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的衛嫣聽見這話,定然會覺得齊昭觐是正人君子,可現在……
齊昭觐在中毒以前,風評極好,大家都知道他是正人君子,現在的他應該是恢複正常了吧。
劍隐聽了齊昭觐的話有些出神道,“殿下,可衛小姐照顧您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
“什麼?
”齊昭觐仿佛聽了什麼震驚的話道,“是孤吩咐的?
”
劍隐沒有回話,但他那臉色的神色足以說明了一切,齊昭觐再擡頭看向衛嫣,卻發現那女子的身影單薄得讓人有幾分心疼。
“殿下,若是沒有什麼别的事情,臣女就先回去休息了吧。
”衛嫣熬了一晚上沒有休息,身子本就有幾分虛弱。
這會兒她更是不想再看見齊昭觐。
而齊昭觐原本是想抓住衛嫣問個明白,但他的記憶很散亂,隻記得中毒之後脾氣變得很乖戾,對許多女子也是不大客氣,甚至還處死過有爬床之心的女子。
這女子他記憶中雖然是沒有,但齊昭觐懷疑,他之前或許也曾做過什麼欺負這女子的事情,但他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便隻好道,“那你先告退吧。
”
“是。
”得了這話的衛嫣立刻轉身出了這馬車。
然而等剛一出了這馬車衛嫣就感覺到一陣的天旋地轉,幾乎要暈倒,身子跌向一旁之時,幸虧一隻手扶住了她。
“小姐,您慢些。
”原莺的聲音在衛嫣的耳旁響起。
原莺扶住衛嫣後擡頭一看,見她面色蒼白,唇角幹涸,心裡不免擔憂道,“小姐,殿下生病了自然是有人照顧的,您怎麼不好好休息啊?
”
衛嫣聽見原莺這擔憂中帶了幾分責備的語氣,苦澀一笑道,“沒事,我去邊上休息一會兒吧。
”
畢竟馬車也就這麼一輛,齊昭觐既然在裡面,她就隻能去外邊休息了。
原莺點頭,她攙扶着衛嫣道,“昨日奴婢和二小姐在那邊用茅草鋪設了一個臨時的床鋪,雖然是茅草堆成的,但是那質地也是極其柔軟的。
小姐先去那邊休息一會兒吧。
”
衛嫣這會兒心情不好,四肢也無力,索性就靠在了原莺身上,跟着原莺一塊兒往前走。
“小姐,太子殿下醒了嗎?
”原莺一邊扶着衛嫣一邊道,“剛才奴婢在外面聽見殿下的聲音了,似乎還中氣十足。
”
衛嫣點了點頭道,“醒了,沒有大礙的,不過……”
想到失憶的齊昭觐,衛嫣苦笑道,“或許是國之福氣吧,畢竟現在殿下什麼都好了。
”
“真的嗎?
”原莺自幼在京中長大,自然是聽了不少關于太子殿下以前英勇神武的傳說的,也知道殿下之所以變得這麼暴戾和奇怪全都是因為受傷的緣故。
既然殿下能好起來,那也是好事一樁了。
兩人說這話的間隙,原莺便扶着衛嫣到了一棵樹下。
那樹下鋪設了厚厚的一層茅草,正是給衛嫣休息所用。
因着大清早的原因,衛青音還沒有起身,躺在一側正休息着,她聽見腳步聲後也睜開了眸子,見衛嫣來了,連忙揉着眼睛坐起身來道,“姐姐,你回來了啊。
”
衛嫣疲倦地點了一下頭,翻身就躺在那茅草堆上道,“正好有些困了,青音别說話,姐姐休息了。
”
說完,衛嫣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隻是睡覺之前,她腦海裡都響起齊昭觐剛才問她的那一句話,你是誰?
你是誰啊……這個問題真可笑。
剛睡醒的衛青音看着衛嫣這樣子有些奇怪,她小聲地問原莺道,“是殿下責罰姐姐了麼?
怎麼感覺姐姐不大高興的樣子。
”
原莺自然也不知道衛嫣和齊昭觐發生了什麼,但是想着太子殿下本就脾氣不大好,便對着衛青音道,“殿下的事情,咱們還是少嚼舌根子吧,不過殿下脾氣雖然懷,但實際上還是對小姐挺好的,小姐應該是累極了吧,二小姐,我們還是别吵到小姐休息了。
”
衛青音懂事地點了點頭道,“放心,我不會吵到姐姐休息的。
”
說完了這話後,衛青音蹑手蹑腳地從衛嫣的身側爬了起來,和原莺到了一旁坐下,守着衛嫣。
而馬車内的齊昭觐已經穿戴整齊了,他正飲下了一杯凝神茶後将那杯子穩穩地放到桌上了道,“有什麼想說的便說。
”
一旁的劍隐沒有想到他不過是偷打量殿下的功夫,都被殿下所知了。
他索性上前道,“殿下,您當真是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忘了一幹二淨?
”
之前的事情?
齊昭觐擰眉想了想道,“孤還知道是為什麼要來南疆的,是父皇有意為之,要磨練孤。
”
劍隐在一旁聽着,覺得殿下是沒有說錯,可其實這個事情似乎是因為衛小姐而起。
“那殿下可還記得衛小姐?
”劍隐試探性地問道。
齊昭觐聽了這話便明白了過來,看來他和剛才那個女子當真是認識的,甚至是淵源不淺,不然的話,一向緘默的劍隐不可能這般多話。
“不記得了。
”齊昭觐剛說完這話,他發現劍隐臉上的神色很奇怪。
他沉聲道,“那姑娘和孤究竟什麼關系?
”
劍隐猶豫了片刻,見齊昭觐臉色不佳,隻好道,“衛小姐跟在殿下身旁不離不棄,殿下甚至打算給太子妃之位了。
”
齊昭觐聽了這話一愣,他沉聲道,“孤在生病的時候究竟做了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
劍隐聽見不理智三個字之時,便覺得衛嫣有些可憐了起來。
齊昭觐思忖,衛嫣那身份做太子妃是沒有問題的,可他沒有喜歡的女子,也不打算有太子妃,難道說在那一段時間裡,這個衛嫣很愛他,為他付出了許多,從而感動了他,讓他打算付出太子妃之位?
齊昭觐的眉頭擰緊了起來道,“不行,孤得和她說個清楚。
”
“殿下?
”劍隐聽了這話心裡一慌道,“您打算做什麼呀?
”
齊昭觐擡眸道,“讓她回京城去,南疆路途艱辛,她一個弱女子不适合,況且,她應該和孤沒有婚約,與其進東宮守活寡,還不如放了她另外去婚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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