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韓旌入越國
南夏,京城邊郊的一處宅院。
江風将越國傳來的書信送上:“主子,那邊來報,赤炎已經回到越國了。
”
同時心裡也大大好奇,按理說,以他們在路上做的障礙,赤炎回到越國,起碼要七日路程。
可今天才是第八天,越國的消息就傳來了。
未必太靈通了些。
駱庭山看過後将書信燒毀:“派人繼續盯着,韓旌呢,到了嗎?
”
江風點頭:“放心,等赤炎一出軍營,兩人就能遇到。
”
此時的赤炎恨不得在營地狠狠歇息個七八天,但一聽說永昌将軍來了邊境,一個起身就開始着裝。
一個四五十的男人,竟然害怕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說出去,都能讓人笑掉大牙。
但越國軍營裡的人,絕不會當這是個笑話。
此時,軍營裡還算輕松的氣氛,突然變得很是凝重。
赤炎也立即整裝上馬,向着最近的惠城奔去。
惠城内,江程帶着韓旌扮成做生意的商人,住進了最豪華的一家酒樓。
說是豪華,但也不過二十來個房間,一層樓,飯菜更是難以下咽。
兩人正吐槽着越國的飲食着實不符合兩人口味,隻見門口就闖進來一個紅頭發的大塊頭。
江程背對着他,但韓旌早就看過赤炎的畫像,此時立即腳下不經意踢了踢對方,江程有所察覺,但依舊未動。
片刻後,再回頭,隻看到赤炎一閃而過的紅頭發和背影。
“是他!
”
江程輕聲道。
韓旌立即點頭:“一會兒開始?
”
江程說了句好,認真叮囑:“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我再問你一次……”
韓旌擡手打斷,鄭重道:“我已經決定的事情,絕不會反悔。
”
更何況就跟着征遠大将軍做事,雖然細作危險,但想想,還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韓旌竟然心中隐約生出一股激動來。
江程鼓勵:“我看好你!
将來的軍功,你必然在我之上!
”
急匆匆趕來客棧的赤炎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的不雅聲,臉色一尬。
他在門外等了足足一個時辰,裡面依舊動靜不止。
格老子的,這些個皇族,還真會玩,這一會兒功夫,就進去三娘們兒了。
赤炎心裡吐槽着,表情同樣不屑。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
赤炎還真怕影響了永昌的雅興,立即向外走去。
隻見一個衣着樸素的少年,正被一個大漢鞭打,旁邊還有個富貴的老頭悠閑品茶。
“怎麼回事?
”
他召來掌櫃。
掌櫃早就看了半天熱鬧,立即将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原來那富貴老爺丢了一千兩銀子,說是被鞭打的少年偷的,可少年拒不承認,這不就挨打了。
本來嘛,好好讨饒兩句,再認個錯,富貴老爺可能也就不追究了。
可偏偏這少年倔強得很,除了“不是我偷的”五個字,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聞言,赤炎眉頭緊皺,仿佛看到少時被嬸母鞭打的場景。
不是自己做的,憑什麼要承認?
最後被打得奄奄一息,若不是師傅經過救了自己……
赤炎突然喊道:“住手!
”
鞭子頓時停住,衆人看過來,看到他一頭紅發,立即吓得跪倒在地。
“見過大将軍。
”
韓旌眼睛睜開一條縫,少年眼神清澈又倔強,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赤炎的手下立即上前,準備将人擡下去治傷。
“大将軍!
”富貴老爺緩緩擡頭,仿佛害怕,但又不甘心:“這小子偷了草民一千兩銀子。
”
“我沒有!
”韓旌立即大聲反駁。
赤炎直接揮手命人帶下去,富貴老爺看他不善的眼光,頓時一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
“掌櫃,你這裡可是有貴客,不相關的人,趁早趕出去。
否則……”
掌櫃仿佛也突然反應過來,立即對着衆人賠禮道歉,隻說今日不待客,就連早來好幾日的江程等人,也被趕了出來。
幾人面面相觑。
“頭兒,咱們要回嗎?
”
韓旌留下了,他們的任務也完成了。
江程還是不放心,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還是第一次出這麼大的任務,如果真的露餡,他們也能及時将人救出來。
“先找個地方住下!
”
過後幾日,江程等人一直在打探韓旌下落。
可一直沒動靜,連那家客棧都被人官兵封了起來。
江程皺眉,就在等得不耐煩,準備明日夜探客棧之時。
第二日,暗衛從外面一回來,就露出興奮的表情。
“頭兒,留下了!
”
“你們是不知道過程有多驚心動魄,我聽百姓說,他差點被永昌和赤炎兩個人砍了,也是那小子機靈,最後竟然被兩個人争搶了起來。
”
江程總算舒了口氣。
“行了,以後誰也不能再提韓旌這個名字,就當不認識他!
”他命令道。
“是!
”衆人臉色肅然。
事情辦完了,就要回城了,但既然都進入越國了,總要和以前那些探子聯系上,也要看看那些人是否還信任得住。
“暗一,你留下。
”他最後道,“我們在越國的一切行動都由你負責!
如果遇到實在拿不準的事情,就拿這塊玉佩,去西北巷三十六号。
”
……
赤炎突然離開的事情,三皇子很上心,特意派人去查。
就聽說他離去的第二日赤身裸體出現在客棧後門的消息。
三皇子懷疑是老大做的,畢竟京兆尹就是他的人。
可是,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赤炎呢?
三皇子百思不得其解,等到了第二日上朝時,就發現久病不起的父皇,竟然面色紅潤坐在龍椅上,不過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
三皇子一個早上都保持警惕,就怕又突然被人栽贓陷害。
事情也不出他所料,但這次被訓斥的人,竟然是衛尉寺少卿伍承。
朝中姓伍的官員不多,更關鍵的是,三皇子親生母親,便是出自伍家。
如今聽聞父皇不過尋着一個無關緊要的理由,就要罷免伍承,三皇子臉色陰沉如墨,餘光瞥向大皇子,正發現對方嘴角上揚。
三皇子再次垂眸,就知道此事跟他脫不了關系。
好啊,那就看誰更勝一籌了。
他對着身後打了個手勢。
“啟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
“準奏!
”
“臣要參關城徐總鎮,貪墨枉法,銀錢高達三十萬兩百兩,和匈奴勾結,縱容手下殘害百姓數百人,兵食資儲,斂為私積,販官鬻爵,威恣百城。
還望陛下明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