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啊,你不覺得你嫂子簡直是這條街最靓的小娘們?
”于敬亭毫不掩飾對媳婦顔值的贊美。
姣姣的視線落在穗子的臉上,從這張臉來看,她嫂子的确挺靓。
但這個猶如盛開花朵的棉襖,配上猶如大雞毛撣子的領子,真的挺一言難盡的。
“好看是好看——”好看的是嫂子的臉啊,跟衣服沒有一分錢關系!
“那就妥了,哥給你整一件一模一樣的,讓你去學校使勁炫耀,饞死那些小姑娘。
”
“......”姣姣笑不出來,小臉都皺巴了,“你給我穿成這樣,我打賭,班主任一節課都不會看别人,專門盯着我,提問也隻會提問我一個人。
”
穗子忙點頭,她好不容易才給姣姣培養成小才女,一件土味棉襖毀所有!
“那你們班主任一定是仇富,她嫉妒你!
”于敬亭自以為是。
“你可拉倒吧,班主任是要抓奇裝異服的,姣姣真穿這樣,我覺得不僅班主任會盯着她提問,她邊上小朋友也不可能聽課,專門揪毛了!
”
不用幾天,就把這富貴大毛領薅秃了。
于敬亭聞言隻能遺憾地放棄打扮妹妹。
又把視線對準努力給雪人拍雪的閨女,穗子忙用手捂他的眼。
“你放過孩子吧,落落她還是個孩子!
”
“嗯,那就大點安排,我不是跟你吹,就我設計這個款,再過二十年都不會過時。
”
于敬亭膨脹的覺得自己可以當設計師了。
其實,他還有個大驚喜,打算晚一點給媳婦,呵,感動她一整年!
一家人玩夠了進屋,沈凉吟遠遠地看着,想到自己跟喪家犬似的就要離開,輸給那個衣品極差穿得跟隻紅色牡丹熊似的穗子,她倍感不甘。
不行,她離開前,說什麼也得讓于敬亭永遠記住她。
得不到,也要讓他刻骨銘心。
沈凉吟看着于家的方向,目露兇光。
王翠花搬出了餃子餡,穗子開始煮硬币消毒。
要把硬币包到餃子裡,這樣誰吃到就會好運一整年。
硬币是穗子攢的新硬币,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仔細消毒,于敬亭把穗子支走,趁着穗子不注意,往消毒的鍋裡扔了個物件,燙幹淨後又撈出來,揣好,一切都瞞着穗子進行。
王翠花讓姣姣把于水生叫回來,全家人圍在一起分工有序地包餃子,小蘿蔔也分了團面,讓他們随便捏着玩。
波波把面團放在嘴裡咬了口,胖臉都揪揪了,一臉呸了好幾口,惹得全家開懷大笑。
“鐵根你這餃子包的,太醜了吧?
”王翠花嫌棄兒子,“你被剝奪包餃子權利了,去跟你爹擀皮去吧。
”
“剝奪無效,我非得包。
”于敬亭死賴着不肯挪窩。
“你包那玩意醜得給豬都不吃。
”
“我給穗子吃——哎,你打我幹啥?
!
”
于敬亭的俊臉上,多了兩個白色的指印,就是穗子掐的。
“什麼叫豬不吃我吃?
你給我解釋下!
”
穗子用身子把他從床上擠下去,這種嘴欠的壞男人,是不配坐着的。
“鋼镚放了沒?
别讓鐵根放啊,他包的那玩意一看就知道,讓他放都是作弊了,以前包餃子還沒這麼難看,當廠長後咋還手不分叉了?
”
王翠花實名制嫌棄兒子。
于敬亭背對着大家,手飛快地在餃子裡一通操作,很好,施法完成!
呵呵,他才不會說,他是故意包這麼難看的,不難看怎麼認出來?
!
晚上,全家吃年夜飯,于敬亭挑着最醜的餃子,一股腦地夾給穗子。
“媳婦,把我滿滿的誠意吃下去吧。
”
“我嫂子真可憐啊.......”姣姣看着穗子,同情道。
白天穿得跟雞毛撣子似的,晚上還要吃她哥包的難看大餃子,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于敬亭的餃子比别人的大一大圈,用他的話說,這叫薄皮餡大,吃一個頂别人的好幾個。
穗子看他滿臉期待,實在不好意思不吃,心說左右餡都是自己和的,餃子難看是吃不死的,心一橫,一口咬下去。
“啊!
”穗子疼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這啥玩意?
穗子咬到個硬玩意,剛好她這兩天大牙有點疼,這一下徹底碰到了牙神經,疼得穗子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于敬亭不知道穗子這慘叫是因為牙疼,還以為她是高興的。
“看!
我媳婦多厲害,吃出個啥呀?
”他明知故問。
穗子眼淚汪汪地從嘴裡取出個金燦燦的玩意,上面還沾着三鮮餡......
衆目睽睽之下,全家人都看着,穗子有種大型社死的感覺,臉唰就紅了。
拎着那闖禍的玩意沖到廚房,她得趕緊洗洗,太丢人了。
總不好當着全家人的面,把上面的三鮮餡舔幹淨吧?
她還要臉。
要面子的穗子動作太快,快到家裡其他人都沒看到她吃了個啥玩意出來。
王翠花腦洞大開,想着兒子包的餃子裡不可能有硬币,脫口而出:
“你是放了啥玩意,把穗子的牙硌掉了?
還是顆金牙——不對啊,穗子沒有金牙啊?
”
穗子回來了,臉紅撲撲的,牙還隐隐作痛,看于敬亭跟個大型忠犬似的,滿臉寫着“快表揚我”,她一時間不知道該笑還是哭。
“這個......”穗子攤開手,掌心是一枚巨大的金戒指,上面還鑲嵌了一顆超級好看的帝王綠。
金是好金,玉是好玉,死貴死貴的組合,金與綠交織在一起,制造出了頂級暴發戶的審美,俗稱,土。
是按着穗子的圈号做的,但寬的都快占滿一個指節了。
穗子看到帝王綠翡翠時,心都哆嗦了,她一會一定要用放大鏡照照,可别咬出坑來啊。
翡翠上的磕碰,肉眼看不到,用放大鏡都能看到,會讓這價值連城未來能換套房子的戒指,身價暴跌。
“你把頂針放餃子裡,企圖硌穗子的牙?
哎呀,你損不損?
”王翠花想抽兒子。
“你看好了,那是啥?
是戒指!
什麼頂針!
你這老太太,也沒見過幾根直溜黃瓜!
”于敬亭得意洋洋地宣布謎底,讓媳婦開心一整年的計劃,他覺得自己圓滿達成了。
“你之前不是給穗子送過戒指嗎,怎麼又送?
不過這個真挺好看。
”王翠花的審美跟兒子是一緻的。
大而貴,那就是極好的。
“明天就讓穗子穿上新棉襖戴上這大戒指,給她們領導拜年去!
”王翠花滿意地公布。
穗子貓軀一震,雞毛撣子配暴發戶戒指?
這是要弄啥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