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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 第十九章 不要

嬌妾 糖蜜豆兒 7454 2024-09-26 11:10

  白素素看着滿屋子紅彤彤的顔色,低頭看了眼床上放着的大紅嫁衣。

  呸呸呸!

  大紅绛紗袍子,心情微微有些複雜。

  她上輩子是做妾的,一輩子都沒資格穿大紅嫁衣,這輩子依舊是妾,所以想來沒機會了。
可不曾想到的是,活了兩輩子得人,頭一遭穿大紅,竟是要娶媳婦。

  “真是鬼見鬼了。
”她低頭咒罵了一聲。

  又一想,她死而複生,嚴格來講也算是個鬼了。
伸手将床上的喜服拿到手上,不由得搖頭失笑。

  柳兒推門進來,正巧看到了這一幕,俏臉忍不住泛上絲絲紅暈。

  “白公子。

  白素素一回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嬌俏的女子,不同于以往在醉花樓見到的打扮,臉上粉黛未施,素淨的面容上有桃花色的嫣紅顔色。

  這樣的柳兒她之前沒看到過,如今一看倒是眼前一亮。

  “柳兒啊......”

  柳兒掏出個小荷包遞到了她的手裡,“這個給你。

  白素素接過,想着大約是定情信物之類的,雖然收下良心有愧,可不收可能麻煩更大。
她無奈的看了眼窗邊映出來的暗色影子,隻覺得自己的眼角在突突的跳着。

  “打開看看。
”柳兒嘴角抿出淡淡的笑容。

  白素素指尖在荷包上捏了捏,便摸到了裡面薄薄的一張紙。
打開便看到了那紙上面醒目的三個字。

  賣身契。

  “這是?
”白素素愣了下。

  “這是柳兒在醉花樓的賣身契,如今拿回來了,柳兒是清白身了。
”柳兒認真的看着她說道。

  這樣真摯的眼神,換做其他人可能覺得很感動。

  可白素素頭更疼了,她這是造了神孽。

  “柳兒,這你快收回去。
”白素素忙将賣身契還給她。

  “不知好歹!
”窗外響起了一聲粗暴的聲音,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極為難聽的貓叫聲,活生生的像是貓被人掐着脖子叫出來的。

  這樣拙劣的演技!

  缺心眼!

  白素素搖搖頭。

  “白公子,我二哥脾氣不好,但他心腸是好的,你别跟他生氣。
”柳兒溫聲說道。

  “恩。
”白素素點點頭。

  “這婚事......”她歎了口氣,“我不能娶你。

  “為何?
”柳兒眼眶突然紅了起來,“白公子你是嫌棄我出身青樓嗎?

  “這幾年我雖然在青樓,可至今仍是清白身。
”柳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不是不是。
”白素素連忙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是我自己的問題。

  “白公子你要是嫌棄我就直接說好了,我不會強人所難的。
”柳兒低頭垂淚,一聳一聳的肩膀看的人十分的難受。

  白素素正要跟她說實話,門口突然想起了斧子劈柴的聲音,她吓得一個哆嗦。

  上次刀疤男就說了,要是她敢反悔,就拿斧子活劈了她。

  “柳兒,實在是我有難言之隐。
”她一副為難的樣子,而那窗外劈柴聲音更大了一些。

  “我不能生育!
”白素素眼睛一閉,咬着牙說道。

  男人不舉,實在是一件大事。

  柳兒愣了下,對此顯得有幾分羞澀,門外的劈柴聲也停了下來,有短短一瞬間的靜默,眼前的女子便嫣然笑了。

  “我當是什麼事,不過是孩子,我們不要就是了。
”柳兒對此事看的很平淡。

  白素素卻拿出了十足的誠意,“柳兒啊,我這個病真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嫁給我不會有好結果的,你聽話,還是找個可靠地男人嫁了。

  “白公子我隻問你兩個問題,你隻需要老實回答我。
”柳兒沉默片刻看着她說道。

  “你問吧。
”白素素說道。

  “你将來可會打我罵我?
”柳兒說着眼中閃過淡淡的憂傷,好像響起了什麼一樣。

  “不會。
”白素素直接回了答案。

  “那你将來可會另娶他人?
”柳兒又問道。

  “也不會。

  一個女人娶另一個女人,這種事出現一次都夠讓人無奈了,再來一次她可能真的崩潰了。

  柳兒便點點頭,顯然很滿意她的回答,“那就沒問題了。
你不會打我罵我,也不會另娶他人,那你就是柳兒的良人。
将來你生老病死,柳兒都對你不離不棄,生是你白家人,死是白家鬼。

  白素素身子一晃,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你這小子還在磨磨蹭蹭什麼,我妹子多好的一個人,跟着你白瞎了。
”窗外突然傳進來男人的怒喝聲。

  緊接着窗便被人拉開了,從外面露出了一張瞪着眼睛的男人,那男人身邊還跟着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狗。

  狗趴在窗戶口,伸着舌頭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屋子裡,似乎想要飽餐一頓。

  白素素激靈了一下,她之所以點頭同意了婚事,基于兩點考慮。
一個是刀疤男拎着斧子的威脅,另外一個就是這條狗。

  當時面對着斧子威脅她尚且還準備咬牙堅持一番,可等那個假斯文牽着條大狗站在她面前晃了一圈之後,白素素就很沒有骨氣的答應了這個無理的要求。

  哦,對了,白素素給柳兒那兩個大哥取名一個是刀疤男,一個是假斯文。

  “二舅哥,你快些把你家這個小乖牽走。
”白素素捂着眼睛連連擺手,這狗太兇了,她看着小心髒就噗通的亂跳。

  小乖是這條狗的名字,明明兇神惡煞,卻取了個乖巧溫順的名字。

  對此白素素是嗤之以鼻的。

  “噗嗤!
”柳兒掩唇笑了起來,“二哥,你别總拿小乖來吓唬白公子。

  “等他成了一家人我自然就不吓唬他了。
”刀疤男說完,伸手拍了拍狗的腦袋,“小乖,你自己玩去吧。

  大狗吠了兩聲,搖着尾巴跑到了院子去了。

  “你剛才叫我二哥什麼?
”柳兒眼睛亮晶晶的,那裡面好像盛滿了星光。

  璀璨又明亮。

  白素素此刻就想給自己來上兩巴掌,這張嘴吃多少虧也不長記性,整天什麼話都往外亂蹦。

  “呵呵。
”她幹笑了兩聲。

  婚期定在三天後。

  之所以定在這個日子,是因為柳兒的兩個哥哥都覺得那一天是黃道吉日,宜嫁娶。

  白素素不會看黃曆,但也覺得那一天日子不錯,八月初八,一聽就是發發發。

  三天時間轉眼便過去了,白素素終于迎來了她這輩子,不,是兩輩子唯一的一次娶媳婦的時刻。
這真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體驗,她在早晨的時候,将自己收拾妥當,換上了大紅喜服。

  站在鏡子前,看着那模模糊糊的倒影裡面的小郎君。

  張嘴幾度想要說出實情,但看着刀疤男那兇狠的斧子和身邊那條狗,這點小心思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她是個沒出息的女人,遇到問題就學烏龜,先把自己縮進殼裡再說。
就像此刻,她就沒勇氣說實話,做不到脖子一伸,要命一條的地步。

  柳兒父母早逝,也沒個高堂,他們就對着天地準備拜一拜。

  白素素幾度回頭想找個機會逃跑,都被刀疤男身邊那隻總也吃不飽的惡犬吓得直哆嗦。

  罷了,罷了,誰還不是個小嬌娘呢,這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這大姑娘娶媳婦也是頭一回。

  她眼睛一閉,拜就拜吧,就當是拜把子了。

  既然是成親,自然要喝喜酒,雖然沒有宴請親朋鄰居,但還是擺了一桌酒席。

  入席的隻有四個人。

  白素素心情有些憂傷,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她連媳婦都娶上了,以後有什麼臉去見陸之遠啊。

  “來小白,過來喝酒!
”刀疤男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白素素一個踉跄,差點一頭栽到桌子上。

  白素素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聲音不太生氣,“你别總叫我小白。

  她現在懷疑在刀疤男的心裡,小白和那條叫小乖的狗是一樣的。

  “小白聽着親切,跟我們小乖一樣好聽。
”刀疤男對取名似乎有種獨特的理解。

  假斯文酒杯遞了過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白素素一咬牙仰頭喝了。

  “小白真是好酒量,來大哥也敬你一杯。
”假斯文笑了笑将就被遞了過去。
說話的是柳兒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哥哥假斯文。

  “假大哥客氣客氣。

  “你叫我什麼?
”假斯文愣了下。

  “我說大舅哥,大舅哥你真是太客氣了。
”白素素立刻改了口。

  假斯文看了看她,把酒杯往前遞了遞,白素素咬了咬牙,一口又是一杯。

  這一晃就是兩杯酒下肚,白素素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飄起來了,兩腿發麻,身子也軟綿綿的站不穩。

  兩杯并不過量,按理說不至于醉成這樣,但事實她眼前視線越來越模糊。
而後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柳兒去屋裡換了身衣裳出來便吓了一跳,“大哥二哥,白公子這是怎麼了?

  “沒事,就給他下了點藥。
”假斯文笑的一臉高深莫測,“這小子看着鬼頭鬼腦,下點藥穩妥。

  柳兒,“額......”

  白素素感覺自己睡了一覺,可身體卻熱的難受,渾身上下像是被火燒了一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隻覺得周圍景物都像是蒙了層紗,她想動卻動彈不得,身體綿軟無力的倒在床上。

  有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她腦子裡已經沒了分辨的能力,模糊中應該是個男人站在床邊,那人的手在她身上摩挲,有奇異的酥麻感瞬間襲遍了全身,她伸手推開,可不想那綿軟的手落下卻絲毫力氣也無。

  男人的臉陰沉沉的,剛碰到女人的身體便被她纏了上去,雙手纏着他的脖子,在他面前吐着氣,嫣紅的臉頰帶着灼熱的溫度,媚眼如絲,他臉色越發難看。

  胸口突然一涼,她低頭便看到衣衫不知道何時被人解開,而後男人傾身而下,濃烈的吻混合着眸中讓人心悸的深色一點點在她身上化開,暈染出了朵朵細碎的花朵來。

  她身體心裡都在這一刻開始迎合,腦海中殘存的意識在某一個清醒的瞬間突然起了明顯的震動。

  “不要,你不要碰我!
”她潛意識裡想要尖叫,可聲音滑出唇舌又異常的低柔,更像是呻吟。

  她想要掙紮可是整個人好像被什麼禁锢住了,身體不受控制,眼淚順着眼眶往下滑落,那淚花讓壓着他的男人眸中暗沉沉的顔色加劇,他手上動作絲毫未停下,隻聽到空氣中嘶啦一聲響,女人光潔的大腿便完全裸露在了空氣中。

  白皙的顔色,晃了男人的眼,視線微微眯起,一隻手掐着她的腰,男人另外一隻手正沿着她逛街的大腿一路往裡探去,粗粝的觸感摩挲着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經。

  她哭的越發的兇,渾身顫抖着,低低的哀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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