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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前路未知

嬌妾 糖蜜豆兒 5632 2024-09-26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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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看着坐在書桌前翻着書冊的男人,眼前想起她暈倒前被拉在他身前擋刀的情景來,隻覺得手腳一陣陣冰涼,她打量了一眼屋子,便知道這不是她的房間,穿鞋下了床,低眉順目的開口,“奴婢告退。

  “等等。

  衛暄擡眸看了她一眼,從他的角度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隻有那露出來一截白皙的脖子,“桌子上有藥,喝了再走。

  白芷聞言看了眼床邊茶幾上面的藥碗,轉身走過去端着藥碗便一飲而盡。

  濃郁苦澀的藥汁進入喉嚨,她腦海裡面不知為何有兩個聲音在說話。

  “我不喝,藥太苦了。

  “給你準備了糖蜜餞,你聽話把藥喝了。

  “不喝不喝,糖蜜餞一點也不甜。

  “那你說要怎麼樣才肯喝藥?

  “您親我一口,親一口我心裡就甜了。

  白芷握着藥碗的手指頓住,那一幕那樣熟悉,那個聲音那樣溫暖,可她腦海裡絲毫記憶都沒有。

  “邊上有蜜餞。
”衛暄看着她皺眉不說話,隻當她這是嫌藥味苦澀。

  白芷點點頭,低頭道了聲謝,手指捏了一顆蜜餞果塞進嘴裡,酸甜的味道将苦澀味一點點驅散,她想順着這味道再去想想與那熟悉的聲音有關的事情,可這會卻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你這傷因我而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作為補償。

  白芷先是一愣,随即面上一喜,隻是她此刻低着頭那喜色便被掩藏住了,她擡頭看着衛暄道,“奴婢想留在别院。

  衛暄聽說過她最近一直想留在别院的事情,這會倒也不算意外,隻是又看了她一眼,“你其實還可以提其他要求,金銀财帛我都可以滿足你。

  “奴婢不要金銀,隻希望留在府中。

  金銀财帛是誘人的,若是可以她自然也想有足夠的錢,可以過好日子,可她也知道,一個女人在外面是何其艱難,她無根無基,将來遇到了麻煩又該如何應付。
衛家有财有勢,在這裡當丫鬟可以保證她的安全且如果有機會也能找一找她的家人。

  “我身邊還缺一個丫鬟。
”衛暄看着她又道。

  話說到這個地步,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白芷卻搖搖頭,“奴婢笨手笨腳,恐怕伺候不了公子,隻希望能留在别院裡面,做些粗活就好了。

  跟着衛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拉着擋刀了,命保不保得住都難說。
最要緊的是她不準備在這裡待一輩子,如果跟着衛暄,恐怕就要簽賣身契了,畢竟衛公子身邊是不會允許留下一個随時會走的人。

  别院這邊她打探過,這邊的下人分兩種,一種是死契,簽了就是将自己賣了,另外一種是活契,一年簽一次。
且别院這邊人口簡單,正适合她留下來。

  衛暄見她嘴上說着笨手笨腳卻一臉避之不及的模樣,神色涼了幾分,但他身為衛公子自然不會開口挽留一個丫鬟,如此便開口道,“既然你想留下來,那就随你。

  白芷聽到他這麼說,終于如釋重負,好像自己手臂上的傷也不那麼疼了,她雙眸終于有了喜色,抿唇笑着道謝,“奴婢謝過公子。

  回到她的小屋子裡,白芷哆嗦了一下,剛才在衛暄屋子裡,燒足了炭顯得溫暖,這會回到了下人房立刻就打回原形,數九寒天的,屋子裡涼到了骨子裡。
可她是下人,根本沒有炭火用,平常晚上冷了都是捂緊被子取暖。

  這個時候她又覺得有點後悔,當時就該跟衛暄要一大筆錢才對,這樣自己以後還能雇兩個丫鬟伺候着呢。

  自己想想就樂了,一隻手受了傷,便用剩下的一隻手鋪好了被褥,躲在床上趴了會。

  衛家對下人還不錯,至少被子都是加厚的,蓋在身上一開始還有點涼氣,很快就暖和了,躺着躺着就困了,便睡了會。

  她做了個夢,夢裡還是一間屋子,屋子裡有個小嬰孩,穿着雲錦緞綢料子的衣裳,上面繡着一圈百福,看着十分讨喜。

  那孩子似乎也看到了她,沖她咧着小嘴笑了起來,她頓時便覺得心裡暖成了一汪水。

  她剛伸手想要抱抱那孩子,手指一碰孩子便消失不見了。
她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屋子突然場景一變換,又變成了另外一間屋子。

  屋子裡坐着個男人,長身玉立,背對着她站着,看背影有些憂傷,她莫名的心裡也難受起來,雖然不認識,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問他有什麼傷心事。

  剛準備靠近,那男人也是突然消失不見了。

  “啊!

  一聲驚呼,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夢境回到現實,她看了看漆黑的屋子,隻覺得異常的冷。

  一夜過去,第二天是個好天。

  現在她受了傷,不管是不是她願意的,但這傷都是替衛公子受的,傷好之前自然也不用去幹活,這幾日便可以好好歇歇。

  飯食有人按時送來,比丫鬟的飯菜多了味補湯,想來是因為她的傷勢的補償,這會她也美滋滋的享用了。

  衛暄在别院又住了三天,之後便帶着人離開了,臨行前素錦來了一趟,意味深長的給了她一塊腰牌,說是待不下去可以去金陵衛家找她。

  白芷覺得很奇怪,她一個普通的丫鬟何至于讓素錦親自照顧,但既然是一番好意,她便接受了。

  等素錦走後,她拿着小圓腰牌看了看,之後便塞進了衣服口袋裡放着了。

  馬車内,衛暄閉目養神,素錦上了車,垂首道,“公子,腰牌已經給白芷了。

  “嗯。
”衛暄睜開眼睛語氣中帶着幾分譏諷,“她以為留在這邊會比跟着我好,豈不知這裡就是個狼窩。

  素錦也歎氣,誰說不是呢,這座别院裡的人沒有一個善茬,都是各方送來的人,衛公子也懶得管,便都借故留了在别院裡面,讓她們互相撕咬。

  馬車緩緩動了,離着别院一點點遠了。

  這一天白芷正式留在了衛家别院做了個丫鬟,同樣在這一天,京城中多了一個衣冠冢。

  陸之遠看着石碑上面的字,心頭一陣陣的難受,他不想承認,可不承認也的承認。

  那場山洪淹沒而來,白姨娘絕沒有生還的可能,但他不相信,派了人足足找了大半年,幾乎将整個五靈山翻了過來,可最後依舊是一無所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其實過了這麼久,他自己心裡也明白,白姨娘及時當時僥幸在山洪中活下來,那這長達半年的時間,恐怕也沒有了生機。

  他一直拖着不肯承認,可又想着入土為安,便給她立了個衣冠冢。

  懷裡抱着的孩子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前面的石碑,陸之遠低頭便看到了挂在孩子脖子上的平安符,他笑了笑,“你娘這人膽子很小,她一個人肯定會害怕的,以後爹有時間就帶你來陪陪她。

  小小的孩子并不明白她說了什麼,隻是咧着小嘴巴笑呵呵的,陸之遠歎了口氣,回頭将孩子交給了跟在身後的春蘭。

  春蘭這會已經哭得鼻涕眼淚一把又一把,她抹了把眼淚,看着石碑保證道,“姨娘您放心吧,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公子的。

  ......

  白芷胳膊上的傷養了半個月也一點點痊愈了,她最近煩心事着實不少,這個别院之前覺得很簡單,可待得時間久了才發現一個個都不簡單。

  别院裡面有現在就她知道的來講,一共分為四派。

  三個挂在衛暄名下的女人互相勾心鬥角,各自一派,鄭嬷嬷管着别管的事情也是一派。
三個姨娘互相看不順眼,經常在府中互相暗算,鄭嬷嬷選擇冷眼旁觀,這府裡看着平靜實則整天都是波濤洶湧。

  白芷面臨的第一個難題就是選擇要跟着誰,這個别院如果不選擇站隊,很快就被其他人聯手擠兌的沒了活路。

  這些事她是從一個燒火小丫鬟嘴巴裡聽到的,這個小丫鬟是鄭嬷嬷的人,跟她說這些的時候順便還拉攏了她。

  她頓時有種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腳的感覺,原本她選擇留在别院就是看上了别院人口簡單這一點,沒成想這裡這麼複雜。
可她這會後悔也來不及了,隻能硬着頭皮撐着了。

  晚上,白芷躺在床上發呆走神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了吵鬧聲,她本就沒睡,便起來看看發生什麼事。

  結果一開門便看到院子裡面聚集了不少人,一個個都圍在其中一個屋子門口。

  她還沒等靠近便聽到管事模樣的人不耐煩的撥來了圍着的人,不耐煩的呵斥,“都讓讓,真晦氣死了,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說話功夫便從屋子裡擡出了個架子,那上面似乎躺着個人,上面蓋着白布,并看不清是誰。

  那兩個擡着架子的人顯然還有些困意,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其中一個手上一個不穩,架子便掉到了地上去。

  那架子上擡着的人掉了下來,白布掀開,慘白的一張臉上一雙眼睛睜着,那方向正好對着白芷站着的方向,她兩腿一軟,直接靠在了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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