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嫣再一次看向那血肉模糊的人之時,心裡的那個疙瘩似乎消失了,她擡眸看了看齊昭觐道,“殿下,多謝。
”
齊昭觐對着一旁的侍衛吩咐,“繼續,别停。
”
侍衛得令後,繼續開始用诏獄那一套來收拾這農夫了,隻見那鹽水再次潑上去後,那農夫慘叫着驚醒,一見跟前的人是之前那女子,立刻哭着求饒,“小姐,求求您高擡貴手……”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一把明晃晃的烙鐵直接招呼了上去。
“嘶!
”地一聲皮開肉綻,衛嫣隔得很遠,卻都能聞見那皮肉燒焦的味道。
她擰了擰眉頭,此時,男人的身影突然籠罩住了她,“回去了?
”
衛嫣着實也不想再看這刑罰了,于是實誠地點頭,齊昭觐帶着她往回走,邊走邊道,“诏獄裡還有一種刑罰,可以使肉皮分離,不過不是現在。
”
诏獄的刑罰和花樣多了去了,衛嫣以前也是有所耳聞的,她輕輕靠在了齊昭觐的身旁道,“殿下對臣女的好,臣女自是知道的。
”
好?
齊昭觐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這女人,這倒還是他中毒以來,第一次有人說他好。
不過随即,齊昭觐唇邊浮起一絲淺笑,“記得報答孤。
”這話裡又帶了幾分不可攀登的冷意。
衛嫣可沒有什麼好報答的,她想了想,也隻能說想盡一切辦法幫齊昭觐解蠱了,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道,“殿下為何不告訴皇後娘娘?
”
這一次的事情若真是皇後所為,那定然是因為齊昭觐之前駁了皇後的面子,但若是為了齊昭觐的身體,那皇後也沒有必要難為她了,畢竟她無意入東宮。
齊昭觐顯然知道衛嫣說的什麼意思,他卻是道,“母後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猜中的,别在她跟前玩。
”
皇後的心思難道不是她想的這般麼?
齊昭觐的話讓衛嫣心底起了一個疑惑。
可惜一路上齊昭觐并未有要解答的意思,這剛回到客棧的方向,劍隐立刻到了齊昭觐的跟前禀報道,“殿下,有消息了。
”
說話的間隙,劍隐還看了一眼衛嫣的方向。
衛嫣對于東宮的事情,一向是敬而遠之的,别說劍隐不打算讓她聽了,她自己也沒有打算聽。
于是直接告辭道,“殿下,臣女想去看看原莺。
”
衛嫣見齊昭觐沒有攔着她,就當他默認了,随後轉身去了原莺的房間。
而劍隐見衛嫣走了,便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竹筒上前道,“殿下,這是金吾衛調查出來的。
”
齊昭觐接過後細細詳閱,然而不過片刻,齊昭觐的面色驟變。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冷了一般。
劍隐見狀立刻單膝跪地,抱拳道,“殿下,金吾衛所得消息屬實……不如即刻回宮?
”
内閣之案的罪魁禍首算是找出來了,太子殿下和皇上的賭還在,若是不早些回去的話恐防生變……
然而齊昭觐的大掌一收,将手中的信紙揉成一團,幾乎碾碎一般,“不回宮。
”