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嫣雖然覺得齊昭觐這個人古怪至極,可是這似乎也是她自己的原因,遂不敢多說,但耳朵處傳來的疼意讓她擰緊了眉頭道,“殿下……輕……輕些。
”
齊昭觐看了她一眼,冷哼,“知道錯了?
”
其實剛才那一番是有些吓人,但衛嫣并不覺得自己錯了,她坦然道,“衛嫣是個小女子,怕死很正常,可殿下不一樣,殿下是整個國家的希望。
”
齊昭觐聽見這話,仿若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一聲,“孤怎不知還成了希望?
”
在這個國度,希望隻用于兩種人身上,一種是蓋世大英雄,另一種則是長輩對孩子們的戲稱。
衛嫣想,齊昭觐分明是知道她說的是前者的,隻是故意這般言語,想用來掩蓋他的落寞,曾經的太子殿下受萬民敬仰,自從中毒後,喜怒無常,人人躲閃,現在甚至都要被流放邊疆了。
這落差常人都不可接受,更何況本就尊貴的齊昭觐了。
齊昭觐這會兒雖然不說什麼,但是神情已經懈怠了下來,衛嫣能感覺到之前還用力捏住她耳朵的手已經松開了。
她拉了拉齊昭觐的衣角。
齊昭觐不耐煩地揮開,衛嫣又重複上去拉了拉,小聲道,“那殿下總是臣女的希望了吧。
”
齊昭觐低頭看了她一眼,那面色捉摸不透,不過就這夜色看,似乎蒼白的有些過了,突然,齊昭觐的身子一歪,直直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衛嫣身子骨本就瘦弱,哪裡承受得住齊昭觐的重量,不過好在這次齊昭觐沒有直接壓下來。
也就在片刻,劍隐不知從何處出來了,他單膝跪地道,“殿下恕罪,屬下救駕來遲。
”
齊昭觐這會兒靠在衛嫣的身上,一臉淡漠,“送孤回去。
”
劍隐颔首,剛要起身扶齊昭觐時,一陣冷風吹過一股怪異的粉末拂過他的鼻息。
劍隐的眸色一變,立即又跪倒在地,“屬下來遲,殿下身中劇毒,怎可用功傷身!
”
衛嫣聽了這話身子微微一顫,她原本以為齊昭觐剛才及時出現是正好已經恢複過來了,誰知……
“送孤回去。
”齊昭觐再次開口。
淡漠的聲音裡隐約多了一分呵斥。
劍隐不敢再多做耽擱了,立刻帶着齊昭觐衛嫣往回趕,隻不過因齊昭觐身受重傷,又加上有衛嫣拖累,所以行至城門外之時,天色竟已經漸白。
看着那高聳的城樓,衛嫣突然想起了那聖旨,明日太子殿下必須啟程前往南疆,那此刻……
然而不等她開口,齊昭觐卻是突然停了下來道,“劍隐,去附近的城鎮。
”
劍隐顯然也意識到了此處,但這個小鎮本就偏遠了,下一個小鎮更是遠,他就擔心殿下的傷勢會來不及。
“殿下……”劍隐試圖勸說,然而齊昭觐卻是冷着臉呵斥,“走!
”
劍隐自然是拗不過齊昭觐的,隻得跟着齊昭觐走,而衛嫣剛走上兩步卻是停了下來道,“原莺呢?
我們三人是出城了,但她和其餘的東宮之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