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尴尬
張海洋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他顯得很是無措。
服務員擠進來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
董江的一個戰友道:“張海洋同志來找人,結果我們走到這裡就聽到……聽到女人啊啊喔喔的聲音,張海洋同志以為房間裡有女同志受欺負,所以就有些急了。
”
他覺得張海洋挺冤的,那個聲音任誰聽了都會亂想。
而且董江是跟他們說過傅秋石的為人,這幾個人不由得想到了一點,是不是傅秋石故意做套陷害張海洋,目的就是影響他比賽。
所以,想到這一點之後,這幾個人看向曲大娘和林念的眼神就帶了些厲色。
張海洋也有同樣的疑問。
曲大娘聽到這話就要急眼,不過林念把她拉了回來,然後坦然地道:“我不舒服,我阿奶在給我刮痧,我受不了疼痛喊了出來。
任何人都有喊疼的權利的,張海洋同志,你說是不是?
”
張海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林念又對服務員道:“同志,請你進來搜一下看看我們屋裡藏沒藏着男人。
”
“再看看我背上的痕迹,看我阿奶是不是在給我刮痧。
”
“張海洋同志你先别走,在門外稍微等一等。
”
張海洋連忙尴尬地道:“既然是誤會,那就是我魯莽了,對不起,我跟你道歉。
”
林念堅持:“還是看清楚的好!
”
“自從你媽介紹了劉婷去照顧懷孕的傅秋石媽媽,傅秋石媽媽一屍兩命,死後不到三個月劉婷就成了傅秋石的後媽之後。
他就一直被劉家人潑髒水誣陷,誣陷他人品不好,誣陷他小小年紀就性子歹毒,誣陷他性格爆躁易怒,早晚會闖大禍。
髒水被潑多了,雖然現在劉家那些人幹的惡毒的事情太多,一個接着一個伏法,但在有些人心中對傅秋石同志依舊有偏見。
這就是髒水的力量。
今天晚上張海洋同志的無心之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是出于好心,擔心我被欺負。
可是,今晚聽見的人太多了。
不澄清的話,要不了幾天,流言就會轉得變了樣。
他受了那麼多年的委屈,現在,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不想讓他再受一點點的委屈,不想他再被流言蜚語中傷。
他是英雄,曾經為了保護國家和人民的安全差點兒丢命。
他不在乎别人怎麼說他,他認為人隻要行得正坐得端,何懼流言。
他還認為,公道自在人心。
”
“但我這個人心眼兒小,見不得人歪曲污蔑他。
他是身懷兩個一等功的英雄,他數次命懸一線,他不該被惡意揣測。
”
說完,也不管張海洋等人的臉色,就請兩個女服務員進門,并且關上了門。
門外,張海洋的臉白得厲害。
董江的幾個戰友亦是十分羞愧,林念的話結結實實地給了他們一棒子。
他們對傅秋石的印象就是董江嘴裡的:‘單兵能力确實是強,不過嘛,靠的是當首長的親爹和當老首長的爺爺。
換成咱們也有這麼好的爺爺和爹,打小就有人教有人培養,也能這麼厲害……’
可他們卻忽略了,傅秋石是上戰場拼過無數次命的人。
林念的這番話,讓他們看到了傅秋石被他們忽略掉的一面。
所以就十分羞愧。
并震驚。
原來傅秋石和張海洋一家人還有這樣的糾葛,他們忍不住去看張海洋。
張海洋十分無力,因為林念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他知道,不管怎麼解釋,這些人都會想歪。
但不管怎麼說。
他該解釋還是要解釋。
“我媽是介紹了劉婷去傅家,但之後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梁阿姨意外去世,傅首長為了有人幫忙照顧孩子才又結的婚……”
門開了。
林念:“那時候傅秋石十三歲。
”
“如果他三歲,這個理由和借口能說得過去。
”
“而且你嘴巴裡的照顧是指傅秋石被冤枉之後,被傅國成同志用皮帶往死裡抽,大冬天的脫了衣服跪在雪地裡,以及關小黑屋一關就是好幾天,不給吃喝的那種……”
“那可真是該好好謝謝劉婷,和介紹劉婷進傅家的你媽。
”
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懂事的孩子沒人疼。
以前,大院圈兒裡傳遍了傅秋石是個兇狠的白眼狼這種流言,劉婷各種在人前演。
老爺子再厲害,也不能拿槍抵着所有人讓他們别相信。
傅秋石悶着不說,不解釋,就失了輿論的掌控權。
所以去他娘的家醜不外揚。
他的名聲都被揚成這樣了,憑啥還要幫那些人維持遮羞布?
傅秋石不屑做的事情。
她林念來!
她的男人,她來維護!
“同志,請你們幫忙澄清一下,我這個屋裡有沒有男人,我是不是在刮痧。
”
兩個服務員紛紛為林念作證。
張海洋再度道歉:“對不起!
”他想奪路而逃。
林念:“張海洋同志,你不用跟我道歉,反倒是我該謝謝你的真心維護之意。
”
“不過你該跟傅秋石同志道歉。
”
“并且,我希望你停止對傅秋石同志的惡意揣測!
”
“如果說你以前對傅秋石同志的偏見是因為你的消息來源是劉家那邊兒,那麼現在,劉家大大小小出了一窩子的罪犯,從他們家傳出來的話,你還是多思考思考,再決定要不要相信……”
林念這話,隻差明說張海洋偏聽偏信了。
張海洋面對林念那雙明亮的眼睛,喉嚨裡艱澀地冒出一個字來:“好!
”
他挺直了脊背轉身離開。
在即将下樓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林念的聲音:“張海洋同志,你要加油啊!
”
張海洋腳步一頓。
握了握拳頭,然後便快速下樓。
出了招待所被冷風一吹,他才意識到……
傅秋石不在。
董江走了。
他……
他得夜跑回去。
夜跑就夜跑吧,正好可以吹吹冷風冷靜冷靜。
張海洋走後,董江的戰友們特别尴尬,服務員小姑娘就懊惱道:“我就少說了一句,去跟張海洋同志說傅秋石同志送林念同志回來了的時候,沒跟他說傅秋石同志把人送回來沒一會兒就走了。
要我多說一句,就不會引起誤會了。
”
另一個服務員道:“刮痧确實是挺疼的,我奶給我刮痧的時候,我就叫得跟殺豬一樣。
”
董江的戰友們聽完就更加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