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們太過分了,竟然拿了這種豬食來……”原莺哭哭啼啼的端着一個托盤到了衛嫣的跟前。
坐在窗邊的衛嫣低眸看了一眼那托盤上的清粥道,“這一兩頓不吃的,不打緊。
”說罷,目光又落到了那窗外的一片青瓦之上。
原莺看着衛嫣這樣,心裡是止不住的心疼,若不是夫人老爺遇了事情,小姐怎麼會淪落至此?
“小姐,我去求求惠安師太吧,她慈悲為懷,說不定會放了我們出廟去!
”原莺想了想,把托盤一放道。
衛嫣聽了這話,那如遠山黛墨一般的細眉輕輕攏起道,“惠安師太若是真的有心,就不會讓我們每頓都餓肚子了。
”
更何況,上次二嬸來,還塞了錢給惠安師太的……不過想想也是,成安侯府百年以來已逐漸式微,她爹衛松柏十六歲中舉,十八歲入内閣,整個侯府的風光再一次被他撐起,至于二房,便是一直活在她父母的仰仗之下,雖說明眼人都知,衛松柏待親弟好,但誰知他人又是怎想的,畢竟人心隔肚皮。
前些日子的内閣受賄案一出,她爹入獄,生死不明,而正在靜安寺上香的她也被困住了。
一開始二嬸王氏傳了消息來,說是要讓她躲在寺裡求個平安,還派了家丁來看着她,不讓她離開靜安寺一步,可過了幾日後,衛嫣到底是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若是聖上想要抓人,别說這靜安寺了,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定然也是要将人給抓出來的。
母親在她十四歲那年去後,侯府中饋便是由她管着的,現如此王氏将她困在此處,定是料定她爹兇多吉少,準備将那些東西占為己有吧!
原莺不知中間這些細節,卻是擔憂道,“婢子聽說那诏獄沒有銀錢打賞,進去的人可多了苦受,二夫人他們定然不會送錢進去的。
”
聽了這話,衛嫣那白玉一般的長指收緊了起來,那幹淨的指甲幾乎陷到肉裡去。
诏獄的可怕人盡皆知,二房的人是肯定不會送東西進去的,如此一來,她爹定然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銀錢又有何難,隻要表妹你和我說一聲,我送多少錢進去都可以!
”男人粗啞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原莺聽了這聲音,大驚失色道,“你是何人,竟然敢闖入我們小姐的閨房!
”
雖然是在外,但小姐的閨房豈是一般人能進的?
站在門口的男人是王氏的侄兒王六,長得五大三粗的,那一雙綠豆眼看起來尤其像是王八。
王六色咪咪地看了一眼衛嫣,雙眼都是掩不住的欲望,“其實表妹也莫慌,隻要你跟了我,打點诏獄什麼的,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