候,那可就是結仇。
到時候,誰來都得恨死她。
都說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真要是來了錦玉閣,她再是得寵都沒有用。
“都是奴才,爺叫誰來也不敢不盡心。
”四爺皺眉,似乎是知道葉棗的心思。
“不用了,真的。
爺聽我的。
”四爺想的太簡單。
雖然也是,他下令了,誰也不敢不從。
可是這種不敢不從,要來無用。
四爺見她堅持,便點了頭:“随你吧。
要是缺人了,就從别處調來給你用。
”
“那爺起來吧,起來喝湯。
”葉棗就在四爺的身上坐起來了。
四爺看着她這‘不羁’的動作,笑了笑,搖搖頭,到底沒說什麼。
葉棗下地的時候,嘴角勾起。
這樣的動作,當然是不敬,無禮,沒規矩了。
不過,有時候尺度要适當的放開啊。
四爺在葉棗這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喝了湯之後,這才又回了前院。
大半年不在,事情多着呢,他想偷懶也不能一直偷懶了。
果然,才不一會,就見榮貝勒來了。
“四哥,四哥您可回來了!
我給您的信您收着了沒有啊?
”榮貝勒急吼吼的進來,禮都沒行,就問。
“坐下說,找急忙慌像什麼樣子?
”四爺擺手。
“四哥吉祥!
”榮貝勒拱手,然後坐下:“看沒看見啊?
真是……”
“好了,給榮貝勒上茶。
”四爺擺手。
蘇培盛就叫人都出去了,不多時,自己端了茶給榮貝勒:“您請。
”
說罷,他自己也出去了。
榮貝勒這是有話說啊。
“哎四哥,真是,我瞧見了,之前叫人去我還懷疑呢,我親自去了。
就在牛頭胡同呢!
那女的長得……也不是特别美。
我查清楚了,以前是個青樓裡的姐兒。
”榮貝勒還是很着急。
“你的信我瞧見了。
喝茶。
”四爺擡手,自己也端起茶喝了起來。
見他這麼不着急,氣定神閑的很,榮貝勒心裡再是着急,也隻能忍着了。
“四哥……這事……要不要傳出去啊?
”榮貝勒喝了茶,到底還是沒忍住。
四爺放下茶碗,笑了笑:“你呀,真是沉不住氣。
”
“哎呀四哥,你就說吧!
”榮貝勒這回急的都拍桌子了。
“這件事,就當不知。
”四爺歎口氣。
一國太子,在外面包養了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
這固然是醜聞,可是這時候,他與太子不必撕破臉。
不僅不能撕破臉,甚至,還要提醒太子。
就算是……四爺已經有了野心,也不至于用這麼不上道的方式。
何況,這樣一件事,豈能扳倒太子?
想必,榮貝勒都知道了的話,有人會被他知道的更早。
不過……
四爺看着榮貝勒:“這件事,不必傳揚出去,不過你偷偷給索額圖送個信吧。
”
榮貝勒一愣,然後眼睛就亮了:“好,這事我保證辦的人不知鬼不覺!
”
“嗯,那就好,你大婚,四哥不在,如今一切都好麼?
”四爺問道。
“好着呢,福晉懂事。
”榮貝勒笑道。
“懂事就好好過日子。
你差事順不順?
”四爺又問。
“順,有四哥呢,哪裡會不順!
”榮貝勒也算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了。
新媳婦很好,日子好過,跟着四哥也有奔頭。
“那就好,有事叫人來傳話。
”四爺點頭。
“哎,對了四哥。
馮天雲昨兒找我,說是葉姑娘這裡許久不知消息了,不知好不好,叫我今兒進府的時候順道問問。
我都說了,四哥這回出去就帶着她呢。
好着呢。
”
“嗯,便叫人傳話給他,葉氏很好。
他這半年差事辦的也好。
辛苦了。
”四爺點頭。
馮天雲是個能幹的,這大半年,四爺交給他的事都辦的漂亮。
“哎,那我知道了。
”榮貝勒起身:“那我走了,還有一堆事呢,索額圖這事,我很快就辦好。
”
“去吧,從蒙古帶回來的東西有你的,明兒叫蘇培盛派人給你送去。
”四爺也起身,将他送出門外來了。
榮貝勒又是感謝,又是說不敢的,反正是歡歡喜喜的走了。
四爺送走了他,坐在書房裡琢磨。
手邊是白玉鎮紙,四爺随手把玩着。
太子爺養着人被發現了。
太子爺也是,怎麼就養在外頭了?
就算是青樓出身的,想法子帶回去也不是不能啊。
何苦這麼做?
這不是留把柄麼?
榮貝勒都看出來了,直郡王呢?
明珠呢?
歎口氣,想着明兒去找太子爺說說吧,不管怎麼樣,這個消息……還是要給太子爺的。
就當是還了太子爺的提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